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凛提醒他:“我和她只是雇佣关系,随时可以解除,县长,您倒也不用一口一个‘咱们白助理’这么称呼,我不喜欢。”
看起来他跟那位白助理倒更像是自己人。
生气了?
向华勋瞄了他一眼,这是多讨厌现在的小白啊。
这对夫妻之间看起来是有点误会啊。
要不要把事情戳破呢?
他好人做到底:“那个关系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你们的矿场就是人家的地。”
傅焰凛:“……县里还有其他地方适合开采的吗?”
“有啊,东山那一片。”
傅焰凛激动的说道:“那我”
“那也是小白的,人家今年开春买下来的,前脚买完,后脚你们的人就来了,瞧瞧,多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家子,故意放消息给她呢!”
谁和她是一家子?傅焰凛烦躁的瞪着向华勋:“她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么多地?”
“人家丈夫给的啊,你不知道,他丈夫能赚钱,对她还大方。”向华勋看着他气成这样就想笑。
傅焰凛却只有冷笑。
要是那位白助理的丈夫知道,他的绿帽子都要扣在脑袋上了,也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
一如白水胭跟傅焰凛猜测的那样,这件事主动报上去了,他们的认错态度良好,补救措施也十分有效,后续工作表示一定配合,又主动交了罚款,上面没再追究,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个调查组过来。
跟傅焰凛谈过之后,矿务局的领导和市里领导也对他们的项目更加重视。
傅焰凛借坡下驴,主动邀请矿务局派专家过来,指导安全建设。
矿务局当即点了两名老专家过来。
傅焰凛将人奉为上宾,满足两位专家和调查组的一切需求。
带人回到县里之后,立刻将人安排去住了宾馆。
伙食更是最高标准。
当然,也不是只砸钱就可以的,他自己博闻广记,对于煤矿相关的事情,就提出许多问题,虚心求教的态度搔到了老专家的痒痒处,老专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来到当天,不顾已经是晚上,直奔矿场,就要工作。
被傅焰凛拦住了:“今天太晚了,你们二位明天再下矿不迟,我现在找熟悉这情况的人过来,你们先了解一下相关情况就可以了吧。”
向华勋也担心这么晚了,人进了矿洞会出事,毕竟白天刚刚发生过事故。
好歹是把人劝住了。
将受了轻伤的技术员招来,又将矿井的图纸交给了两位老专家。
叫了章超回来,专门接待检查组。
向华勋被他一溜连招差点砸蒙了,也不得不佩服这人,怪不得能发财,的确是够大气,只是招待检查组,人员好像级别不够,而且,章超说话爱拿腔拿调,怕是会弄巧成拙,只能悄悄提醒傅焰凛:“还是将小白招来吧,让她来应付检查组。”
“我知道,章超不如她油滑,可也不能事事都仰仗她,她不是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做,放心,我不会让章超一个人去接待检查组的。”
他又挑了两个人去协助章超。
向华勋看着章超跟人说话的态度,眼皮直跳:“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其实叫小白来没什么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么”
尤其是你们公婆俩,谁跟谁啊。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焰凛给打断了:“向县长,您今天辛苦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再找您?”
向县长一摆手:“你好自为之,记住了,有什么事找小白比找我还方便。”
毕竟很多事他不方便说不方便做的,白水胭都可以。
更何况这是两口子,就算是有什么分歧,只要把话摊开了说,也更方便。
哪知道傅焰凛听了他的这番话,不仅没搭茬,反而提醒了他一句:“县长,您还是注意一点个人声誉问题吧。”
向华勋走出矿场,才想明白,那家伙是误会他和白水胭之间不清不楚,当即被气笑了,冷哼一声,恨不得要回去找他理论。
“向县长?”胡同里一个推着自行车的身影走了出来。
向华勋看着对方:“党主任,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有个军属,家里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
“你现在处理这些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
党向阳被他问笑了:“都已经半年了,你说我习惯不习惯?”
“也是,瞧我糊涂了。”向华勋自嘲的笑了笑。
“有心事?”党向阳自问对这位县长还算了解,精明干练,实在是不像是能问出这种糊涂问题的人?
“也算不上心事吧,被气到了是真的。”对于傅焰凛对白水胭的偏见和排挤,向华勋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是特别生气。
更生气的是傅焰凛的无端揣测。
他一个男人,被人说两句也就说两句了。
可白水胭凭什么?
人家一个女同志,名声可比他这个臭男人重要多了。
要是白水胭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丈夫这么揣测她,怕是会被膈应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原本还想跟傅焰凛把话说清楚,向华勋改主意了,让他自己折腾去吧,知道不知道的,都是他的福报。
“白水胭跟她丈夫只见过两次面是吗?”
党向阳不知道话题怎么忽然转到了白水胭的身上,不过还是点头:“是啊,见两次面,据说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怎么了?”
“只是两面,隔着电话线聊天,大概就跟雾里看花似得,聊得再多,对真人的了解也是有限的。”
“……也不是没有道理。”党向阳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又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比起别人只是书信联系,那俩人至少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了解还是多一些吧。
“那就再好好了解一下吧,没坏处的!”向华勋打定了主意。
党向阳更懵了:“你今天怎么了,说话顾头不顾腚的?”
“……没事。”
香江的电话没打通,自己那个亲亲丈夫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白水胭摁了摁时不时就跳一下的眼皮,怎么预感要出事?
她正琢磨着呢,乔桥和王双勤就推门进来了:“睡炕啊,我还没体验过,不过我爸爸说睡炕上很舒服,尤其是冬天,唉,老板,你们这里哪都好,就是洗澡不方便。”
“等新厂区修好,就能天天洗澡了。”
白水胭看着乔桥:“今天怎么样,这里会不会太偏僻了?”
“没有啊,挺好的,接近大自然,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盎然气息,我很喜欢。”
乔桥凑到白水胭身边:“而且,还有啊,我今天把你们的旧衣服都看了一遍,居然各种各样的款式,比咱们在羊城见识的还要全面。真是没想到,唉,其实这二手服装也大有可为啊,你怎么好端端的想着要建厂呢?”
王双勤凑过来:“老板,真的要建厂啊?”
白水胭摸了摸她刚刚擦干的头发,乌黑顺滑,手感不错:“是啊,以后厂子建成了,食堂就归你管,你可给我管好了。”
“保证完成任务!”王双勤做了个立正敬礼的姿势。
乔桥看着她,简直不敢想象,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饱受家暴的人。
白水胭转而看向她:“没钱,买旧衣服对付穿穿也就算了,以后乡亲们的生活水平会越来越好,大家自然会买新衣服。而且,既然是做服装,肯定就要有自己的品牌啊。”
乔桥好奇:“你的服装品牌叫什么?还是天水吗?”
白水胭摇了摇头:“ly ,傅焰凛和白水胭最后一个字的首字母。”
她想起自己的丈夫,笑盈盈的看着乔桥:“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吗?”
这可是她从傅焰凛给她的戒指上得来的灵感。
“……”乔桥沉吟着:“我能说实话吗?”
白水胭眉心一跳,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跟外国一个名牌很像,会不会被怀疑是假冒伪劣商品?”
白水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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