“抠门!”沈璃憋着嘴嗔怪一声,不情不愿放在架子上,抬手抚摸着。
“房间的东西都不准动,更不准搬走。”裴寂继续冷呵。
云欢体弱,这玉石是特意为她置办的,哪能让人搬走。
“那我住进来可以吧?”沈璃举一反三。
她喜欢这个房间,不让她搬走,那她住进来也行。
裴寂:
“不行!”他咬牙切齿。
云欢看着裴寂有些无语吃瘪的样子疏忽笑起来,很少见裴寂被一个人整成这样。
沈璃做到了。
他们成亲,很般配。
云欢看着眼前的两道身影,置身事外一样。
“你怎么这么凶,什么都说不行?”沈璃涨红了一张脸,双手叉腰与裴寂对峙。
来沈家求亲时可不是这样说的,当着她父亲的面说得好听,现在是要干什么?
裴寂瞥了沈璃一眼,未搭理她,手指一点示意她离玉石远些,挪步坐到云欢身旁。
“在看什么?”见云欢傻傻望着前方,瞳眸也没个聚焦,出声询问。
云欢笑着回望,“没什么,她喜欢就给她吧。”
“就是啊,看看宁姐姐,再看看你,手握重权的权贵之臣,家产那么多,这么抠门。”沈璃顺着云欢的话讨伐裴寂,嫌弃意味十足。
裴寂眸子挑了下,“这玉石是”
裴寂想说这玉石是皇上御赐,怎么能送人。
话说出口,生生罢住了。
算了,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惹云欢不快。
“你可以在这里看,不许搬走。”裴寂松口了。
沈璃眉目弯下,愉快笑了起来,抱着玉石爱不释手。
这么大一块,要是能给她,不知得当多少银子。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银子?”
正午的阳光洒下来,云欢坐在窗前晒太阳,斜眼看着细细擦拭古董的沈璃,问得随意。
沈璃是太傅之女,从小锦衣玉食,不缺银子,怎么会这么爱财?
沈璃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搭在唇边呵出一口气,拿锦帕擦拭着。
“因为”沈璃脱口而出,可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她因为什么这么爱财呢?
她好像从小都这么爱财。
“银子多好,没人不爱银子。”沈璃想了想回答。
云欢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手臂撑在颈侧,定定看着沈璃。
她看沈璃很是亲近,很久以前见过一样。
沈璃满眼欢喜擦拭着那些珠宝,那是裴寂给沈璃的封口费,不许将云欢的事说出去。
看在银子的份上,沈璃满口答应了。
裴寂坐在不远处的案桌前处理公务,每处理一份帖子,都要抬起头幽怨看过沈璃。
要是没有沈璃,他和云欢可以亲近。
碍眼!
沈璃脸皮厚,即使裴寂几次三番说让她回去,她都赖着不走。
好不容易入了夜,裴寂赶沈璃去别院,自己才拥住云欢。
“司宁和沈璃关系好吗?”云欢冷不丁道。
裴寂低低嗯了一声,“当年的司家和沈家关系很好,两家夫人是闺中密友,沈家大小姐和司宁差不多一同出生,两人名字都极为相似。但二小姐沈璃与她们差两岁,倒是未听说这两位小姐关系好。”
裴寂比云欢等人年长几岁,知道很多内幕。
云欢侧身靠在他怀里,“司宁!沈宁殊!”她自言自语。
“是。”裴寂点头。
“那司宁和沈宁殊关系好吗?”云欢又问,种种迹象表明她极有可能就是司宁,现在只需查一个确切的证据。
“两人关系很好,但司宁殊自小身体不好,都是司宁去府宅瞧她。”裴寂对答如流。
小的时候司宁和他待在一起,常常提及沈宁殊这个闺中密友,感叹她虚弱的身体,怕她会出意外。
“身体不好?”云欢难以置信地反问。
她上次见沈宁殊身子很好啊,中气十足,怎会身子不好?
