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屁股被猪咬了,后背又挨了一记,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忙放下小猪就要跑。

    方婶子哪里会放过他,连忙打着手电筒去追,随着她刚刚喊的一声,其他的工作人员也被吵醒了,养猪场的猪也醒了大半。

    于是轰轰烈烈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偷猪贼在前面跑,因为慌不择路,走的都是猪圈,被吵醒的猪受了惊吓,不是咬他就是撞他。

    这可怜的男人被猪折腾了一路,难得跑的比方婶子还快。

    眼看就要跑到围墙处了,他心中一喜,借力就要往上翻。

    谁料那上面早就被江云插上了不起眼的玻璃茬子,他的手刚按上去,便立刻鲜血淋漓,一下子没扒住,整个人就从高墙上掉了下来!

    然后好死不死的,被一头正在到处乱窜,格外矫健的猪又撞了一下,腿就这么折了。

    大半夜的,整个猪圈里都是他的哀嚎声。

    好蠢一个偷猪贼!

    要不是这事儿是真实发生的,江云都要以为他们拍了场喜剧电影。

    生产队长张淮气的不轻,要不是这个偷猪贼的腿已经断了,他都打算亲自打断对方的狗腿表达心情。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人居然是本村的!

    偷猪贼名叫冯立,是村里有名的混子,四十来岁没结过婚,经常在左邻右舍家里蹭吃蹭喝,自己的父母更是不管,回家只为了偷钱。

    张淮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早就想把你这个狗东西送进去了,你胆子可真大,偷东西偷到公社头上来了?瞧把你能耐的,以后吃牢饭去吧你!”

    冯立显然不怕坐牢,除了断了腿让他面色扭曲以外,嘴里的话却是依旧的臭气熏天:“嘿嘿,坐牢就坐牢,我怕什么?反正猪也没偷到,坐几年牢我出来继续偷!”

    张淮被他气了个仰倒,要不是现在是法制社会,他真想把这种人渣就地粉碎。

    江云作为养猪场负责人,站在一边旁听,见两人都要吵起来了,赶忙拉了偏架:“张队长,你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什么,他这是故意偷盗公民财产,毁坏公社利益,这罪名可大可小,这辈子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只要咱们把罪名说重一点,保管他出不来。

    这样吧,就说他把猪仔给摔死了,还伤了母猪,打伤了方婶子,反正也没人看到,还不是咱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话是故意诈对方的,冯立这种有恃无恐的模样,很让江云怀疑他是不是拿了什么好处,所以觉得坐牢也可以接受。

    果然,本来老神在在的冯立一听到江云这话,立刻瞪大了眼:“那可是公家面前,你怎么能胡说?我是进了养猪场,可我根本就没偷到猪仔,这根本就不是重罪!”

    张淮也是惊疑的看着江云,但他知道江云一向有主意,暂时并未开口阻拦。

    江云见张淮配合默契,于是毫无心理压力的继续演戏:“是啊,你没偷到猪仔,确实是不用坐几年牢,可你踩踏了其他猪,还害的猪仔死了。

    啧,我回去就杀两头猪仔,就说是你干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你偷我养猪场的猪,就得付出代价。

    反正你是混子,这事儿人尽皆知,你猜警察是信你的话还是信我们的话呢?”

    看着冯立越来越白的脸色,她得意洋洋道:“你放心,反正这事是你一个人干的,就得你一个人担,我从来不冤枉好人,也绝不放过坏人!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一个人?

    冯立立刻慌张了起来,是呀,虽然幕后那人许诺了他大笔金钱,但这事儿出事了得是他一个人担呀。

    要是他真的进去了,对方又不会受损失,而他得到的那些钱,要是不能出来花,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要去监狱里买烟抽吗?

    眼看着冯立一张脸五颜六色,眼睛骨碌碌转,哪怕是一脸懵逼张淮也发现不对劲了。

    这事肯定又隐情!

    不用江云提醒,张淮就大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背后的主使是谁?谁叫你这么干的?”

    张淮这一声的爆发力不比昨晚尖叫的方婶子声音小,一下子就把心已经乱了的冯立镇住了,于是不等警察过来,为了自己不牢底坐穿,冯立就痛痛快快的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原来他偷猪仔并非自己一时兴起,而是几天前有个外乡人来找他,让他给养猪场的猪仔下药,只要下药成功了,把猪全药死了,就给他一大笔钱。

    但他胆子小,不敢干这种犯众怒的事。

    在冯立眼里,他觉得自己还是非常聪明的,混账是混账了些,却也知道哪些事干完之后会万劫不复。

    但这样送上门来的发财机会又不舍得放过,于是他和那人虚以委蛇,商量了几日,决定由他去养猪场偷几头猪,让养猪场损失一笔,然后对方付给他一笔报酬。

    也不知道他怎么跟那个人谈的,反正那个外乡人最后同意了他的计划,于是就有了今晚的偷猪事件。

    冯立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哪里养过猪,猪崽子们又都住在猪圈的最中央,他晚上摸进猪圈,找猪就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猪了,又因为夜色昏暗,不小心踩醒了母猪,于是就被母猪咬了。

    之后的事大家就知道了,方婶子发现了他,他着急逃跑,又摔断了腿,一个本该偷偷摸摸的偷猪事件,闹得人尽皆知。

    冯立这一趟,实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来若是他单纯脑袋犯昏去偷猪,只是一个简单的偷窃案件,但后面有人指使,这就是一个大案了。

    尤其是那人本来的目的还是把养猪场的猪全部毒死,如此恶毒的奸计,哪里能容得人不胆寒。

    江云当机立断道:“查,必须得查,不然咱们村就危险了!

    这可是投毒大案,今天他们敢毒死村里的猪,明天就敢毒死村里的人。”

    张淮同样严肃了神色,今天刘长富去县里开会了,他就是村里最能主事的人,当下便逼问出了那外乡人和冯立接头的地方,纠集了村里壮汉,拿着家伙赶了过去!

    如此恶毒之人,趁着消息还没扩散出去,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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