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丰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啦。”
“建成兄弟在县衙大牢里待了几天,伤得太重,已经陷入昏迷了。”
余茂才哭丧着脸,语气中满是无奈。
他也觉得很冤好吧!
自己去县城闯天下的发财梦,还没开始做呢,就彻底破碎了,他该找谁说理去呀!
“他如今正发着高热,怕是还得麻烦建丰兄弟,帮忙给请个大夫。”
“拜托啦!”
余茂才不管不顾地直接将余建成放到椅子上,任由毫无知觉的他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哎哟喂!你看看这事儿闹得!”
“怎么会是你把他从县衙带回来的呀?”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分明看见,余建成的脸上,泛着不同寻常的潮红,身上更是散发着阵阵恶臭。
余建丰满肚子疑问,看向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的余建成,吓出一身冷汗。
余茂才委屈地撇了撇嘴,满腹的心酸像是终于遇到了知音,总算是可以一吐为快了。
他不住嘴地一顿吧啦,声情并茂的把他去县城的打算,还有后面的一连串遭遇,全都一股脑的跟余建丰说了一遍。
“建丰兄弟你说我这可真是太难了啊!”
“原本,我是真不想带着建成兄弟来麻烦你。”
余茂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原本不善言辞的他,突然像是被大聪明附体般,说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宋衙差只给了一百文钱,让我们坐车。”
“我原本以为坐马车回来,是足够了的。可是谁成想”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当着余建丰的面,他也没有什么不意思的了。
“建成兄弟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些。”
“我怕啊万一他要是在路上有个什么好歹!”
余茂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他总算是把人带到宜兰酒铺了,还是能喘气儿的
要是余建成在他手里有个什么万一,他家里那个母老虎钱芬芳,又是什么好说话的不成?
到时候,他算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前有小武娘要找他算账,后有钱芬芳找他要男人。
他这个赶鸭子上架的,可算是有理说不清,有嘴无处说啊!
余建丰不住地点着头,心里却将余茂才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合着他怕人在他的手里出意外,然后就送到他的铺子里来了?
他难道就不怕吗?他可是怕得更狠好吧!
余建成这状态,要是死在他的铺子里,他才是浑身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一刻余建丰的心里,百转千回,算是把余茂才和余建成两人,骂了个百八十遍还不解恨。
“建成兄弟身上这伤我看是万万不能耽搁了。”
“这样我进去跟媳妇说一声,连夜送你们两个回余家村。”
余建丰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余建成,把心一横。
与其等到明天,给他们几文钱坐牛车回村里,不如眼下他好人做到底。
直接驾上牛车,把两人送回村子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得了。
省得在他的铺子里住一晚上,再出个好歹来,才真叫夜长梦多啊!
余建丰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只觉得要赶紧把这两个烫手山芋丢出去,才更安全。
人既然找到他的铺子里,他躲是已经躲不掉了,除非他当真不在家,不然
这浑水,他算是掉进去出不来了。
他简单地交代了两句,便回到后院去跟媳妇汇报这一重大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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