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三个儿子,都一起搬去了余家三房之前所住的西屋,东屋目前只有余建成夫妻俩个住着。
一张宽大的床,足够睡下他们夫妻二人。
刚一进了屋子,便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气息,从余建成身后的伤口处传来。
他还正发着高烧,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之中,没有了一点意识。
吴大夫虽说心里,对这个罪有应得的家伙,也是一股子又恼又恨。
可眼下见他这副几乎吊着一口气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心下一阵吹嘘。
他急忙放下药箱,手指搭在余建成的脉上,仔细地查探一番。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收回手指,缓缓地摇了摇头。
“吴大夫,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啊?”
余建丰一看老大夫这模样,顿时就急了。
他知道余建成伤得很重,又没能得到及时的医治,可是
不过是打了一顿板子,总不能就这样要了他的命吧!
吴大夫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摇头就是那个意思。”
“他这伤实在太重,人又发了高热,怕是挺不过来了。”
吴大夫一句话,便判了余建成的死刑,只听得余建丰脚下一软。
别啊!他可千万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这家伙还欠着他一百文的马车钱没给呢!
眼下要是就这么挂了,他的车钱岂不是真的打了水漂?
“吴大夫!您老人家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把人救醒啊!”
余建丰看上去比余建成的三个儿子还着急,上前一把握住吴大夫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
“这老夫尽量吧,最多能给他扎几针,把人救醒了能说会儿话。”
吴大夫看向握住自己的余建丰,有些不明就里。
怎么余村长的大哥,什么时候跟余建成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情竟是如此深厚的吗?
余建才也是一脸诧异地看向自家大哥。
刚才大哥分明已经躺下了,却在听说余家二宝急着找他过去的时候,也跟着一同赶来了老余家。
这其中的原故,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能让他醒过来?这太好了!”
“快!吴大夫,快快给他把针扎上,我有急事要跟他说。”
余建丰听说余建成快要不好了,顿时也顾不得什么情面与客气。
二话不说的让出床前的位置,恨不能拉着吴大夫的手拿起银针扎上去。
“这老夫先看看建成媳妇的情况,得把她先救醒了再说。”
吴大夫犹豫了片刻,便做出决定。
让他给余建成扎针,让人强行苏醒过来并不困难。
可这种操作,只是把人的最后一口精气神调动起来,让病人可以交代几句后事。
一般就是用来让病人,与家里人做最后的话别,且苏醒的时间长短,更是因人而异,不到万不得已这针可扎不得。
要是这边余建成醒过来,那一头见他媳妇还晕着。
两下里一刺激,人走得更快。
他岂不是好心反而办了坏事吗?
吴大夫自问,对余建成哪怕有再多的意见,在这种大是大非上,不至于会做出有违医德的事来。
余建丰转念一想,也对!
余家大房的银子,应该都在钱芬芳的手中掌握着。
她不醒过来,也没人把那一百文车钱付给他不是?
“那快!快些!”余建丰不住地搓着手,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
“大哥你这是”余建才惊讶得嘴都快要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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