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有了今天晚上三个人围着桌子,对着一桌看起来会催化他们打120进度的饭菜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高加随一口回绝,“点什么外卖?家里的不香啊?做都做出来了,就将就着吃好了,大不了下点豆瓣酱。”
肇倾期无语扶额,这男人听说高雾予要回家吃饭,硬是亲自下厨“炸厨房”两个小时才“炸”出来这桌饭菜,心是好的,但,也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吧……
高雾予百无聊赖地玩着筷子,被肇倾期打下来好几次都没管用。
“高雾予,你还吃不吃了!”高加随看不惯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出声喝道,“这里不是你大伯家,别给我摆那副大少爷架子!”
“你以为我想来?”高雾予闻言就阴沉了脸,“我真的是脑子有坑不好好呆在大伯家来你这儿触霉头,嘴巴那么臭,怪不得我妈会跟你离婚!”
“高雾予!”
高加随被激怒了,筷子一摔抄起饭碗就要砸过去,被肇倾期抓住了手腕,“高加随,别动手!”
而高雾予昂着头死死盯着他爸,眼睛通红,“你要打我吗?跟打我妈一样吗?”
“高加随,你有种啊,媳妇儿儿子都打,就舍不得动这个外人,你真行!”
高雾予怒气滔天夺门而出,门被摔得震天响,在静寂的房间里空前刺耳。
“你别放在心里。”
“你别放在心里……”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高加随低头苦笑,“这个爹做的哦……”
“小予还是太小,长大了总会明白你的。”
“……明白吗?都不敢想我等不等得到……”
肇倾期拿起筷子的手微顿,脸色情绪不明地把筷子伸向糯米藕片,被高加随挡住,端起来走进厨房,“凉了,热热又吃,你那个胃还不好好注意注意……”
肇倾期看着已经三十七岁的男人站在操作台前笨拙地热菜,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他是照亮她的一束光。
到了周一,柳芳蓉以一纸假条做了缩头乌龟,这在肇倾期预料之中。
班上议论纷纷,柳芳蓉这点事儿肯定又要被同学们当做空闲谈资四处传播。
学校主体的都是学生,一般权贵的手再伸长也压不完,柳芳蓉想让柳信宜善后怕是也善不了舆论满天。
“这女的还真恶心,作的时候不知道收敛,这个时候知道怂了?缩头乌龟!”李晓隔空朝柳芳蓉的位置做鬼脸,仿佛那里有多脏的东西,“这种人,也就宋居窈跟她处得来了,一丘之貉,同流合污!”
肇倾期转笔的手速放慢,淡言,“柳家就是个普通的暴发户,能养出什么素质人?宋家好歹历代从商的大家,宋居窈再泼妇也不会做这种背后捅刀子的烂事,她啊,只会当街耍横。”
李晓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
又突然反应过来,“哎,你怎么突然帮她说话了?吃错药了?”
肇倾期懒得分她眼神,“帮你妹,今天早上刚嚼了几公斤c4炸药。”
“我真的是闲的惹你这大药桶!”
福鼎鼎运动会受的伤都要愈合了,却还要撒泼打滚地要肇倾期照顾他,她不答应就去霍霍弋苏泽他们,一伙人都遭不住,纷纷朝她求救,她气得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
所以就包了他三天的早饭。
今天是最后一天,好巧不巧碰见几个小美女“围攻”福鼎鼎的场面。
一大高个儿被围在圈内表白,几个竞争选手差点吵起来,圈外的吃瓜群众吃得津津有味。
看得出来受欢迎的小少爷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礼貌地微笑着拒绝了,瞅着还真有绅士那味儿了。
肇倾期看戏似地倚在门口,一旁憋笑的弋苏泽看见了,一声“肇姐”给闹哄哄的氛围打破。
福鼎鼎狗眼睛一亮,忽而想到什么赶紧驱散他的追求者,“不好意思啊我要吃饭了,你们回去吧,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们的喜欢啊,但我还不想恋爱……”
几乎是人才散完福鼎鼎就扑了上来,各异的目光代替了他们的声音,肇倾期抓抓头皮逮着人快步逃离。
“你跑那么快干嘛?我脚还没好呢……”
温热的饭塞到怀里,他一抬头唇就被滑腻的东西堵住。
肇倾期剥了一根阿尔卑斯,贴到他的唇瓣,草莓味的,他嘴一张就给含了进去。
福鼎鼎嘻嘻笑问,“草莓味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肇倾期没回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腰抵在栏杆上,阳光照在她身上,顺滑的细发和精致的侧脸像在发光。
像猫一样。
一只手就能掐过来吧。
福鼎鼎盯着那截皮肤平滑细腻的细颈如是想。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露骨,肇倾期目光瞥了过来,给人吓得一激灵。
“再看头给你拧掉。”
福鼎鼎笑嘻嘻地耸耸肩,刚想捉住她的手,就被一个声音喊定。
“鼎鼎哥!”
是冯蒽,满脸笑意地跑过来,看见肇倾期时脸色一变,“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天天缠着鼎鼎哥!”
肇倾期不为所动,冯蒽想要抱福鼎鼎手臂的手被他避开,瞬间变得委屈巴巴,“鼎鼎哥~”
福鼎鼎起一身鸡皮疙瘩,“我要吃饭了。”
“我陪你!”
“不用!。”福鼎鼎拒绝,“我朋友已经给我带饭了,我们一起。”
闻言,冯蒽视线才落到他怀里的饭盒上,嘴一下子嘟起来,都快可以挂酱油瓶儿了,“你们什么关系要一起吃饭!”
“跟你没关系。”
福鼎鼎拉起肇倾期就要走,冯蒽突然偷袭了他的衣兜,一封淡蓝色的信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冯蒽气势汹汹地质问,“谁给你的?是不是又是之前那几个?还是新的……”
转而又看向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肇倾期,眼睛眯起,指着她道,“还是你?是不是你?”
肇倾期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有病。”
“鼎鼎哥,你是不是又被人表白了……”
福鼎鼎没回答她的问题,拿回信封。
偷瞄了两眼旁边的人,没什么异样神色,他有些庆幸却又有点失落,看了一眼落款,说,“跟你没关系,我希望你也别打扰我了,我挺困扰的。”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福鼎鼎看着肇倾期说道,然后拉着她越过了还想继续追问的冯蒽。
大青树是个安静的地方,树下的石桌上摆着个饭盒,看样子只吃了几口。
平躺在树下的瓷砖台上的人安静如水,穿过枝叶的光束像被筛出来一样,印在她的脸上,静谧而美好。
怎么有人的睡相都那么好看。
福鼎鼎举着筷子托着腮,享受地欣赏眼前这罕见的一幕。
一阵风突然掠过,掀起了少女的衣角,细白的腰肢露了出来。
他微微一愣。
不光脖子,腰也细。
他不可避免联想到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手感,记忆犹新。
想着已经蹲在了肇倾期跟前,耳廓发热,劲长的手指伸向那张长在他心巴上的脸,就在要触到殷红的唇的时候,指尖方向一变,轻轻点在她脸上。
凉凉的,软软的。
猛地将脸埋进臂弯,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贪婪地描摹着肇倾期的五官轮廓。
他没发现,垂在边沿的手不自然地用力,拇指指甲紧紧掐住了食指指节。
微风不燥,心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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