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老爷这一走就把她们忘了,一时半刻回不来,那他们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跑,是绝对不可能跑的,只有回府城的汪府去,才是正路啊!
“你们几个也回去?”
苏嬷嬷的目光像两把刀,上下打量着赵仆妇,眼里透着浓浓的质疑。
“我们几个都走了,宅子里这么多东西怎么办?”
“难不成,就眼睁睁的全都便宜了这些泥腿子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知道,大家的心里慌得很。
没有主子的明确示下,更没有护卫家丁守在这里,仅仅只有她们几个半老的妇人,留在这个陌生的村子里。
时间长了,难保不会令一些心思不正的人,生出什么想法来。
但凡有几个壮汉,趁着夜色翻墙进来,偷走屋里值钱的东西,再把她们
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哪怕人家只是求财,并不伤人。
可她们这些没有守住主子财物的奴才,又哪里还有活命的资格。
“听我的!你们两个留下来,守着老爷的东西。”
“另外我再留下一两银子,给你们两个用来日常开支。”
苏嬷嬷抠抠搜搜地摸出一两银子,递到赵仆妇手里。
她的私房银子啊!一下子又少去一两。
这小山村子里的苦日子,她算是过得够够的。
打定主意之后,苏嬷嬷便进屋收拾东西去了,其实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而已。
余建才跟着一群乡亲们走家串户,有的人家里出了五十文钱。
有的人家苦一些,只能拿出二三十文。
这样东拼西凑下去,四十余户人家他几乎全都跑遍了,也才堪堪凑齐一两银子。
另有不足一百文铜板,揣在口袋里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
他厚着脸皮进了四叔公家,好说歹说的跟他把手里的一千枚铜板,换成了一锭碎银子。
“四叔公啊!您老人家也知道,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大家伙都还等着我去府城的汪家,找他们家主子要补偿银子呢!”
余建才想到这趟出门的艰巨任务,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也没有。
“只是我这趟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村子里的大小事务就请四叔公多费些心,要是实在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去长北镇通知我爹一声。”
余建才的老爹毕竟是这个村的老村长,说话办事自有一套章法,不是余建才这个继任村长可比的。
四叔公看了一眼余村长,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愁眉苦脸的村民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只管放心去吧。”
“村子就这么大,能有什么事儿?”
“你去府城汪家要银子是大事,可耽误不得。”
他早就算准了,村民们进东峡山去抓小白狼,根本不是一件好差事。
无奈财帛动人心,他能劝阻自家的孩子们不进山,却无法阻止其他村民们,想要发财致富的决心。
看看他们村子,这一次简直像历经劫难一般。
好几个侥幸回来的村民,也缺胳膊断腿儿的,到现在还躺在家里。
往后不仅丧失了劳动能力,更是全家人的负担和累赘。
作为一个庄稼汉,没有了腿或是没有了手臂,还要怎样干农活呢?
想到这些,四叔公不禁狠狠地皱着眉头。
之前汪府的那位主子说的很清楚,重伤的人每个补偿五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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