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不论是老头子或是大儿子,都没有那个精力去顾及她的感受。

    余建成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自己屁股底下的车厢,终于缓过劲来。

    “二贵管事,替我多谢你们家顾娘子的安排。”

    “咱们就此别过,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再上余家村去叨扰。”

    宋头拱了拱手,跟二贵与顾恒拜别。

    余建成这才看清楚,闹了半天,他的好妹夫一直就坐在车厢的外边,随着他们一起到了镇上。

    真是,好哇!

    “我说妹夫啊!你身上有银子没?”

    “赶紧地拿几两给我,让我到县衙应付了差爷们这一关再说啊!”

    他的手虽说被捆着,不能活动自如,却丝毫也不妨碍他上前扒拉着二贵的肩头套近乎。

    二贵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扫了眼余建成。

    妹夫?谁是他妹夫?妹夫不了一点儿!

    想让他二贵做老余家的女婿,下辈子都不可能。

    等到他换过了余冬玉的户籍,过段时间便随意给她安个由头休了。

    到时候,她的生死去向,就看大小姐的意思怎么安排了。

    是留在顾宅继续当个废物点心养着,还是卖去别的地方,那还不都是主子的一念之间?

    只是眼下嘛

    他还真不好立马就跟这个所谓的大舅哥撕破脸皮。

    二贵看着余建成问他要银子,那一脸天经地义又理直气壮的表情,心头便是一堵。

    他娘了个西皮的!

    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临到要把人送进县衙了,还要被问着要银子。

    “是啊!女婿啊!我们家冬玉好歹是嫁给你做媳妇了,老大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大舅哥。”

    “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赶紧拿几两银子给他,也好应应急。”

    钱婆子虽说心头恼恨,被琴嬷嬷算计成了奴籍。

    但转念一想,当了奴才后的一溜数不尽的好处,心底的不安虽有却又没有那么浓烈。

    她甚至还在心底隐隐的期待着,会被县太爷安排去什么地方,到谁家里做奴才。

    想必,她以后再也不用为吃不饱而发愁了吧。

    这么一想,她心底对琴嬷嬷的怨恨,竟又不知不觉的淡了些许。

    要不是舍不得家里的几个儿子,还有可爱的大孙子们,她也不至于会一路上哭哭啼啼的。

    “几两银子?”二贵在心底冷笑了一下,面上却丝毫不显。

    老余家的人还真有意思啊!

    几两银子张口就要,连个借字都懒得说了?

    真当他们家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别的不提,就说他们家拿出来的那五十两聘礼银子,都还是找大小姐拿了才好不容易凑齐呢!

    眼下,他身上虽说有银子,却并不属于他自己。

    而是宅子里预支用来外出行走,办事用的。

    真要拿给他了,且不论他还不还得上。

    就刚才余建成这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压根不像是找他借钱的样子。

    说他是债主问他要账的,倒还有几分像。

    “大哥此言差矣,我也不过是顾宅的一个小管事。”

    “家中的存银全都拿出来,作为聘礼给了余冬玉。”

    他看着余建成越来越黑沉的脸,面不改色地说道。

    “眼下实在是囊中羞涩,连一文银钱也拿不出来。”

    他可不在乎余建成到了县衙,会不会被打板子,打得重不重。

    最好是他没有银钱上下打点,让县太爷将他的屁股打开花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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