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伟被打了一个趔趄,捂着腮帮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清岩:“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这可是校长室!”
沈清岩却没有收敛,反而对着他的另一边脸上又是一拳。
随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袖,满意的看着徐英伟流血的嘴角。
“所谓为人师表,既然你都不要这个表了,我帮你一把,算不得什么!”
“我去告诉校长,我去教育局告你。沈清岩,你以为你还能在学校干下去吗?”徐英伟暴怒不已。
“可以啊,你尽管去告,放心,我敢作敢当,绝对不会否认,可你猜,校长要是知道那些人是你招来的,会怎么做?”
“……”还用说吗?教唆挑事,还闹得这么大,差点没把办公室的门给卸了,追究起来,他肯定是吃不了都这走的那个。
“我现在倒是真的很希望周牧野他们真的把事情闹大了,毕竟乱子越大,罪魁祸首要面对的罪责就越重!”
就算是不能入狱,徐英伟的前途也会受损。
外面的人在说着什么。
徐英伟焦急的想知道,他刚才有多希望那些人打起来,现在就有多希望他们打不起来。
他顾不上跟沈清岩掰扯,连忙跑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那群学生家长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有一些女家长还在擦眼泪。
甚至有人已经跟傅奶奶田姥姥聊上了。
徐英伟走近一点,才知道她们居然在聊白水胭的事情,得知是白水胭的婆家人,还在询问白水胭在她们家过得好不好。口口声声感叹她可怜。
只有周牧野被校长拎到一边训话。
学校又不是角斗场,这里不是他们能打架的地方,谁也不行。
李妈姗姗来迟,把想要跟周牧野一起面对的李月娥强势拉走了。
周牧野本来想要追过去将人拉回来,却还是被李月娥用眼神制止了。
他只能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听着校长训斥。
傅秋生正在跟张主任说话,很快,校长也过来了,他的高考成绩给学校增光不少,下个星期就要去学校报道了,校长让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来给学生们讲几句,鼓励学弟学妹们,好好学习,都能挣一个好前途。
旁边的家长知道这个大学生居然是白水胭的小叔子,心情更微妙了。
白水胭做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啊,不然的话,像是傅家这种出了大学生的人家怎么会接受她。
徐英伟冷笑,真没想到,婆家都能给白水胭背书,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还不晓得会得意成什么样。
他转头去找沈清岩,想要奚落几句,没想到人已经骑着自行车到了大门口。
很快消失不见。
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水桶,将冰棍给大家一一发下去。
“天气挺热的,大家都消消暑。”
冰棍的确冰凉解渴,众人手里拿着冰棍,却只觉得更寒碜了,一个个纷纷跟校长道歉,表示今天的确不该来闹事。
书呆子也有开窍的时候,校长一边教育这些家长不能偏听偏信,冲动行事,一边赞许的看了沈清岩一眼。
事情很圆满的解决了。
家长们手里的冰棍舍不得吃,给上课的学生送去了。
校长看到那些家长都直奔一个教室,瞬间明白了,转头看向徐英伟。
徐英伟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露馅的。
他下意识看向沈清岩。
这家伙,是真的想不到,那些家长得了好吃的,不会给自家孩子送去吗?
老百姓的日子才勉强达到温饱水平,纵使是一分钱的冰棍,也不是谁家都能吃得起的。
可沈清岩正在跟张主任说话。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校长走过来,看到他脸上的红肿,更加断定他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下班之后来我办公室!”
食堂里,陈来燕跟唐三两扒着门口看着家长们一一离开,不仅感慨:“这个白水胭,的确是有点能耐。”
“何止是有点能耐,就冲着广播里说话的那个稳当劲,怕是主管的差事要落在她的头上了。”田腊梅将油倒在开锅的菜里,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陈来燕挣扎着不愿意去想:“她才来几天,很多事根本不懂。”
“不懂可以学啊,张主任为什么要鼓励他们两个举手,你看不出来吗?这位只是个添头,那才是主菜。”
陈来燕如何想不到,她只是抱着希望而已。
想要说点什么,看看唐三两,又闭了嘴,只跟田腊梅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见唐三两看向自己,她掩饰性的咳嗽一下,问道:“也不知道小白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都能去电台参加那是什么?访谈,这也算是咱们县里的名人了吧!”
这种抛头露脸的事情,说出去也极其有面子,陈来燕看着田腊梅,从她脸上看到同款的羡慕,不禁笑了笑。
白水胭何止是露了脸,还拿到了通告费。
五十块钱,这是蓝岚跟台里竭力争取之下才拿到的。
蓝岚自己都羡慕不已:“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
白水胭拿着钱,道:“以后你升职加薪,名利双收,才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行,我喜欢听吉利话,借你吉言。”蓝岚性格豁达,这话也就只是说说。
台长想要再跟党向阳聊聊后续的合作事宜,白水胭识趣的主动说道:“那我在这等着。”
“别啊,我们台长还想见见我的狗头军师呢,走吧,一起去吧。”蓝岚一手拉着一个,奔着台长办公室去了。
党向阳不习惯这样的亲近,可对上两个年轻女孩的笑脸,想要推开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等几个人从台长办公室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蓝岚做东,带着两个人去吃了饭,承诺吃完饭送她们回家。
饭桌上,蓝岚还在跟党向阳感慨:“我本来还担心人家今天回紧张,结果人家侃侃而谈,紧张的反而成了我。”
她笑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怎么就忘记了,当初白水胭跟她谈判的时候多从容。
党向阳看着白水胭道:“嗯,她成长的很快。”
俩人目光交汇,白水胭知道党向阳是放下了之前心里的那点芥蒂,笑着叹了一口气:“总不能一直指望着别人帮我,拖你们大家的后腿。”
一块鸡腿放到了她的碗里。
是党向阳,她看着白水胭的眼神全是熟悉的怜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成长。
谈不上翻天覆地,可对于白水胭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至于这次的节目,三个人此时都还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料到后续事情发展的不可控制。
电台收到了不少信件,有些甚至是县外的,大家关心着白水胭的后续生活。
县政府和妇联将这件事当成是典型宣传。
党向阳跟镇里几位领导干部接二连三的做汇报演讲。
巨宝镇中学的领导也接收到了不少表扬。
这样的以身作则,关注社会弱势群体,一点都不比培养出两个大学生差。
至于白水胭,风评彻底翻转,走在街上,跟她打招呼的人多了,连隔壁胖嫂看到她,笑得都跟吃了蜜似得。
弄得何小禾直呼肉麻受不了,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小汽车从门前驶过,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
她喊着那些小孩小心点,别让车碰着了,又忍不住跟白水胭念道:“这车有点眼熟。哦,是傅夏生,傅夏生他亲妈的车。”
担心白水胭不懂,她解释:“就是跟你们家傅二抱错的那个孩子,听说他爸妈可有来头了,也不知道来咱们这又有什么事。”
她不由分说拉着白水胭去看热闹。
汽车果然在傅家大门口停下,傅家人都走了出来,车门才被从司机打开,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何小禾指着那个身影道:“傅夏生,真的是傅夏生!他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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