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们这样不入流的东西。”徐英伟连忙扯着嗓子辩解。
他的学生都在后面的花坛里除草,可不能让人误会,他还想评模范教师呢。
“原来这是不入流的吗?我不知道啊,您教什么我就学什么了。”
白水胭一脸无辜。
还老师呢,看谁都带着有色眼镜,也不问问清楚就给人下定论。
学生们见老师跟人吵架,纷纷跑了过来看热闹。
“我说了没教就是没教过,谁知道你在哪学来的下流东西。往我头上泼脏水。”徐英伟转头看向沈清岩:“沈老师,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沈清岩深深地看了白水胭一眼,道:“我相信徐老师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徐英伟就算是再怎么没有师德,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们说没有就没有吧。”白水胭一脸无奈的摊手:“谁让你们是老师呢。”
她这样说好像是迫于压力承认错误一样。
徐英伟有口难言,只能朝着学生们发邪火:“在这看耍猴呢?好看吗?”
“噗嗤!”白水胭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徐英伟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果然,学生们都强忍着笑意,一张张脸憋得跟猴屁股似得。
他顿时更加难堪,只能狠狠地瞪了白水胭一样,将饭盒送进厨房,转身就走。
沈清岩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气。
将学生们哄散之后。
来到白水胭身边,低声劝道:“你何必呢,把自己伪装成刺猬,把人一个个都得罪了,其实大家对你都是善意的,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坏人?”
他想了想,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尤其是你爸,不管怎么说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这样,让他难堪不说,你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你看看,现在全镇人都是怎么看你的?都要把你的脊梁骨给戳断了。”
白水胭被他自相矛盾的话逗笑了:“沈老师”她的尾音扬得高高的,十足的嘲讽:“你一边说让我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坏人,一边又说他们戳着我的脊梁骨呢,这都不算是恶意,还有什么是恶意?”
沈清岩皱眉:“你又开始胡搅蛮缠,为什么每次跟你讲道理都讲不通?这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而且,只要你对世界抱有善意,世界自然会回以微笑,你怎么就不懂呢?”
“老娘为什么要遵守你的道理。沈圣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还是好好研究你的《孝经》去吧!”
白水胭实在是懒得再和这个人废话,扛着菜进屋了。
沈清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还自称老娘。
她是谁老娘?
真是疯了!
她怎么就不能像婉夕学学?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沈清岩本想追上去跟白水胭好好讲讲道理,可又实在是怕了白水胭的口无遮拦。
转头看到旁边陈来燕打量的眼神,只能朝着对方尴尬的笑笑,将饭盒交给对方:“陈姨,我就不送进去了。”
陈来燕靠过来,小声问道:“沈老师,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你说你何苦管她的闲事。”
沈清岩摆手:“不管了,不管了,本性难移,管不了。”
白水胭没再出来,他很失望的离开。
陈来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白水胭实在是愚蠢,有张主任撑腰,就真的以为自己能在学校里横着走了,也没想想,把这些老师都得罪了,她一样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她进了食堂,对白水胭幸灾乐祸:“小白,你还不知道吧,那位徐老师,可是咱们县里都很重视的人才,你得罪了他,有的受了。”
白水胭懒得搭理她。
洗洗手,开始摘菜。
陈来燕讨了个没趣,只能也跟着一起干活。
唐三两卸完车,栓好了毛驴,又去打水。
田腊梅做着菜发现没有柴禾了,喊人去抱木头。
陈来燕只顾着切菜,纹丝不动,还是白水胭起来去抱了木头回来,可她也没抱多少,很快唐三两拎完了水,就将抱柴禾的活给抢了过去。
两个人抱着木柴进了屋,白水胭就看到田腊梅将盆里的小白菜直接下了锅,添上盐和水,随即盖上了锅盖。
“不放油吗?”白水胭好奇,就算是条件再怎么艰苦,也不至于做菜不放油吧。
她刚才看了,这食堂猪油豆油都有,那锅里可是一点油光都没有,可见田腊梅炒菜之前,压根没放油爆锅。
“当然放了,只是不能这么放。”田腊梅给她解释:“这跟咱们自己家炒菜可不一样,一大锅菜,放多少油都看不出油花来,你得等锅开了,菜要出锅的时候,将油倒进去,那上面就飘着一层油花。”
她眼角的笑纹透露着内心的得意。
陈来燕一边切土豆一边说道:“你不知道,这可算是小田琢磨出来的独家绝技了,就这一招,每年不知道帮咱们学校省下多少油。”
“菜里油水那么少,学生能吃得饱吗?”白水胭想到自己上学那会,食堂的菜也是见不到什么油星,害得她每次都不少吃,吃完没多久又开始饿。
田腊梅没想到白水胭竟然会帮着学生说话,脸“呱唧”一下,瞬间拉的跟长白山似得。
陈来燕嘲笑白水胭的天真:“吃不饱?他们要求还挺多,也不想想,在家里能不能吃的这么好。再说了,每次都不少给他们盛,他们有什么吃不饱的,哪次从食堂里出去,不是肚皮滚圆。”
“学生们花钱买了饭票了。”白水胭眼看着陈来燕切好的土豆洗都不洗,直接下了锅,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她当初想要来食堂工作,可就是奔着吃的来的。
陈来燕跟田腊梅分明都已经习惯了。
回头洗豆角的时候,都不能算是洗,只能说是过了一遍水。
眼看着豆角要下锅,白水胭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盆子抢了下来:“我来洗!”
总得有一道菜能下得去嘴的。
田腊梅冷哼一声,对此十分不屑:“讲究还挺多。”
陈来燕蹲在白水胭面前,道:“你得分分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头的。”
“你别忘记了我们也得跟着学生吃这大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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