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的神情一呆,看着季大哥微闭的双眼,绵软无力的身体,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季季大哥”
他轻轻地推了推季常,见他毫无反应地瘫软着,不由得颤抖着手伸到他的鼻尖。
“季大哥!你别吓我啊!你快醒过来啊!”
“季大哥!你别离开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我怕”
小喜不住地摇晃着季常的身体,可是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衙差皱了皱眉,走上前来,用脚尖极为随意的轻轻拨了拨季常的身子。
“死了?”
他挑了下眉,目光投向哭得不能自已的少年,语气平淡地随口问了句。
“没有!我季大哥没死,他只是晕过去了,他才没有死。”
小喜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反驳着。
“呜!呜!呜!”
“季大哥一定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小喜用力地抹了把眼泪,眼中满是倔强,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季常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呵!死没死的,反正先丢去山谷的工棚再说。”
衙差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冷漠。
“你们几个过来,把他拖过去。”
衙差连身子都没有弯一下,大声招呼跟前正在干活的两个汉子,让他们将季常拖走。
“我季大哥没死,他还有气,他只是晕过去了。”
“差爷!求求你行行好,帮季大哥请个大夫来看看伤吧!”
“我求求你了!”
小喜大声地呼喊着,扑到衙差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脚边,不住地磕着头。
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磕得通红,甚至还渗出点点鲜血来。
衙差满脸不耐烦地将小喜挥开,“请大夫?”
“他是个什么精贵东西,还给他请大夫?”
“银子呢?你们身上可有银子请大夫过来给他治伤?”
衙差轻蔑地撇了下嘴,眼中尽是不屑,冲着两个抬起季常的汉子挥了挥手。
“大爷我倒是可以开个恩,准你也跟到工棚里去,照顾你大哥。”
“至于其他的你就别想了。”
倒不是他心狠。
深山里本就缺医少药,哪里有大夫给受伤的人医治?
即便他有这份心,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也不敢找大夫进山来。
难不成还要把外头的大夫,也跟这群人一起困在大山里,不让出去?
衙差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想到山谷工棚里的情况,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仿佛有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在心头。
小喜脚步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紧紧地跟在季大哥的身后,往山谷里的工棚走去。
顾千兰紧随着几个的脚步,赶到几人口中的工棚。
隔着老远,她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顺着夜风扑面而来。
空气中混合着汗臭,血腥味以及伤口溃烂后,散发出来的腐臭气息。
人还没来得及走进工棚,胃里便一阵阵不由自主的翻涌。
棚子里光线昏暗,只在正中央的位置,点着一盏豆大的昏黄油灯,勉强带来些许的亮光。
说是工棚,确实就只是个棚子罢了。
这个工棚用一看便是用木头临时搭建而成,表面没有经过任何打磨,还带着树皮的纹理和斑驳的痕迹。
木棚的入口没有门,三面用木板拼接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简陋。
一些受了伤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铺着的干草上,连床简陋的草席都没有。
有的人双眼紧闭着,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陷入了昏迷还是在沉睡。
有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无助地望着昏暗的屋顶,眼里满是痛苦和绝望。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046/100716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