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就差直接拍在沈清岩的脸上了。

    “你真的结婚了?”沈清岩见结婚证上写的居然不是王瘸子的名字很是惊讶:“这个傅焰凛,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我想起来了,是傅家前几天刚刚找回来的那个亲儿子是吧?”

    他很快明白了:“怪不得傅秋生叫你嫂子!”

    他是镇中学的老师,消息比其他人也就更灵通一些。

    “……”白水胭将结婚证收好。

    “你又耍什么花招?”沈清岩不仅没有因此松口气,眼中反而更多了一层防备。

    白水胭不解:“什么?”

    “你连对方底细都没摸清楚呢,就跟人稀里糊涂的结了婚,万一将来过得不好,婉夕岂不是要背着一辈子的良心债?以退为进,不得不说,我们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白水胭无语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是真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一个个都自说自话,这三个人倒是活在一个世界里。

    沈清岩拿出证据:“以前的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遇到事,就只会哭哭啼啼,现在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怎么,装不下去了是吧?”

    白水胭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诶呀妈呀,我是真的服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我都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沈清岩审视着她。

    这话倒是不假,她之前喝药自杀,闹得全村人都知道,苏婉夕为此还哭了一场,十分自责。

    可就算是性情大变,也应该有迹可循,白水胭跟从前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还是无法相信她的说辞。

    他想了想说道:“白水胭,我知道,你心里想着盛宸曜,可他已经跟婉夕在一起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破坏他们的!我也可以跟你交个实底,除了爱情我给不了你,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女声打断。

    “老三,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们被人围住了?你二哥二嫂呢?”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年轻女孩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看到被盛宸曜抓着的傅秋生,中年妇女上前一把将人拉过来:“怎么回事,还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大男人,一点血性都没有!”

    “娘……”傅秋生有苦难言,盛宸曜长得又高又壮,力气大得很,他压根不是对手。

    中年妇女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就是个文弱书生,从小看到别人打架都躲得远远的主儿,更别提自己跟别人动手了。

    可这也不代表她儿子能被人随便欺负。

    当即将儿子扯到身后,掐着腰质问盛宸曜苏婉夕:“就是你们要找我儿子儿媳妇的麻烦?”

    苏婉夕唯恐脾气暴躁的盛宸曜跟人吵起来,连忙抢在前头开口解释:“大婶,我们是自小跟白水胭一起长大的伙伴,不是来找她们打架的,这里面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我两只眼睛可是都看见你跟我儿子动手了!”

    盛宸曜正要说话,苏婉夕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开口。

    盛宸曜轻哼一声,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苏婉夕指着白水胭跟沈清岩的方向说道:“他们两个有话要说,我们只是不想您儿子去打扰而已。”

    中年妇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白水胭小的时候来她姥姥家玩过,她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疑惑的看向儿子:“她们两个什么关系?怎么说个话还要躲开了?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傅秋生:“娘欸……”

    苏婉夕道:“他们本来应该是夫妻的。”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白水胭都已经将结婚证亮出来了。

    傅秋生狐疑的看向苏婉夕,这事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你想多了,苏婉夕,明明是你们一厢情愿非要让我嫁给沈清岩,我从前对沈清岩没想法,现在我已经结婚了,还不能表明我的态度吗?”

    白水胭走了过来,她虽然只把这张结婚证当成是避风港,可这话还是要说清楚,这年代的人保守封建,苏婉夕的话又暧昧不清,她可不想刚结婚,就被人扣上一顶不安分的帽子。

    “反倒是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这个事来是什么意思?故意坏我名声吗?”

    “我不是,阿胭,你明知道的,我是真心为你好”一直挂在嘴上的“为你好”实在是太苍白,苏婉夕在白水胭的目光中逐渐没了声音。

    “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应该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强迫我按照你们的意愿行事!”

    别说书中原主的结局并不好,就算是白水胭自己,也极其不喜欢这种一厢情愿的“为你好!”

    “你怎么能这么凉薄。”苏婉夕一副极其受伤的模样,看得盛宸曜和沈清岩都是心疼不已。

    “白水胭,你别不识好歹”盛宸曜的话被苏婉夕打断了。

    她吸了吸鼻子,失望的看着白水胭:“阿胭,我知道,之前沈大哥的拒绝让你下不来台,所以你心里一直记恨着,你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你”

    “等等!”周围人已经开始认为她是求爱不成赌气家人,白水胭不得不再度打断她:“还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肯相信,我压根没想要跟沈清岩在一起,所以,他拒绝不拒绝的,我压根也不在乎。”

    “你”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说明白,跟盛宸曜的那个娃娃亲,不过是小时候大人们之间的玩笑,你们要是不提,我压根都不记得了,所以,苏婉夕,你用不着担心,哪怕是你抢走了我订过娃娃亲的男人,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和你计较,毕竟咱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良心不安,就一直将我推给沈清岩!”

    她着重强调了“好姐妹”几个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闹了半天,这姑娘这么热心肠,不过是因为抢了人家的男人。

    顿时纷纷指责苏婉夕的横刀夺爱和盛宸曜的见异思迁。

    苏婉夕向来都是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别人戳脊梁骨,她顿时眼泪流的更凶了:“……阿胭,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她说不下去了,只能哭着跑开。

    盛宸曜本想教训白水胭一顿,可又担心苏婉夕会出事,只能撂下狠话:“白水胭,你敢让婉婉掉眼泪,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婉婉,等等我!”

    他推开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骑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这对听不懂人话的颠公颠婆总算是走了,白水胭长舒一口气,却不想一转头,对上一双冷凝的目光。

    “白水胭,我是真的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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