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诡异的宁静,还真是熟悉又尴尬。

    何小禾看了看窗外,道:“月色真美,既然坐在了课堂上,就别浪费大好光阴,你说呢?白水胭同学?”

    白水胭点点头。

    剩下的二十多分钟,白水胭全神贯注的听讲。

    至少表现出来的是这样的。

    放学之后,何小禾恨不得追着人打:“你让我多为难知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那些人肯定以为我私下悄悄给你补课了。”

    白水胭还有意见呢,她都多久没被老师砸粉笔头了,何小禾知道那一瞬间,她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吗?

    说归说闹归闹。

    何小禾提起了正经事:“我有点担心。”

    “是啊,我也挺担心的,怕事情不受控制。”白水胭懒洋洋的。

    从学校到家得距离可不近,她们是不是应该骑自行车,而不是靠两条腿走回去。

    “这些人不长脑子,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只怕最后会牵连你。”

    “应该牵连不到我,不过李月娥这个书,应该没几天念了。但愿沈清岩能包个售后,收拾得了残局吧。”

    “不是,等等,跟沈清岩有什么关系?”

    “是人都看出来了,李妈怕什么,他倒好,非让李月娥跟周牧野坐在一起,专门往人家肺管子上戳,他倒是痛快了,李妈吃了瘪,回头只能拿女儿撒气,你觉得李妈还能让李月娥继续读书吗?”

    白水胭想起沈清岩,还是忍不住翻白眼,这家伙读书读傻了,真不会看时局。

    “不是,我是在说你的事啊。”何小禾放下手里的锁头,看着白水胭:“谁跟你说李月娥的事了。”

    “我的事?”白水胭想了想明白了:“你是说傅焰凛的事情?”

    “是啊。”两个人进了屋。

    何小禾说出自己的担心:“人云亦云挺可怕的,你身上的风言风语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

    白水胭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她也没想到,那天学校去的那群人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去抗议的,是有点麻烦。

    “船到桥头自然直。算了,不管了。”

    爱咋咋地,只要不耽误她挣钱过日子就成了。

    何小禾嫌弃她心大。

    “流言蜚语都有时效性的,时间一长,谁还记得这个事,等以后傅焰凛回来,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不过那个傅夏生怎么回事?傅焰凛爸妈这么相信他?”

    “傅夏生从小就嘴甜会说话,不像傅春生只知道闷头干活,更不想是傅秋生只知道读书学习,石巧云最疼他了。其实不光石巧云疼他,周围长辈都喜欢他,哪想你们家傅焰凛啊,长得是好看,比傅夏生好看多了,可,一张冰块脸,高不可攀的。”

    “他生性不爱笑,那有什么办法。”白水胭认为这就是人的天性,就像是她天生喜欢吃是一样的,活了两辈子都改不了。

    何小禾再度无语:“你们俩,一个冰块,一个饭桶,哼哼,真是绝配!”

    白水胭不仅不恼,反而道:“羡慕啊?羡慕也给你找一个,你看你是圆脸,以后给你找个方脸,外圆内方,荤素搭配,有益健康。”

    何小禾听得直翻白眼:“找对象你当是炖排骨呢?还荤素搭配!”

    白水胭吧唧吧唧嘴:“别说,真想吃孜然排骨了,哪天得弄点吃。”

    何小禾:“……真是个饭桶。”

    隔天傅秋生来学校找了白水胭。

    自从上次在傅家闹得不愉快,白水胭就再也没跟傅家人见过面。

    他上学要走了,是专门来和白水胭道别的。

    傅秋生心里过意不去,当初二哥临走前让他帮着照顾二嫂,为此,还给他留了钱,可他自始至终也没帮上什么忙。

    将二百块钱还给白水胭:“二嫂,这事当初二哥给我留的钱,你留着吧,万一有用。”

    白水胭将二百块钱塞回傅秋生的手里:“你二哥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你去外地上学,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守家在地,花销不大,自己也有工作,能挣钱。”

    她不缺钱,跟法院那边协商过后,陈家的补偿有白树成分两年付清,第一个月的赔偿前两天法院刚刚给她送过来。

    存折里的钱,她都还没有动呢。

    傅秋生拗不过她,只能将钱收着。

    白水胭送人出校门,傅秋生却推诿着不想让她跟着出去。

    白水胭先他一步走到校门口,果然看到傅夏生的车停在路边上。

    傅秋生呐呐的解释:“夏生哥回去的时候正好顺路带我一程,省的我坐火车,花冤枉钱了。”

    “这种事光明正大的,你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白水胭生气的是这些人平时口口声声的一家人,可傅夏生回来之后,傅焰凛就成了外人。

    她只是为傅焰凛抱不平。

    傅秋生更羞愧了,要去将行里拿下来,做火车走。

    白水胭把人拦住了:“没说不让你坐车,我知道,你们也是兄弟。”

    亲情和爱情,都是不能勉强的,白水胭也做不来牛不喝水强摁头的事。

    这种勉强来的亲情,傅焰凛肯定也不稀罕。

    见傅秋生还在纠结。

    她推了人一把:“行了行了,大小伙子,做事干脆一点,别这么磨磨唧唧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有顺风车坐还不好吗?”

    只是她没想到这样的推搡落在别人眼里,却有了另一番解读。

    “你干什么呢?怎么还和秋生动上手了?”傅夏生从车上下来,疾步走到两人身边,一把将傅秋生拉到自己身后,愤怒的看着白水胭:“你过分了啊,那天闹得还不够,怎么这会儿还要闹?有完没完?”

    司机紧随其后,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傅秋生解释:“二嫂没跟我动手,她只是催我快点上车而已。”

    傅夏生压根不给白水胭解释的机会:“你别说话。老三,我知道你心软,可你也要分分清楚,你把人家当亲人,人家呢,在咱们家大发雌威的时候了,咱妈到今天还胃疼呢,都是被她气得。”

    他转而对白水胭说道:“你也别神气,我就不信,你今天还敢动手。”

    他指了指旁边的司机:“退役军人,在少林寺学过十年武术的,打你跟玩似得……”

    他话音还未落,看着白水胭身后,蓦的瞪大了双眼。

    “学过十年武术,就厉害了吗?老娘学了三十年的砍瓜切菜,你要不要比划两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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