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白水胭找的人,肯定是靠谱的。

    傅焰凛再次感受到,媳妇的周到贴心,竟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

    傅老太太跟傅怀荣也被送回了巨宝镇。

    两个小孩的情况好了很多,可白水胭认为两个孩子受了惊吓,让再住两天医院观察一下,而且,跟傅春生在一起,有爸爸在,能缓解他们的不安。

    傅焰凛边听边在心中赞许。

    这俩小孩要是真的回了巨宝镇,白天父亲上班,家里只有奶奶一个人,上了年纪,腿脚也不利索,的确是不方便。

    傅焰凛担心俩小孩在医院住不习惯。

    “这个您就更不用担心了,吃的喝的玩的,给准备了一大堆,俩小孩现在都乐不思蜀了。”

    就这样养着,哪里还有心理阴影,他都要跟大夫一样,怀疑白水胭这么做纯粹是浪费医疗资源。

    几个人的晚饭也是王双勤送过去的,

    她还特地给两个小孩包了馄饨。

    人事在这时间长了,对天水公司那边的人多少也了解一些:“都是生性淳朴的人,而且,受过老板娘的恩,对她绝对忠心。”

    看着老板渐渐舒展的眉头,人事心头一松,谢天谢地,他总算是蒙对了一次。

    没了后顾之忧,傅焰凛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当中了。

    当天晚上忙到十二点,再去找白水胭,已经不合适,原本还想在办公室对付一宿,顾书粤提议:“我送您去咱们的公司吧。那里也有宿舍,不过大家都住在这边,那里最近没住人,您能敢吗?”

    也就是县政府对面的那个房子。

    顾书粤不敢直说,他总觉得自己买这个房子其实是被白水胭给坑了。

    自从矿场建成之后,大家吃住办工都在那边,这里反倒是闲下来了,平时用来放一些东西,他自己都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

    可隐隐又觉得白水胭那么实在的人,没必要坑他,当时买这个房子,也是势在必行的。

    不然他们连个落脚点都没有,总不能一直住在招待所吧,出来进去的办事也不方便啊。

    到底还是怕傅焰凛责备自己乱花钱,进院之前,就把这些全都坦白了。

    傅焰凛看着门口挂的牌子,再看看马路对面的政府大院。

    “这算花什么冤枉钱,这院子,收拾收拾,等矿场那边修建完,在这边盖楼,还是做公司办事处,分前后院,前院用来办公,后院建招待处,宿舍会议室,都准备齐全了,也省的以后来了客户,像是这次的专家组似得,必须要住在招待所。”

    小县城本来就不方便,招待所条件也有限,而且,现在内地住招待所还需要介绍信,实在是太麻烦。

    顾书粤嘴上应着,心里却犯嘀咕,老板这么说,是不是为了给白水胭找补?

    毕竟被老婆坑了钱这种事,他再怎么不满意,也不能到处去宣扬。

    傅焰凛站在屋子里,再次感叹自己媳妇的眼光。

    房子够宽敞,被间隔成了几个插间,办公室,寝室都有,各自贴着牌子。

    以前的确是不值钱,现在小县城的房子翻了几番。

    被褥有新的,还没动。

    傅焰凛找了最外边的一间,是原来顾书粤住的,虽然只有一张单人床,可出来进去要方便许多。

    还有书桌和椅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衣柜,半旧不新的。

    墙上还挂着一副三清山县的简易地图。

    傅焰凛凑近了才看到署名居然是白水胭。

    顾书粤解释:“我们刚来的时候对这里不熟,人家白助理老板娘,又不能一直跟着我们到处走,只能画了一张地图给我们参考。您还别说,的确是方便很多。”

    白水胭的字还是那么娟秀雅致,再次看到,依旧会让人怀疑她本人的文化程度究竟是不是只有小学三年级。

    一个学期的夜校没白读,有几个生僻字都写对了。

    地图虽然画的简单潦草,可却清晰明了。

    整个县城,以及去往各个村镇的路线都标的十分清楚,可见白水胭对这个小县城的熟悉程度。

    顾书粤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撤退,临走的时候,问起傅焰凛明天的安排。

    “我明天大概率还是去新房那边,有什么事,打电话找我。”

    他的大哥大还在身边,拿着不方便,可联系起来,比固话要方便很多。

    顾书粤离开之后,傅焰凛将提箱里的东西拿出来。

    原本想着回来最多半个月的,现在看起来,半个月之内自己肯定是回不去的,这都已经要过了一个星期了。

    算了,还是结婚重要。

    他可不希望媳妇总被人说名不正言不顺了。

    脏衣服先放在一边这几天忙得根本没时间洗,只能明天再说,

    坐在床上,傅焰凛环顾四周,终于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住在自己家房子里的感觉。

    虽然矿场也算是他们家的,可闹哄哄的,总是不方便。

    顾书粤给他留了钥匙,自己回了矿场,他所有东西都在那边,在这里住,反倒是不舒服,更不要说还是跟老板单独住在这,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自在了。

    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房产地皮都是白水胭给他留的“后路”,傅焰凛连梦里都是翘着嘴角的。

    只是白天跟白水胭在一起折腾了一天,晚上自己躺在床上,才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他错了。

    办婚礼不仅是为了白水胭,更是为了他自己。

    他也想名正言顺的搂着温香软玉在寂静无人的深夜说说悄悄话。

    第二天大清早,被隔壁的鸡吵醒。

    睁开眼看到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来身在何处。

    院子里有水井,屋子里有脸盆,简单洗漱过后,傅焰凛锁了门,直奔天水公司。

    离得不远,几步路的距离。

    没走出几步,却差点和迎面匆匆赶来的人撞在一起。

    他闪身躲开,对方这才察觉的抬头。

    四目相对,对方面色惊慌,欲言又止。

    “你……”傅焰凛正要提醒她孩子还在医院住院。

    当妈的怎么能不去看看。

    对方居然一路小跑离开了。

    恰在此时,白水胭从院里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个身影,疑惑的问道:“那不是关彩霞?她这是去哪?怎么还拿着那么大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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