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宅子里,让你弟弟替你换药,你偏不听。”

    琴嬷嬷担心地看向儿子受伤的地方,语气中带着丝埋怨。

    隔着一层衣裳,她也看不出儿子的伤,到底如何了。

    只得让开几步,放他出门。

    “你可记得,早点回来。”

    “这次换过伤药之后,再多抓几副药,也省得天天往吴大夫家跑。”

    琴嬷嬷忍不住交待道。

    “娘亲放心好了,我都知道的。”大贵恭顺地说道。

    至于他溜出宅子之后,还会不会及时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就不是娘亲说了算的。

    看着长成大男人的儿子,琴嬷嬷叹了口气,轻轻地替他整了下衣领。

    “早去早回,可别跟娘玩什么心眼子。”

    “要是你没及时赶回来看娘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秋琴又怎么会不清楚,此刻大儿子的小心思。

    她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句,只希望他能真正做到,心中有数才好。

    大贵应了声“是”,便像逃跑一般,迫不及待地出了院子。

    他现在满心满眼全是希月,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她那张俏生生的脸庞。

    这样的他,万万做不出跟别人洞房的事情来。

    只是娘亲对希月的成见,似乎相当的深,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娘亲改变主意呢?

    他不知不觉得,朝着吴大夫家的方向走去。

    刚才跟娘亲说的,要去吴大夫家换药,倒不全是撒谎。

    只不过,换过药之后,他却不打算回顾宅去,听从娘亲的安排。

    “你撒手!撒手!”

    “我说了不去就不去,再这样拉拉扯扯的,我可要喊人啦!”

    隔着老远,大贵便听见江大夫的声音,从路的转角处传来。

    大贵停住脚步,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

    “江大夫您就行行好,再上我们家走一趟吧!”

    “刚才实在是不太方便,这才让您老半路上又回去了。”

    老二余建功,像是张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贴在江大夫的身旁。

    无论他说什么,都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裳,不让人离开。

    “你们家不方便就让老夫滚蛋。”

    “之前就想清楚了,别请我过去呀!”

    江大夫看着眼前这个庄稼汉子,浑身上下气不打一处来。

    老余家的人可真有意思。

    先是老四风风火火地跑来,拉上他二话不说的,就往他们家赶。

    可怜他老胳膊老腿的,差一点儿就赶到地方了,又被余老汉给拦了回去。

    说什么暂时先不治了!

    他做大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

    临门一脚就要进屋,他们家的院子已经近在眼前,居然把他给拦了回去,且连一文钱的跑路费都没给。

    江大夫想到之前的那趟出诊,心里就一阵窝火。

    都说老余家的闺女好命,五十两银子的聘礼,今天嫁进顾宅享清福。

    结果他过去出诊倒好,临到门口了,想起怕不吉利,让他先回去。

    白跑一趟不说,连句好听的软乎话也没有一句。

    “撒手!再不撒手,我可就喊了啊!”

    “我可告诉你,村子里住着衙属的差爷。”

    “你要是再这么乱扯,我就找差爷去给我做主。”

    江大夫死活不肯再去老余家。

    那一家子小气鬼,哪怕是得了五十两银子又如何?

    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谁病了,紧赶慢赶的把他拉过来。

    “哎哟!我的江大夫,您老人家行行好,再去我们家走一趟吧!”

    “不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我们家是真有人等着您救命呢!”余建功扯住江大夫的衣袖,死活也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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