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榜当天,沈月华早早就让人去贡院门口守着,待发榜的第一时间就回来报信。
倒是沈长柏自己,一点都不着急,依然按照平日里的作息起床,读书,练字,写文章。
沈月华派出去的小厮很快就跑回来,兴奋地给沈月华报喜。
“恭喜夫人,大少爷高中解元!”
沈月华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十分欣喜。
“吩咐所有人,不要声张,咱们私下里开心就行了。再传我的话,这个月所有人都多发两个月的月俸!”
接着又亲自去国公府给沈老夫人报喜。
安宁赶忙跟上。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外祖家的早饭有肉肉,我要吃肉肉!】
木棉抱着安宁跟在沈月华身后,一进后院儿就看到沈国公在跑圈。
沈国公嘴里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紧张,但今天压根就没去当值,一大早就起床在院子里跑圈,等的就是报信的人。
这会儿看到女儿一脸喜色地进门,沈国公的心里立马一块石头落地,小老头又开始装腔作势起来。
“你是来报喜的吧?哎呀我的孙子什么样,我自己还能不知道?长松肯定能高中,你就多余来这一趟!”
说完,还故意转过身去拿毛巾擦汗,但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等着沈月华接着往下说。
可偏偏沈月华就是要逗逗老父亲,在沈国公身后轻声说:“既然您不着急,那女儿就进去看母亲了,父亲,您继续跑圈吧!”
“嘿!你这丫头!”
沈国公对女儿吹胡子瞪眼,正对上安宁对他吐舌头。
【外公还挺傲娇的咧,逗逗他刚好!就让他最后一个知道大哥中了解元,让外公着急,嘿嘿!】
沈月华:你的心声都漏成筛子了,这哪儿还瞒得住!
沈长柏高中的事情可把沈家两位老人乐坏了,沈家几个孙子也悄悄溜去沈府恭喜表哥。
但再怎么欢喜都只能悄悄地,为了几个月之后能够沉重打击陆彦殊和信阳侯府,他们现在只能低调地高兴,低调的庆祝。
信阳侯府那边则是张灯结彩,还破天荒掏银子买了一挂鞭,噼里啪啦放了个热闹。
走过路过的百姓纷纷过来问:“是什么喜事儿啊?”
门房小柱子说:“是我们家世子中举了!侯爷高兴,这不,就放一挂鞭,庆祝庆祝!”
立即就有百姓凑上来问:“那你们家今天是摆流水席啊,还是发喜钱啊?”
小柱子尴尬地咧咧嘴,笑着说:“我们侯府向来节俭,什么都不发,就放一挂鞭让大伙儿一起热闹热闹。”
“切!真是穷酸!”
吃瓜群众们立马没兴趣了。
“隔壁陈员外家的孙子也考中了,陈员外在街口摆了三桌流水席,吃完了还能拿两文钱喜钱呢!”
“那咱们还是去那边吧!吉利话留着给陈员外说!”
“走吧走吧,这穷酸侯府没啥看头。”
“都中举了还这么抠抠搜搜的,看来信阳侯以后也就这样了。”
“走吧走吧,离这破地方远点儿,别一不小心沾染上穷酸气,害了咱们自己的日子。”
小柱子心里不满,但也没为信阳侯多辩驳。
本来就是嘛!
信阳侯府连他们这些下人都没有赏赐,下人们又凭什么跟主子一起高兴呢?
侯府里面,陆展元和陆彦殊坐在一起,旁边坐着的是香阳,香柳抱着陆琪瑶站在香阳的身后。
香阳现在已经正式抬了姨娘,林仙儿依然在禁足,整个侯府便成了香阳当家。
陆琪瑶不满香阳抢了她娘的位置,每次逮住机会都会突然伸手,要么扯香阳的头发,要么就是想抓她的脸。
可是每次都被香阳躲开,陆琪瑶非但没能让香阳吃苦头,还让香阳找机会,在陆彦殊面前哭诉一番。
陆彦殊不能说一个奶娃娃,便责怪林仙儿教女无方,把女儿带坏了,惩罚林仙儿每顿饭缩减到只有一个馒头一小碟菜。
自此之后,陆琪瑶不敢折腾了。
而原本伺候林仙儿的香柳,见林仙儿身边再得不到什么甜头,便也找了个机会出来,专门伺候陆琪瑶。
今日为了庆祝陆展元高中,陆彦殊特地让膳房做了一条鱼,再加上两盘青菜一碗汤,一家人就算是吃大餐了。
香阳笑眯眯地给陆彦殊布菜,又对陆展元说了好多吉利话,还不忘夸几句陆琪瑶。
“瑶瑶小姐果然是福星,保佑世子爷一路高中,咱们侯府的日子定然会越来越红火的!”
香柳也凑过来说话:“租赁咱们侯府床位的那些学子们,听闻咱们家世子爷高中举人,都纷纷表示要继续续租,也留在侯府沾沾喜气呢!”
香阳暗中白了香柳一眼,香柳却像是看不出她的眼色一般。
陆展元也对陆彦殊说:“家里没了灾星挡道,妹妹的福气便遮拦不住了。父亲,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待到来年春闱,儿子定然还能考中!”
对于陆展元说的话,陆彦殊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表态。
陆展元虽然中了举人,却是榜单的最后一名。
这个名次虽然也碾压了大部分学子,但在国子监中举的名单里,依然是垫底的存在。
陆彦殊忍不住又想起才华横溢的沈长柏,倘若长柏还在,定然能高中解元。
“说起来,这次高中的解元是哪家啊?”
陆展元的脸色变了变,还是撑着笑容说:“听说,是个叫沈鸿骞的人,不是国子监的学子,可能是沈家的旁支吧?”
陆彦殊没有接话,却在心里琢磨,沈家一个旁支都能考中解元,莫非真是沈家的风水好,所以随便养出个孩子都能成才?
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展元,看来,儿子的婚事还是要放在心上,务必得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媳妇,才不会影响孙子辈的前途。
沈府。
沈长风跟安宁一人抱着一只鸭腿啃着,嘴里乌鲁乌鲁地问沈长柏:“大哥,你说那榜单要挂三天呢,渣爹会不会发现其实你也参加了秋闱考试啊?”
沈长柏冷冷一笑:“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外室和私生子,怎么会记得住,我们当着他的面,改了名字!”
对于中举的事情,沈长柏并没有多欣喜。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标,想要达到目标,还得继续努力。
赶在大年夜前夕,向晚晴终于回来了。
只是她的脸色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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