“儿时身子不好,连御医都出动了,不知怎的又好了。”裴寂说起这事来诧异万分。
沈宁殊的身子真的很神奇,明明将死之人,一年后活蹦乱跳。
当时有人开玩笑说她像换了个人一样。
“可知她是什么病?”云欢眯着眼睛想了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连皇宫御医都说没救了,那肯定活不了,现在好好的只能说她不是原来的沈宁殊。
看沈璃对沈宁殊的态度,云欢觉得很有可能。
原本的沈宁殊已经死了,现在的沈宁殊是冒名顶替的,这事太傅一家都知道,所以沈璃才会无声反抗。
裴寂只是从司宁嘴里知道沈宁殊这个人,旁的一概不知,看司宁当时的反应,很严重。
“危及生命,一不小心就会离去。”
云欢眸底思绪万千,“就是说一个从生下来身子就不好的千金小姐,长大几岁后太医断定她活不了,可在短短一年内活蹦乱跳,后来她的亲妹妹不待见她了?”
裴寂拧眉,云欢说的这些事真实发生在沈宁殊身上,往常从未连在一起细细想过,这会结合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这个沈宁殊不对劲。
不是以前的沈宁殊。
“你是说?”裴寂不自觉坐起身子,凝重道。
云欢也撑着床榻坐起身,“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的沈宁殊,不是以前的沈宁殊。”
裴寂瞳孔波动,垂着眉眼凝神思考。
现在的沈宁殊不是原本的沈宁殊,那现在的沈宁殊是谁?
太傅一家为何甘心认这个假的沈宁殊为女儿?
他们在隐瞒什么?
裴寂闭上眼睛专注思考,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闪现而过,答案呼之欲出。
“她会不会是司宁!”裴寂自言自语。
云欢听见了,歪头看过去。只见男人神色变了,可见司宁在他心里真的不一样。
她落在被褥上的五指缓缓收拢,心底惆怅。
以司家和沈家的关系,司家被抄后救出司宁,让她代替死去的女儿成为沈家大小姐,很有可能。
房间沉默好一会,裴寂又猛地摇头,“不,她不是司宁。”
他这话很肯定,好像有十足的证据。
“为什么?”司柠歪头看着他问道。
裴寂缓和出一口气,她若是司宁,沈璃不会那个态度对待她。
“为何?你不是说沈璃和她们差两岁吗?怎么就不能是沈璃不喜欢司宁呢?”云欢反问。
裴寂很肯定地摇头,“一定不是,沈璃很喜欢司宁,一口一个宁姐姐唤她,加上司宁和沈宁殊关系交好,自己亲姐姐没了,沈璃会更喜欢司宁,不可能那样对她。”
不是司宁,那她会是谁呢!
云欢听他分析得确实有道理,不知怎的长呼出一口气,放心不少。
裴寂对司宁不一般,要是现在的沈宁殊是当年的司宁,那她这个外室可就要遭殃了。
到时别说她远走高飞了,怕会被活活蹉跎死。
沈宁殊看着可不是个善茬。
“担心?”裴寂思绪回笼,见云欢松了口气,后觉她是担心他会去找司宁。
云欢扬眉,“没有。”
裴寂笑了笑,睡下身,手掌落在云欢额头部位。
“在我心里你就是司宁。”
裴寂这话的意思是不管云欢是不是司宁,在他心里都是司宁的地位。
他和云欢经历了这么多,他想就算是司宁真的出现了,也动摇不了云欢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
云欢笑了笑,“那是我的福气。”谁也听不出她这话是真是假。
裴寂点了下她额头,“别胡思乱想,早些睡吧。明早你可以和沈璃多聊聊。”
裴寂意味深长笑着,要云欢套沈璃的话。
沈璃头脑简单,以云欢的头脑随便就能套出来。
云欢才觉得这个男人竟然有点腹黑。
一夜好梦,第二天裴寂早早离去。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沈璃准时出现在云清院。
“宁姐姐!”沈璃笑眯眯地走进来。
云欢让她坐过来,“为什么叫我宁姐姐?”她已经开始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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