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在屋里想事情,不一会儿,王妈上来叫她吃饭。
白珍珠一下楼,就看见江崖面色不善的看着她:“一天天到处乱跑,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珍珠,你以后的路打算怎么走,你想好没有?”
白珍珠心里一紧,嗫嚅了一下:“我……”
她能怎么走,当然是嫁入沈家享清福了,但现在沈翊辛还没上门来求婚,她自己也说不出口。
江崖喝了口茶,等了半晌,也没等出来她的后半句话,不由得摇摇头,果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比起小云差远了,都二十岁了,一点成算都没有,还真想叫他养一辈子?
这样想着,江崖的心情就愈发不美妙,他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指望你考上大学,但你长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吃闲饭。以你的文化水平,好单位也去不了,这样吧,我在食品厂里给你安排个工作,你过去上班,虽然挣得不多,也算旱涝保收,老了也有退休金,你当我女儿这么些年,也算个给你后半辈子一个保障。”
江崖觉得自己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江云在白家那么多年,也就混了个食品厂的临时工,以后最好的发展也就是个食品厂的正式员工,那么他把这个职位给了白珍珠,也算在命运的轨道上殊途同归了。
多养了白珍珠这些年,钱倒是还好说,就是这个人,越看越不顺眼,沈家又没发话要娶她,养着实在没用,趁早打发了算了。
江崖说的轻描淡写,但落在白珍珠头上,那便是五雷轰顶。
白珍珠一下子急了:“食品厂?爸爸,我去食品厂做什么?你不要我了吗?”
江崖皱眉:“去上班,去当女工,听不懂吗?你总不能叫家里养你一辈子吧,珍珠,你都二十岁了。”
小云二十岁在上名校,珍珠二十岁在干嘛?在勾引男人,还没勾引到,实在是个废物。
白珍珠惊慌的看了一眼楚悠蓉,楚悠蓉低着头喝汤,一言不发,显然已经不把她当回事了。
她求助无门,又可怜兮兮的看向江崖:“爸爸,我不想去……”
江崖却不耐烦的摆手:“我已经叫你玩了二十年了,你也该收收心了,工作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去,从下个月起,你的生活费我就不给你了,自己挣吧。”
白珍珠差点晕过去,哥哥们工作的地方都是各种单位,唯有她是“厂”,是“女工”。
女工是什么?是以前她最瞧不起的一类人之一,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住筒子楼和平房,每个月挣的钱还没有她的零花钱多,每天只能穿工服,没时间打扮,天天灰头土脸,累死累活也过不上光鲜日子。
这种生活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去工作还不是最惨的,没时间去找沈翊辛也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她怕江崖不认她了,把她还回白家去,那她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嫁进沈家了!
白珍珠再三请求江崖再给她一些时间:“爸爸,沈翊辛说要娶我了!我是要和他结婚的,我不能去当女工呀!”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脸面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江崖“哦”了一声,问她:“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珍珠捏紧了下垂的桌布,撒谎道:“今天!今天他刚刚和我说了,说是下个月就来提亲!”
江崖显然不是很信:“真的吗?我前两天才跟沈家的人见过,他们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透呀。”
白珍珠拽起脖子上的项链,想方设法的要说服他:“是真的爸爸,这是他今天送我的项链,是专门找人定制的,他就是借着送项链和我说了这件事,他一定会和我结婚的!”
白珍珠信誓旦旦,江崖却依旧半信半疑。
他叹口气,无奈的看着白珍珠:“他提亲他的,也不耽误你上班呀,你出去历练历练,也能见见世面,比你天天呆在家里不学无术好得多。”
白珍珠说不过他,但也死咬着不放,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白珍珠不用明天就去上班,而是八月一号再去,这个月还有十来天,她还可以享受最后的时光。
这顿饭白珍珠吃的索然无味。
她游魂一样回了房间,在镜子前发了好久的呆。
她用手摸摸自己保养的白净无暇的脸蛋,感觉以往阳光开朗的自己早就不见了,只剩下被生活折磨的憔悴的幽灵。
她躺在床上,痛苦的捂着肚子,甚至忍不住去捶打。
怎么会这么没用呢?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
她需要一个孩子,她需要借着江家女儿的身份嫁到沈家,不然她这辈子就完了!
让她去当女工,去过苦日子,去劳累,去干活,那比要了她的命还让人难受。
她是江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受尽宠爱,怎么可以去过这种艰苦的日子?
啊!!!
白珍珠张着嘴在床上无声尖叫,她翻滚着,状如疯魔。
江崖的话深深的刺激着她,如果这个月她还不能叫沈翊辛开口说要和她结婚,那她好日子就彻底终结了。
不,不要!
她要改变这一切!
第二天,白珍珠像往常一样出门,没人管她。
她先去找了沈翊辛,照例被沈翊辛以有事要忙,推拒了陪伴,白珍珠心里发苦,自己顺着马路乱走。
越走,心里的苦涩就变得越扎人,越走,夏日被烤的出汗的身体就越冰凉,很快,这股彷徨无助变成了坚定。
她要一个孩子!
不管是谁,只要能叫她怀孕就行了,她必须立刻、马上,怀一个孩子!
只有孩子能让她嫁进沈家,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她顺利和沈翊辛结婚,那么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好说了。
她可以在婚后意外打掉这个孽种,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它决定了她以后全部的生活。
白珍珠抬头往前看,路上有很多人,有男人,有女人。
她定睛细细看去,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你好,同志,请等一下。”
眼前唇红齿白、年轻俊俏的男人疑惑的停下脚步,然后浑身一抖:“是你,你有什么事?”
白珍珠见这人似乎认识她,但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索性不在多想,这是街上最帅的一个男人,气质也很干净,如果要有人帮她怀孕,她只会选他。
白珍珠靠近他,眼神妩媚动人,带着勾引:“哥哥,你想跟我睡觉吗?”
陆澈飞身向后,惊恐万状:“卧槽,退退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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