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来?”

    梅娘冷哼了一声,彻底对二贵这个人感到失望。

    巧儿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住地往下掉。

    “没有银子,巧儿便只能继续留下,陪酒卖笑伺候客人了。”

    她凉凉地说了句,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这就不能通融一下,让我立个字据,先把巧儿带回去吗?”

    二贵侧过身,看了眼伤心欲绝的佳人,心底涌起些许不忍。

    “呵!字据?二贵管事怕不是在跟我说笑吧。”

    梅娘的态度寸步不让,能把赎身银子减少十两,已经是她破天荒的开了大恩。

    这小子居然还想让她退一步?

    门儿都没有!

    “哎呀!梅娘管事别生气,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嘛。”

    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的平掌柜,见梅娘进了屋便忘了最初的打算,眼下更是冷了场,急忙出声走进屋里。

    见到平掌柜的那一刹那,梅娘才终于想起来,他们两人最初商量好的计划,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预期,没按预定的剧本走。

    她看向二贵和巧儿,无奈地叹了口气。

    “依我看,二贵管事既然跟巧儿姑娘两情相悦,不如”

    “梅娘便高抬贵手,成全一段佳话如何?”

    平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朝梅娘递眼色。

    “二贵管事不是说愿意立个字据吗?”

    “你看不如就由我做保,让二贵管事立下字据,欠梅娘十两白银。”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人,摸了摸下巴,又继续说道。

    “至于还银子的日期嘛”

    他看向二贵,示意他赶紧承诺一个最近的日子,把欠下的十两银子送过来。

    “二贵管事,你也说句话呀!别让梅娘管事太为难不是?”

    “要知道,这卧春楼并不是她的,她只是个管事妈妈而已,还得跟主子交代呢!”

    平掌柜笑着用手肘碰了碰梅娘,示意她见好就收。

    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只为了跟二贵管事交好,或是能让他迷上楼里的姑娘,将来有一天能为他们所用。

    即便将来用不上他,至少对于他们眼下的处境来说,也多了一份可能存在的机会。

    “我我恐怕得等到下个月,发了月例银子,才能把十两银子送过来。”

    二贵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梅娘管事那张越来越阴沉的脸,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行!二贵管事一句话的事,我替你做这个保了。”

    “只要你立下字据,下个月交十两银子给梅娘就成。”

    平掌柜不等梅娘发话,急忙替她应下来。

    巧儿抱着自己的小包袱,里面装了她的几套换洗衣裳和一只小木盒子,这就是她眼下的全部身家。

    她轻轻地抿着唇,一脸忐忑地跟在二贵的身旁。

    直到看着二贵写下欠了十两银子的字据,带着她走出卧春楼的这一刻,她还有种如在梦中的错觉。

    “二贵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巧儿没想到,自己离开得如此顺利。

    只要能脱离卧春楼这个销金窟,哪怕舍弃了全部的身家,她也是甘愿的。

    可真当她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卧春楼这个她待了几年的地方之后,整个人却又是慌的。

    她跟二贵哥只认识短短的不到一天时间,对他的为人和人品更是了解太少。

    只知道,他是余家村顾家的管事,有一个兄弟娶了希月为妻,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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