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田卫红之前听说过一点,有点担心的看着白水胭。

    白水胭皱眉:“嗯呢,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其实你们好也不用太担心,我也就是这么提醒一句,他们又不是什么亡命徒,应该是不敢报复。”

    都是普通老百姓,总不会真的想要蹲大牢吧。

    白水胭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郭铁成。

    在钢厂大院的门口。

    郭铁成正扛着旧报纸要往车上放。

    看到白水胭,楞了一下,随后冷笑:“还真是巧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白水胭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是谁,主要是他没了标志性的大胡子。

    浓眉大眼的一脸正气,要不说,谁又能想到,这家伙之前做了什么事。

    “是挺巧的,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做人吧。”奉公守法好公民小白老师诚心告诫。

    “你……你知不知道,就因为那一架,我的那些兄弟现在都跟我闹掰了。”郭铁成说不上是惋惜还是愤怒,没有了那些朋友在身边,他一个人孤单单的,而且因为进过看守所,现在熟人看到他,都避之唯恐不及,就连收购站的老钱,都时不时的刺他两句。

    他是真的不明白,怎么进了一趟看守所,自己就成了下等人了?

    “那你更要安分守法了。”白水胭提醒对方:“毕竟你也不想二进宫,接受再教育是吧?”

    殊不知,她这副神情落在郭铁成眼中就是鄙视和嘲讽。

    他恶狠狠的瞪着两个人,看到田卫红的时候,楞了一下:“不知道又从娜琳拐来的良家妇女。”

    白水胭笑道:“关你屁事!”

    白水胭拉着还在看热闹的田卫红进了院。

    田卫红回头好奇的看着郭铁成。

    男人连忙道:“小姑娘,你长点心呦,可别被她给怪带坏了。这不是什么好鸟。”

    他可是记得呢,上次打架,那个姑娘明显是被吓坏了,反倒是眼前这个,耍阴招使诡计。

    今天这姑娘,看着就单纯,怕是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带坏了。

    田卫红想也不想的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鸟人?”

    郭铁成:“……”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个白水胭在一起的,哪有什么省油的灯。

    什么纯良质朴,都是骗人的。

    郭铁成被气的够呛,本想一走了之,可又实在不服气。

    想了想,还是拎着盘称继续喊着“收废品”了。

    钢厂是建国之后兴建的厂子,占地宽广,员工上万名,光是住宅大院就有好几个。

    都是六七层的筒子楼。

    白水胭跟田卫红也是这两天才发现的这个好地方。

    人员密集,废品也就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的人互相通气,讲价不好讲,还总是被挑三拣四的。

    这不,今天遇到的这个大妈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因为一分钱,双方扯皮好几分钟,白水胭正要让步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大妈,她们收你多少钱一斤,我统统给您加一厘!”

    白水胭跟田卫红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看向郭铁成,同步翻了个白眼。

    “……”抢生意坏行规,郭铁成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他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很快就挺起了胸膛,更没规矩的事情他都做了,呛行这点小事完全不值一提了。

    “真的啊?”大妈短暂的惊喜过后,很快变了脸色:“你为什么价格比她们高?你什么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郭铁成愣住了。

    白水胭跟田卫红忍俊不禁。

    “大妈!”郭铁成哭笑不得:“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能有什么目的啊?”

    大妈不相信,警惕的看着他:“你可别忽悠我,小伙子,我闺女是警察,我女婿也是海关的。”

    一听到警察,有前科的郭铁成就打了退堂鼓:“有钱不赚,随您高兴,我走了。”

    没想到一听说他要走,大妈反倒是上前一把把人抓住:“你做贼心虚是吧?”

    郭铁成:“……”

    郭铁成无奈叹气:“我没有,您松手!”

    眼见大妈还是瞪着眼睛不松手,他呵斥道:“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啊!”

    大妈一副“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的神情:“呵,你敢怎么样?我把你送派出所去!”

    郭铁成欲哭无泪,想要跟人来硬的,一想到人家闺女是警察,立刻软了,看到一旁幸灾乐祸的白水胭跟田卫红,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真的是安分守己的人。”

    他哀求看着白水胭,只希望这女人有点良知,能帮他说句话。

    白水胭笑够了,眼看着郭铁成就差给两个人跪下了,这才慢悠悠的跟大妈解释:“他加价不过是想要抢我们的生意而已,我们之间有点过节。”

    大妈半信半疑:“真的?”

    郭铁成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白水胭点点头:“是真的,大妈。”

    郭铁成继续解释:“我之前也来你们这一片收过废品的,那个时候还留着连毛胡子,您没印象吗?”

    大妈总算是有点印象了,把人放开。

    “你怎么不留胡子了?”

    郭铁成正要解释,大妈嘟囔一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郭铁成:“……”

    确定都不是坏人,大妈放了心,只是废品究竟要卖给谁,她一时间犹豫不决。

    郭铁成对白水胭道了谢,拿了自己的家伙事就要走。

    大妈叫住人:“唉,你不收废品了?”

    “我现在就算是要收,肯定也是和她们一个价了!而且,就算是您不计较价格,我也不能再和她们抢生意了。”

    他看着白水胭,她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留下一道细长的伤疤。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消失,不然的话,毁了容怪可惜的。

    他现在倒有点理解老民警当初为什么对白水胭高看一眼了。

    她的确是很坦荡,很磊落。

    大妈见状只能看向白水胭:“……”

    “咕咚”一声,惊扰了外面的几个人。

    大妈连忙进屋:“老陈,老陈,你怎么了老陈?老陈,你这是怎么了?”

    房门打开,白水胭看着屋里跪在地上抱着人手足无措的大妈,连忙跑了进去。

    田卫红紧随其后,郭铁成原本想走,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白水胭的声音:“怕是突发的心脑疾病,应该赶紧送医院。大妈,大爷有常备药吗?”

    “没有啊……”大妈慌了,说话都不利索:“该怎么办啊,这可该怎么办?”

    “送医院,卫红,赶紧打120!”

    田卫红压根没经历过这种事:“打电话?怎么打啊?”

    白水胭将老爷子放平,起身找到了书桌上的电话拨通了120。

    随后郭铁成进来背着老爷子下了楼。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出了门,没注意到里屋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上有两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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