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穿着崭新的新郎官喜服,在他的几个相熟的兄弟们的簇拥下,面带着喜色的大踏步走来。

    好在之前,给二贵准备成亲的喜服时,也照样给他做了一套。

    哪怕那时候,他突然跟紫苏取消了婚约,琴嬷嬷依然吩咐下去,大贵的喜服还是照做。

    也因此现在他突然仓促成亲,其他的东西或许准备得不够充分。

    可一身得体的新郎服,却给他撑足了体面。

    “大贵!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样?”

    “心里激动不?”

    小张猎户做为长期在顾家干活的伙计,自然也有份参加大贵迎亲的大事。

    虽说亲事办得仓促甚至略显简陋,但比起村子里面,大多数农户家办喜事,还是要热闹许多。

    “这还用说嘛!自然是激动的呗。”

    一旁的余福插嘴回了句,咧嘴一笑。

    “哈哈哈!有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最大的两件乐事啊!”

    “咱们这些泥腿子,这辈子是没有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可这洞房花烛夜,却是能经历一回,好好乐呵乐呵。”

    小张猎户浑不在意地说着,拍了拍大贵的肩头。

    “洞房花烛夜?咱们大贵管事,不是已经洞过房了吗?”

    随着一声毫无预警的调侃声传来,人群中瞬间就是一静。

    大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紫苏的手里托着一只木盒,正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哎哟!是紫苏姑娘啊!”

    “这么晚才过来观礼吗?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小张猎户连忙开口打着圆场,试图把尴尬的场面缓和几分。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大贵哥哥和希月姐,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呢。”

    紫苏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大贵的身上,看着他穿上新郎服,一身英武之气的伟岸模样,眼底泛起一股酸涩。

    她轻轻地勾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看上去竟有种格外凄楚的美。

    “说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乐事岂不是个笑话。”

    大贵只觉得脑子里气血上涌。

    他原以为,跟紫苏早就说得明明白白,再清楚不过了。

    她之前也表现出来,跟他划清界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却不成想,她竟然在他接亲的当口,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不错!他的确是跟希月先有了夫妻之实,可这关她紫苏什么事?

    她在这里阴阳怪气地说上一通,难不成就只为了出当初退婚的那口恶气?

    他深吸了几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才忍住没有冲上去,一拳招呼到她的脸上。

    罢了!

    看在二贵的面子上,他就忍了紫苏这一回。

    谁让他和希月两人,实在是情不自禁,提前走了那一步呢。

    这场婚礼,本身已经委屈希月太多了。

    “紫苏,念在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我眼下不与你计较。”

    “只是这种伤人的话,你当着我一个大男人的面说说,也就罢了。”

    “万万不要在希月面前说起,她脸皮薄,经不起你这般奚落。”

    大贵板着脸,郑重又严肃地警告着。

    他的这番话,听在紫苏的耳朵里,却又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她原本只是想过来,最后确认试探一下大贵哥哥的心意。

    但凡是换个男人,谁要是这么说自己的娘子,肯定会不依不饶的怒火中烧。

    哪里会像大贵哥现在这样,不咸不淡地提醒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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