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连医院都不想呆了,不等楚悠蓉醒过来,他就拿着自己的东西跑了。

    江崖又气又怒:“没出息的东西,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等到楚悠蓉醒了,江崖也不想和妻子对话,他让王妈和家里保姆轮流来照顾楚悠蓉后,自己也走了。

    江崖走后,打着吊瓶的楚悠蓉也把王妈打发了出去,王妈怕她跑了,也不敢走远,只在病房门口坐着。

    等到病房里的人全部走光,空气安静下来,躺着病床上还没退烧的楚悠蓉忽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她终于出来了!

    楚悠蓉的高烧并非无缘无故,她连续几天开着窗户睡觉,又给自己冲了三次凉水澡,才达到了如今的效果。

    高烧不退,必须住院治疗,这是她逃出江家的第一步。

    只有出了江家,她才能有机会把江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掉,只要她没了,这个家就安宁了。

    三个儿子再没出息又怎么样,江崖只有他们了,以后的家业,再不情愿也得传给他们。

    只要孩子听她的话,她照样能够荣华富贵后半辈子。

    这也是楚悠蓉打压儿子的原因,只有儿子没有自信,才会全心全意依靠着她,唯她是从。

    当然,楚悠蓉是没料到江宁有那样奇葩的想法的,不然现在就能把病气好了。

    至于如何除掉江云,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江云不是有本事吗,爱开店吗?她只要往她的店里下药,让顾客吃出问题,最好能吃死人,江云身败名裂只是一眨眼间的事。

    楚悠蓉在医院里慢慢养病,她一直装作很虚弱的样子,以此蒙蔽前来照护她的保姆,这样她才能趁人不备出去干坏事。

    王妈自己不太爱在医院呆着,于是借口家里事多,离不开她,专门调了两个保姆过去。

    保姆照顾了她好几天,白天夜里都看着,眼瞧着她没什么异动,也渐渐松懈下来,有时候照顾她吃完饭,也会出去溜达一会儿放放风。

    楚悠蓉冷眼观察着保姆们的动静,等到摸清楚了规律,这一日,保姆前脚拿着饭盒出去,她后脚就从床上爬起来,手脚麻利的换了衣服,又把被子隆起,装作里面有人睡觉的样子,偷偷跑了出去。

    她用纱巾捂着脸,先到了一家服装店,买了一身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才去药店买药。

    有毒有害药品市面上的买不到的,所以楚悠蓉买的是最常见的泻药。

    泻药这东西,只要剂量够大,也能拉死人。

    她辗转几家药房,声称自己便秘,买了好几瓶泻药回来。

    药到手了,可要怎么下药,又是个难题。

    这年头没有监控,十分方便有些坏人偷摸搞点小动作,例如楚悠蓉买泻药这件事,就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但江云的店里人可不少,没监控无所谓,员工那么多呢,哪里就能随便叫人做了手脚。

    楚悠蓉在离医院最近的超市门口转了一圈,发觉无可乘之机后,先回了医院,把药藏在枕头套里,继续想办法。

    店里不能进去,那别的地方呢?

    楚悠蓉想到了水源。

    自来水还没那么普及,除了新盖的楼房以外,其他地方的老百姓其实都不太能接受自己花钱改自来水,改水改电之后是要交费的,老百姓过日子,肯定是能省则省,点个灯泡都恨不得站在屋檐下看电表转的快不快,更别提花钱埋管子,然后再给自来水厂交费了。

    江云有一处老街的店铺就没有自来水用,需要每天运输甜水井的水过来给熟食窗口使用。

    楚悠蓉想把泻药下到水里,就天天去蹲点,想要趁机把泻药倒进运水车上的大缸里。

    她的运气很好,熟食窗口每天要拉两次水,一次是早上,一次是午后,她每天中午吃完饭,等到保姆走了,跑到甜水井附近盯人,盯了几次下来,倒叫她真找着了一次机会。

    运水车是个三轮车,拉水的小伙子叫做大虎,是熟食窗口老师傅的学徒。

    大虎年轻力壮,每天来水井边上打水都是他的活,这口甜水井离店铺不远,又有三轮车,他这活干的也不算太劳累,虽然一天要打两大缸水,但其实比在家用扁担挑水更轻松。

    他只需要用木桶打水,把水倒进大缸里,等水缸灌满了,把盖子盖上,再把车骑回超市的后院就行了。

    大虎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工作不是很累,工资也发的及时,逢年过节还会发一些很实用的节礼,这种工作待遇比起供销社那些售货员也不算差了,所以他干活也舍得卖力气,就怕东家看他偷懒把他开了。

    他每天都来打水,除了休假的时候,几乎雷打不动。

    三轮车上有一口大缸和一只木桶,这是他干活的装备,但今天他把车骑到井边,却意外的发现木桶不见了。

    大虎围着车转了好几圈,然后猛的一拍脑门,想了起来:豆浆桶摔坏了,早上师父叫他用木桶装豆浆了,他洗完桶忘记放到车上。

    三轮车已经骑了过来,再骑回去拿桶有点太累赘了,大虎索性把车往旁边的大树上一锁,准备跑回去拿了木桶再过来打水。

    这个来回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但对于楚悠蓉来说,已经足够了。

    四下无人,正是好时机!

    她等大虎的背影消失,从墙根底下走出来,掀开大缸的盖子,准备往里面倒泻药。

    泻药瓶盖拧开,她举起手,却忽然犹豫了起来。

    江云这个孽女很邪性,好像天生克她,每次出招对付这个贱人都没有成功过,有时候不仅不成功,还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叫人怨恨!

    她这次下药,看似万无一失,可若是又那么寸,叫江云找出她这个幕后真凶了呢?

    那她自己岂不是要进去蹲大牢?

    这可不行,她要对付江云,却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她还要在外面过好日子呢。

    不过几秒之间,楚悠蓉脑海中思绪翻腾,一时间千回百转,倒叫她拿着药瓶进退两难。

    倒吧,担心东窗事发,牵连自己。

    不倒吧,机会又这么好,实在不忍心放弃。

    正当她辗转犹豫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悠蓉,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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