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着,让大贵在镇上替琴嬷嬷挑一口略好些的棺材。

    老人家苦了大半辈子,临到终了,总要走得体面一些。

    可她的好儿子呢?

    竟然挪用了她给的银子,在他的媳妇和前弟媳身上的花销,都比给琴嬷嬷置办丧事用得多。

    除开给二贵的十两银子不谈,他竟还截留了五两,以备不时之需。

    “大小姐息怒!大小姐息怒啊!”

    “我大哥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做错了。求您息怒,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二贵连连磕着头,替大哥说着情。

    他虽然不理解大哥的做法,更对他的这波操作无法认同,却也不想看他受到大小姐的责罚。

    “另外那八两银子的东西,从你日后的月例银子里扣。”

    顾千兰深吸了几口气,目光中带着浓浓地失望。

    “这几天,你和二贵好好操办你娘的丧事吧,宅子里的一切不必再插手了。”

    顾千兰收起大贵交上来的五两银子,连同之前的十两,全都放回袖袋里,站起身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她怕自己再跟这对兄弟待在一起,会忍不住朝他们发难。

    琴嬷嬷刚刚离开,现在遗体还躺在院子里的灵棚下。

    她便对她付出大半生心血的两个儿子动手,怕是会寒了老嬷嬷的心呐!

    刚刚走到门边,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身看向大贵和二贵,“你们替琴嬷嬷收拾过,家中库房的钥匙呢?拿来给我。”

    家里的库房里,虽说没有摆放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

    但整个宅子里四十几号人的衣食住行,差不多好几个月的开销,几乎全被她放在里面。

    虽说,她不需要借助钥匙也能进库房里,把东西全都收起来。

    可是那里面过了明路的物件和粮食,她却不好再放回空间里存着。

    “钥匙?!”

    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困惑。

    两人茫然地摇了摇头,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迷惑不解。

    “回大小姐,我们给娘亲收拾遗物,并不曾发现库房的钥匙啊!”

    “难不成是宅子里的人,当时趁乱把钥匙偷了?”

    一想到库房里面的那么多好东西,两个顿时都紧张起来。

    “大小姐!我们是真没有拿钥匙,更不曾看到过库房的钥匙。”

    “娘亲一直把钥匙贴身藏得很好,我们兄弟二人连看一眼都不曾。”

    大贵和二贵想破了脑袋,也回忆不起来,娘亲突然离开之后,家中库房的钥匙去了什么地方。

    当时,屋子里人来人往的,宅子里许多下人都在场。

    兴许是有人趁乱,将库房的钥匙摸走了,想等到家中人少的时候,溜进去大捞特捞一番。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顾千兰的脸色一冷,没想到她宅子里的这群人,看上去相处和谐,却暗藏着这样的小贼。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在这里忙吧,我回去看看。”

    看着大小姐走远,二贵这才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揉着有些发酸发疼的膝盖。

    他看向同样狼狈的大哥,不由得冷哼一声。

    “大哥对余冬玉那个小妮子,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你把银子拿来买了珠花送给希月嫂嫂,我还能够理解。”

    他看了眼院子里那个娇俏可人的忙碌身影,心里的气不禁消了几分。

    “毕竟,你与希月嫂子新婚燕尔,她的手里又没什么嫁妆更没收贵重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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