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放大的俊脸极具冲击力,这么近的距离,愣是挑不出一丝瑕疵。

    男人深邃了然的目光更是压迫力十足。

    白水胭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推开:“开着车呢,我可不想和你做亡命鸳鸯。”

    随即她给男人上起了思想教育课:“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万一要是撞到了人,咱们坐牢是罪有应得,人家非伤即死,是缺了几辈子的得?你也是,我知道,香江是快节奏城市,人多车多,不管是你还是司机,开车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说着说着想起了陈年旧事:“就拿你车祸住院的那件事来说,还好你醒了,不然你真的成了植物人怎么办?在床上躺一辈子,挣来金山银山也没用啊!”

    傅焰凛原本还想辩白两句,可是听对方忽然说道:“也不想想,你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嗯,放心吧,我听你的,以后肯定会小心,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第二次!”

    “这还差不多。”白水胭不是很满意的点点头。

    傅焰凛笑道:“要求还真高。”

    “生命本来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难道不应该高标准严要求吗?”

    像个老学究,傅焰凛从前最讨厌别人说教,可这会儿听着白水胭喋喋不休,他不仅不反感,反而听得十分开心。

    只可惜,很快到了地方,白水胭停下车只剩下一句:“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傅焰凛将要下车的人一把抓住:“我是记住了,可你说的这些,你也得记住。”

    他说不定哪天就要回香江,只要一想扔了媳妇一个人在这,就处处不放心,尤其是还有这么多对头。

    “……”对方眼中切实的担心,让白水胭敷衍的话愣是没说出来,她点点头:“你让我放心,我就让你放心!”

    傅焰凛再次被她的逻辑打败:“怎么还要威胁我?”

    “你有意见吗?”女人挑眉,眼神瞬间灵动起来。

    傅焰凛哪敢说个不字。

    白水胭正要说话,忽然车窗被敲响。

    外面传来周牧野打趣的声音:“好啦好啦,这个黏糊劲,两位,收敛一点好吗?大家都等着呢!”

    俩人连忙下了车,瞬间被人围了起来。

    不过这会儿都是田家的亲戚,长辈们打量着傅焰凛跟白水胭:“瞧瞧,多般配的小两口。”

    “这孩子这大个,以后不怕生下来的小孩个子小了。”

    “赶紧进屋吧,大家都等着呢。”

    众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傅家的人和事。

    这会儿田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左邻右舍都在帮忙做饭,原来谷七珍已经买了菜,锅里炖着豆角排骨,小鸡蘑菇,李月娥正在拾掇鱼。

    党向阳坐在院子里本想帮忙,却被人拦住:“诶呦,党主任,你是大媒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坐炕头去。”

    党向阳看向白水胭,很是无奈。

    在她们回来之前,这帮人刚刚讨论过她一个未出嫁的大龄青年到底适不适合当媒人。

    最后一致认为,新事新办。

    而且,既然是白水胭傅焰凛请来的人,哪里还有别人置喙的余地。

    白水胭隔着人群,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  笑容。

    正要拿车上的东西,周牧野已经带着人把东西搬下来了。

    谷七珍从屋里出来,身上还扎着围裙,一边让党向阳进屋歇着去,一边又唠叨小两口:“周牧野没回来之前,我就买菜了,知道一切照旧,我就又去多买了两样,你说你们俩还花这个钱干什么,今天这事,本来就应该我跟你姥姥张罗。”

    她刻意避开了“长辈”之类的话题,就是不想提起傅家人,唯恐傅焰凛难过。

    傅焰凛  心中感叹:明明谷七珍看起来比石巧云还要粗枝大叶,人家就怎么能这么细心会体谅人。

    说白了,还是关心和不关心的区别。

    “难得亲戚聚会,干脆大家痛痛快快吃一顿。”傅焰凛笑道:“舅妈,正好,您也替我引荐一下这些长辈。”

    谷七珍哪有不答应的。

    让人接过傅焰凛手上的东西,又从窗台上拿出烟笸箩,让他跟白水胭转着圈给亲戚们点烟。

    这是东北新姑爷上门的规矩,倒茶水,点烟。

    看得就是姑爷大气不大气,会不会来事。

    也是跟一帮亲戚相互介绍一下。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扭扭捏捏话都说不完整的也不在少数。

    傅焰凛入乡随俗,自然是不将这小场面放在眼里。

    只是他从前都是接别人的烟,让不让人点,还要看心情。

    给别人敬烟,却是第一次。

    白水胭这个外来户,反倒是因为之前参加过几场婚礼,尤其是李月娥周牧野结婚,她全程帮忙,所以,相对了解一些。

    来的时候,车上早就备了两条香烟,比烟笸箩里的还要好。

    从车上将烟拿下来,当场打开倒在了烟笸箩里。

    两个人一个端着烟笸箩,一个人拿着打火机,挨个认人。

    长辈平辈,都要有这么个仪式。

    小辈白水胭直接塞了糖。

    长辈们还好,面对身高气势都极具压迫感的傅焰凛,仗着身份,勉强能稳得住,年轻的平辈就不行了,一个个诚惶诚恐,没等傅焰凛的烟递过去呢,已经弯着腰过来接了,姐夫妹夫,叫的比上学的时候叫老师还要尊敬。

    大胆一点的就是周牧野和李月娥了。

    李月娥接了烟,警告傅焰凛:“以后可得好好对我们家小白,不然的话,不会轻饶了你!”

    周牧野笑道:“敢对小白不好,直接把你扔鱼塘里喂鱼。”

    他说的痛快,无意间撞到媳妇的手,才发现,看似镇定的李月娥实际上已经满手冷汗了。

    “……”

    被威胁的多了,傅焰凛还是第一次,觉得威胁的话,也是暖人心的,他保证:“我要是对小胭不好,不用你们扔,我自己跳进鱼塘里喂鱼去。”

    周牧野:“这还差不多。”他这才凑过来让傅焰凛把烟点着。

    轮到旁边的李月娥,连白水胭都看不下去了,凑过去小声鼓励:“你好厉害,敢威胁他,赶紧趁热让他把烟点了。”

    李月娥拿着烟的手在抖:“不行,我总觉得他好像能随时随地把我们家鱼塘填平。”

    白水胭:“……”传说中的天凉王破吗?

    原来这个时代,也有专门的霸总文学。

    李月娥越想越不安,她问白水胭:“你之前借我们放鱼苗的钱,还是他的吧?”

    白水胭:“……”

    傅焰凛看这俩人嘀嘀咕咕,自己一直点不上李月娥的这根烟,有些着急的问道:“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做的不够好?”

    不让他点烟,就是对他还不认可。

    哪想到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出来,李月娥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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