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胭没有想让人走的打算:“你还是让他留下吧,他业务能力不错,也好不容易熟悉了这边的工作,跟顾书粤之间也磨合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一个搞技术,一个搞行政,也算是珠联璧合了。”

    章超瞪大了眼睛,几年的职场修炼,十几年的学校教学,已经让他比很多同龄人更加稳重。

    可此时此刻,他仍旧是不敢置信,老板娘居然对他的工作能力给与了充分的肯定。

    “要是真的珠联璧合配合得好,咱们回来那天现场就不会乱作一团了。”

    傅焰凛显然是对两个人的工作能力都保留质疑的态度。

    章超再次低下头去。

    比起老板和老板娘,他的确是少了几分镇定。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人命关天,会慌乱也很正常。”

    白水胭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去否定一个人的能力。

    傅焰凛轻哼一声:“那你当时怎么那么镇定?”

    章超不由得跟着点头,是啊,老板娘才二十出头,一般这个年纪的姑娘还在上学,就算是小县城里,刚嫁人的姑娘也还要跟着婆婆妈学着管家呢。

    家里几口人的事情都摆弄不明白,更何况是矿场那么多条人命。

    “你当时不是也很镇定吗?”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白水胭最擅长了。

    傅焰凛果然没再说什么,反而了然的点点头。

    神情还有一些得意。

    白水胭不是很明白,这个人在得意什么啊?

    向华勋受不了的扭过头去。

    做人不能太傅焰凛了。

    知道白水胭是他媳妇之前,嫌人家太圆滑世故,太过聪明心机。

    现在知道是自己媳妇了,圆滑世故成了通透,聪明心机就只剩下聪明了。

    不管怎么样,章超的去留是决定了下来。

    他走进来,殷勤的围着白水胭打转。

    老板算什么,老板娘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那个。

    最重要的是老板娘胸襟宽广,不像是老板,生死边缘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党向阳从屋里出来,抬着白水胭的手腕送到几个人面前:“还不走吗?不怕家里那边等急了?”

    “这就走。”

    白水胭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向华勋:“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过来看看,听说你们两个昨天折腾了一天。”向华勋昨天回来之后一直在忙,大清早的听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两口子的事情,不放心,特地过来看看。

    这会儿见白水胭跟傅焰凛之间相处还算和睦,也就打算离开了,他今天这几天要陪市里领导下乡,现在还要赶回去开会,出来这一趟都是忙里偷闲。

    白水胭要送他,被他拒绝了:“让傅焰凛送送我就行。”

    这俩人是有话要说?白水胭看了看傅焰凛,男人朝着向华勋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个人走了出去。

    白水胭跟党向阳凑到了一起:“怎么回事?”

    向华勋今天一直话里有话。

    看起来对傅焰凛意见很大似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之前跟我打听傅焰凛限不限制你的人际交往。”党向阳眉头微皱:“那对婆媳昨天在派出所还把这事嚷嚷出来了,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可真敢想,他多大,我多大?我们俩怎么可能呢,这不就是工作上的关系吗?这俩人这么胡闹,不是拿人家的前途开玩笑吗?”

    当官的最怕的就是这些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语。

    向华勋这个年纪能做到县长这个位置很不容易,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只要他遵纪守法,以后一定会身居高位。

    石巧云和关彩霞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

    路边上,向华勋双手插兜,看着傅焰凛:“我听说你妈你嫂子昨天闹到你那里,就是为了这个事。”

    傅焰凛汗颜:“我没信她们的话。”

    他不了解向华勋,可相信白水胭的人品,她肯定不会和别的男人搞暧昧不清的这一套。

    向华勋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总算不是太糟糕,之前我也听到过一些流言蜚语,只是没想到源头居然是在她们那。”

    傅焰凛眉目沉冷:“我也没想到她们的手段竟然这么不入流。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早解决这个事情,不会给您添麻烦。”

    “不仅是给我添麻烦,更是给你媳妇添麻烦。”向华勋叹了一口气:“我一个大男人,只要咬死不承认,被人嚼几天舌根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媳妇就不一样了,咱们这里的人没有那么大的包容性,去年你媳妇就因为跟她爸断绝关系,差点被人戳断脊梁骨,我听说甚至那些学生家长还跑去学校威胁校长辞退她,害得她差点连工作都没了。”

    “我完全没听说这个事。”

    “不止是这个事,你去香江,一走了之,可你们家之前那个养子回来,非说你在香江住的是什么九龙城寨,混得是黑社会,天天跟人在大街上互砍抢银行,干的都是非法勾当,你们家态度暧昧,所有压力都转到了你媳妇的身上,乡下人淳朴善良不假,可因为见识少,不免人云亦云,那情况,我就算是不说,你也应该能想象得到了。”

    傅焰凛虽然没亲眼见过那个场面,可当初他第一次从首都回到巨宝镇,从一下车就被围观,成群的人们窃窃私语,有些甚至根本不背人,说什么的都有,他是亲身体会过的。

    “这事,小胭没说,宋千峦和秦玉坤也都没说过。”

    他握紧了拳头,不敢想,当时的白水胭要承受多大压力。

    那个时候她才刚到镇上,还没站稳脚跟呢,本来就已经是焦点人物,自己将她扯入了更大的舆论漩涡。

    怪不得当时石巧云不肯要他的钱,原来不是不稀罕,只是怕被受牵连。

    当时那种舆论环境,肯收下  他的钱的白水胭,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大概是不想要你担心吧。”向华勋唯恐他因为这个,对白水胭有所误会,连忙道:“其实就算是说了又能怎么样,你当时人在香江,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说不说也没那么重要了,你媳妇也不是那种喜欢诉苦的人。”

    傅焰凛点点头,这一点倒是真的,他媳妇,还真就很少和他抱怨过什么,就连家里被人放火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和他说。

    要不是这次矿场出事,盛宸曜和关彩霞石巧云他们接连搞事,他都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多仇人。

    “行了,我也得走了,你既然都已经回来了,以后好好跟你媳妇过日子吧,唉,对了,结婚请柬别忘记了发我一张。”

    “小胭跟我说好了,请您做证婚人。”傅焰凛头一次,假笑都笑不出来。

    向华勋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对劲,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把握一点分寸。”

    傅焰凛点点头。

    在人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将对方叫住:“向县长,你对小胭到底是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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