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找妻子怎么聊的不知道,不过江云在几天后收到了便宜爹寄过来的一封信和一沓钱。
江云先没有看信,而是把钱数了一遍,大手笔,足足给她寄了两百块,看来刷刷便宜爹的好感度还是很划算的。
她眉开眼笑的把钱在内兜里刚好,扣上扣子免得掉出来,这才拆开叠好的纸去看信。
江崖的回信比较简略,开头是关心了她的身体健康,然后痛斥了妻子的行为,说明自己已经骂过江夫人了,而江夫人鬼迷心窍,已经清醒过来认错,让她不要伤心,憋坏了自己。
之后就是钱的事,江崖给她寄了两百块钱,让她想吃什么用什么,不用俭省,全都去买。
而江崖自己工作忙,暂时走不开身,以后也会找机会去看她,希望她在乡下好好磨练自己,把这次受苦当做一次机会。
江云看到他已经骂过便宜妈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女士肯定想不到她一个刚回来的女儿,就敢直接跟亲爹告状吧。
想想她挨骂时那惨绿的脸色江云都觉得痛快,现在先报点小仇,以后慢慢来。
晚上用手表聊天时,陆澈得知这件事后却和她的反应不一样。
他疑惑道:“姐,我们现在不是应该韬光养晦,等待日后釜底抽薪吗?你怎么这么快就暴露自己了?”
江云:“我要给自己塑造出一个看起来很好搞,实际上很不好搞的形象。”
这样牛逼的人不会搞她,而菜鸡会送上来叫她搞。
江夫人和白珍珠这一类人,在她看来就是菜鸡,脑子不清楚,又蠢又毒。
对付这种人实际上并不是韬光养晦最好,而是让别人都认清她们的面目,对她们有所提防,有所预判,这样才更利于江云后面的行事。
不然在别人眼里她们一直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形象,等到她釜底抽薪的时候,便会有很多人站出来给这种人说好话。
而她现在就见缝插针的把这些人的坏事抖出来,那她们在大家眼中的形象就会发生变化,认为她们两面三刀,表里不一,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好人。
陆澈听得若有所思,这种解题思路是他之前没想过的,他还以为江姐准备卧薪尝胆,一招致命呢,没想到她直接就出招了。
只是虽然江云一封信让江夫人挨了一顿骂,但他更担心江夫人的后手:“如果江夫人气不过,又对你出手怎么办?”
江云冷笑:“那不就是送上门的把柄吗?”
她还正愁撕不开便宜妈的假面呢,如果能提早凑上来更好。
不过以她对小人的了解,刚刚挨了丈夫一顿骂,无论是江夫人又或是白珍珠,估计都要偃旗息鼓一段时间,至少也得一两个月后才会再次出手,免得被江崖怀疑。
毕竟江崖刚骂过江夫人,江云要是现在就出事,不用她写告状信,江崖都要怀疑到妻子头上。
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然也不会想找亲生女儿,就能发动关系网那么快速的找到江云。
江夫人对上丈夫,胜算还是很低的,不然她当初直接拿捏丈夫,不让江崖去找江云就好了,何必把江云搞回来之后,再故意趁着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她赶到乡下去。
说实话,江云对江夫人这种行为也很不理解,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就这么不招她的待见呢?她总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手里有了两百块钱,江云也没委屈自己,立刻去了供销社,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零食是必须要买的,她正是年轻的时候,饿得快,公社的饭实在不顶饿,说实话,那一碗玉米糊豆的热量,还没有一块秦省特产水晶饼的热量高。
不过江云不吃青红丝,只买了两包芸豆酥,又买了些好存放的挂面以及油盐酱醋,预备着饿了自己煮。
今天正好卫生纸上货,她又买了几卷卫生纸,此时的纸巾很粗糙,但论起擦屁股,还是比废纸好多了。
而且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她也要来姨妈,这时候有没有姨妈巾,都要用月事带,要是没有能更换的卫生纸,这月事带可就用不成了。
江云这几卷纸拿回去,还没轮的上自己用,就有眼尖瞅见她的小姑娘上来拆借。
也是跟她一起下乡的姑娘,叫做李乐,她是和温冉一起来的,这姑娘个子小小的,还有些腼腆。
不过因为有一起教训嘴贱王栋之事,又有一碗红烧肉之谊,她对江云还是很亲近的。
李乐给她拿了一双袜子过来:“这是我自己做的袜子,是新的,江云,我想跟你换点卫生纸行不行?我的用光了。”
春阳公社离县里远,卫生纸很不好买,李乐这几天正在来月事,家里带的卫生纸马上就要用光了,偶尔看见江云抱着几卷卫生纸回来,简直喜出望外。
不过她家境一般,手上没有闲钱,只好厚着脸皮拿自己做的新袜子来换。
江云看了看那双袜子,普通的棉布袜,针脚很细,摸起来没有硌脚的地方,显然是很用心做的。
这时候商店里也有卖尼龙袜子的,但都很贵,普通人家还是喜欢自己扯了布在家里做,尤其是做衣服时剩些边角料,用来做些袜子最是合适。
都是女孩子,谁没点为难的时候,江云把袜子收下,给她撕了半卷纸,问她够不够。
李乐高兴的接过纸:“够了够了,你都多给了!”
说着,就要把多的再给她撕回去。
江云拦下她:“不用,你针线好,以后说不定我还得找你补衣服呢,你拿着吧。”
李乐听她这样说,也不再推辞,连忙保证道:“你尽管来找我,只要不是那顶难的花样,我什么都会缝!”
她着急去厕所换纸,也没有多留,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
倒是温冉留下来跟她吐槽:“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春耕忙得很,村里的女人们好多连月事带都不用,我都看见好几个婶子忙着下地,那血顺着裤管子流了。”
说着又心疼起来:“要不是我没钱,真想给她们捐点卫生纸,这血糊在身上,干一天活又被暖干了,结成了血痂干在裤子上,还得去河里洗。那些男人却像见怪不怪一样。
我看不过眼,悄悄问一个婶子要不要卫生纸,结果那婶子却无所谓,说来个月事而已,糟蹋什么好东西。我这才知道,她们生孩子用的还是草木灰布袋,脏了把草木灰一倒,布袋接着用,唉,村里的女人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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