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白水胭所说的那样,这父女俩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就差闹得天下皆知了。

    李永兰看着白水胭,要不要倒水,还要看老板是什么意思。

    “李姐,忙你的去,不用管他。”蹬鼻子上脸,白水胭压根就没打算给白树成这个脸。

    看李永兰真的就这么走了,白树成不满的看着白水胭:“怎么,你亲爹来你这里,连口水都不配喝了吗?”

    白水胭懒得搭理他,直接打电话报警,说自己被人骚扰。

    白树成连忙上前拦着:“你别啊,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要点钱花花而已,你不知道,你舅妈”

    “谁舅妈?”

    白水胭头都没抬。

    白树成连忙识趣改口:“牛永娣,陈本章媳妇!”

    他继续道:“你知道的,咱们家房子没了”

    “那不是我家,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白树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房子没了,为了还你钱,家里又借了好多外债,根本盖不起新房,宝根现在整个人炕拉炕尿的,牛永娣也不管他,我家里那点地,也都被她们娘俩给占了,想要出去找点活干吧,人家嫌我年纪大,埋汰,没文化,也不肯要我,搬砖扛水泥,都是力气活,我根本干不动。只能来找你,我知道你有钱,我那姑爷子在香江,都是几万几万的挣,你们手指缝里漏出一点来,就够我们活的了!”

    他缓了缓,看着白水胭道:“你要是实在不高兴,也别把我当成是你爹,你就当成是一个要饭的老大爷,我一个要饭的,来到你这,你也得给俩钱打发一下吧?”

    “要饭的?要饭的来了,我只会给两个饽饽。”

    “你……”

    “你不用和我说,警察来了,有什么事,,直接和他们说吧。”

    门外传来的摩托车声音验证了白水胭的话。

    两名穿着制服的同志在李永兰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白水胭跟人打了招呼,李永兰主动给两个人倒水。

    这态度,跟刚才对白树成的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白水胭将情况介绍:“这人来我们公司骚扰闹事,是不是算违反了治安条例?”

    警察揪着白树成就要走。

    白树成连忙辩解:“我是她爸,亲爸,亲爸找闺女商量事,怎么能算是骚扰呢?”

    白水胭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法院的判决书。

    里面判决条例写的清清楚楚,白树成不得骚扰白水胭。

    白树成骂道:“你有病啊,这么一张破纸还随身带着。”

    她现在很少回镇上,就将家里重要的东西都带到了县城来。

    白水胭懒得跟对方解释。

    警察确定了事实,就要将白树成带走。

    白树成连忙说道:“你身上还流着我的血呢,总不能法院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要是你这样,我也去法院告你,让你丢人现眼,看你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白水胭道:“你随便。”

    “白水胭,你真的要再跟我站在法庭上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老板了,就不怕被人笑话?”

    “我不用出面,我花钱找律师跟你打官司。对,你听得没错,就是这样,我宁愿大比钱扔给别人,也不会给你一分钱的。”

    见白水胭态度这么强硬,两名警察也不再磨叽,掏出手铐警告白树成,他要是再不走,可别怪他们公事公办了。

    白树成都要气炸了,就这样还说公事公办?

    感情刚才还是给他留着脸呢,是吧?

    两名警察同志没说话,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白水胭跟李永兰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门。

    对方将白树成塞上挎斗子,转而跟白水胭告别。

    白树成这才从双方的交谈中知道,原来白水胭跟他们派出所领导也熟悉。

    出警前,领导还特意叮嘱过,一定要重视这件事。

    天水公司是县里的第一家私人企业,她们的发展对地方经济有着很深的影响。上面管照过,各个机关单位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和配合。

    白树成以前在陈本章身边混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类似的官腔,对这些理解起来,倒也没那么难,可也正是因为理解,才更加绝望,在巨宝镇,他动不了白水胭也就算了,怎么到了县里,这些人还是这么护着白水胭啊。

    被带去派出所,两名警察还教育他呢:“既然都有了判决书,你还去找人家要钱,怎么想的?这种事,人家反手告你骚扰,一告一个准!说说吧,到底是谁给你出的招!”

    白树成连忙辩解:“怎么可能,哪有人给我出招啊,我这不是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来找她的。”

    “不是吗?你不说,我们当然也不会用强制手段逼着你说。可你要想清楚了,你现在交代了,算是主动坦白,是可以宽大处理的,可要是等我们查出来你知情不报,那就是罪加一等!”

    白树成一听,顿时慌了,连忙坦白。

    是牛永娣撺掇他来要钱的。

    自从他们家的那点地被牛永娣跟她儿子陈宝才抢走之后,白树成干脆就在牛永娣家放起了赖,天天往人家炕头上一躺,人家吃饭他上桌,人家睡觉,他也钻被窝。

    陈宝才想要跟他动手,他就往地上一躺叫迷昏。

    反正房子没有,地也都被抢走了,原本想着养儿防老,没想到,苦巴苦业的帮着陈金凤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直接瘫在了炕上,别说以后给他养老了,陈宝根说不定还活不过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他反而不怕那娘俩了。

    动手?

    那就打呗,真要打残了,他养老的问题反倒是有指望了。

    牛永娣没招,只能唆使他来找白水胭要钱。

    毕竟全县皆知,白水胭有钱。

    白树成一想可也是,这个闺女好歹是自己生的,也养这么大了,她男人那么有钱,自己跟她要个仨瓜俩枣的,也不过分吧。

    哪想到这个闺女一点都不留情面,对他还不如对待要饭的。

    白树成看着两名警察:“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没骂她没打她,怎么也算不上骚扰吧?咋就不能放我回去呢?”

    警察被他气笑了:“什么时候骚扰的定义需要你给我们了?”

    白树成被拘留了起来。

    两名警察跟领导汇报完情况,直接去两宝村抓牛永娣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129/2921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