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那么说!”关彩凤撇着嘴,满脸不高兴。
这老太太,自来就偏心。
“积点口德吧!”傅奶奶也懒得和她说话。
心中只庆幸,还好没让老二娶了她,不然的话,生出一个孩子来,还指不定怎么缺心眼呢。
两个人脚前脚后进了屋。
关彩凤去石巧云身边讨好卖乖,少不得也将白水胭埋怨一番。
石巧云得到共鸣,心情舒畅不少。
宋千峦在镇上逗留了两天。
他手里有白水胭家的钥匙,不过晚上还是住在了镇招待所。
两个女孩子的屋子,他这么大咧咧的住进去不好。
第三天,开着车拉着程玉溪去了市里。
到了医院,程玉溪先买了奶粉麦乳精和苹果罐头去了白水胭的病房,表达了关怀慰问。
同时也传达了镇政府的指令。
陈本章这个生产队长已经被罢职了,他的相关问题稍后会处理。
至于怎么处理,程玉溪就不肯说了,只说一定会给白水胭和被两宝村被霸凌的乡亲们一个公道。
转而又去了陈宝根的病房。
陈宝根的情况比白水胭严重多了,到现在为止,还只能插着导尿管。
吃不了饭,只能挂盐水。
陈本章和陈金凤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留下陈本章媳妇一个人守在这照顾他。
陈本章媳妇恨陈金凤拖累自己儿子和男人,对陈宝根的照顾也就没有那么周到。
陈宝根嘴唇干巴的起了皮,想要喝水,说了几次,她才给倒了一杯凉水。
按理说,这样的陈宝根很可怜。
可是,程玉溪将他和刚才看到的白水胭对比了一下。
莫名觉得脸色苍白,单薄虚弱的白水胭比陈宝根可怜十倍不止。
陈本章媳妇看到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上前央求:“程镇长,你跟我们家老陈可是老战友啊,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你得帮他啊!”
程玉溪眉头紧皱:“他为了你们的亲戚朋友徇私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哀求他的吗?”
陈本章媳妇一时哽住。
程玉溪提醒她:“我问过了,陈本章不仅帮你的婆家谋福利,还帮你娘家占了不少好处。”
“你……你听谁说的,这是瞎说八道……”陈本章媳妇下意识否认。
“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全,不然你以为派出所的同志为什么会把他也一起带走?”
程玉溪想到从前那个秉性耿直,一腔热忱的陈本章,痛心疾首:“他就是被你们这些家人,亲戚,朋友,一点一点拉入泥沼里的,以权谋私,是你们,毁了他的前途。”
“那怪我吗?是我一个人跟他要这个要那个吗?明明是他们家的那些亲戚,占便宜没够,拿着公家的财产当自家的,尤其是他妹子,仗着有他撑腰,在村子里为所欲为就是陈金凤,她不把人家白树成的孩子当孩子,才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就应该让她一个人去蹲大狱,凭什么连累我们家陈本章啊!”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自从那天陈宝才和白树成被带走之后,她们家的日子瞬间天翻地覆,平时那些挤破头巴结的人,都躲得远远地。
她想找个人来照顾陈宝根都找不到。
跟人家去借钱吧,更是连着吃了一排的闭门羹,没办法,只能把自家存款拿出来给陈宝根交了医药费。
就算是这样,陈本章被带走的时候还再三告诉她,等将来陈宝根出院,她要把人接到家里去照顾。
要不然,等他出来饶不了她!
越想越委屈,她不由得将怒火都发泄在了陈宝根身上。
一切就都是因为要卖了白水胭给这小子换彩礼引起的,现在家里人都去坐牢了,他倒是躺在这享受。
程玉溪走后,陈本章媳妇变本加厉的收拾起了陈宝根。
陈宝根找护士告状。
陈本章媳妇前脚笑眯眯的将护士送走,关上门就换了一张脸。
捏着他胳膊上的伤警告他:“嫌我对你不好?那好啊,我现在就走,看医院能不能养你?”
她走了,谁给自己交医药费?
陈宝根急了,虽然他每天念叨着“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可实际上他根本不想死,只想好好活着。
陈宝根老实了下来,乖乖给她赔礼道歉,可却还是被舅妈狠狠惩罚了一遍。
他不敢吭声,只能暗暗记在心里,打算等大舅回来,找他告状。
在医院跟烧钱似得,陈本章媳妇很快给陈宝根办了出院。
反正已经瘫了,在医院和在家里养着没什么区别。
应该打的消炎吊瓶也被她换成了价格更便宜的药片。
花出去的钱跟打狗的肉包子似得,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要回来,自然是能省则省。
没想到出院这天,又跟白水胭撞上了。
躺在担架床上的陈宝根看到白水胭睚眦欲裂,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只可惜,他挣扎了半天,也只能舞动那条没受伤的胳膊,整个人,跟上锅等着去毛的年猪似得,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
白水胭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是很舒心。
她总算是能给原主一个交代了。
陈本章媳妇不想多花钱,又担心回到村里被人说她不厚道。
见白水胭要出院,悄悄松了一口气,假意关心道:“水胭也要出院啊?也是,这医院就是烧金窟,留在这,只能花冤枉钱,还不如回家养着呢,省钱又安心。”
她倒是能屈能伸,明明对白水胭一行人恨得牙根痒痒,却依旧能摆出一张笑脸来。
“是转院,不是出院。”白水胭笑眯眯的道:“转到镇医院,方便家里人照顾。”
“啊?”
“多谢舅妈关心,您要担心的不只是我的医药费,还有我的误工费和营养费,以及精神损伤,这些,都是要打人凶手出的!”
“你想得美!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出的!”自己儿子也是打人的凶手,陈本章媳妇如何能不急。
“我反倒觉得您想的更美呢!”白水胭坐上小汽车扬长而去。
陈本章媳妇气得原地发疯,怎么也想不到,想当初那个被她们当成狗崽子一样对待的小杂种,居然会反咬她们一口。
这一口,入肉三分。
然而等到真的站在法庭上,陈本章媳妇才知道,白水胭何止是要入肉三分啊。
根本是要把她们这些人的嘎拉哈挖出来泡酒。
法庭上的白水胭,不需要任何代理人,挺着虚弱的身体,铿锵有力的陈述着这些年陈金凤和白树成等人的种种罪行,以及陈本章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违法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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