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吃到九点钟,丰雪偏要送几个人回去。
饭都吃了肇倾期想着也不多这一趟,最重要的是丰雪那个殷切的眼神实在会软化人心
高雾予也再怎么不乐意,迫于高加随的“淫威”也没敢撒泼,跟着回去了。
只不过没成想福鼎鼎那家伙也是怪能折腾,一进巷口就看见巨大的一只倚在门上百无聊赖点着脚下的地板,路灯的光微弱,打在他身上像是披上一层温柔。
“肇倾期!”
还没反应过来快乐大狗就直奔过来,长手长脚几步就站在面前,眼里一层笑意闪闪,肇倾期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大狗的婴儿肥。
“脸怎么这么冰?你站这儿等多久了?”
福鼎鼎看了看肇倾期身后欲言又止,扭头一看,一大一小的两个男的正意味深长地眯着眼审视打量。
肇倾期左眉一挑,两个人秒变路人麻利地“飘走”,“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砰!”
开锁快合的也快,肇倾期还在无语,突然门又开,高雾予露出个头,贱兮兮地说,“要是外面冷,进来聊啊……”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伸出来把那颗头掰了回去,又是“砰”一声响。
“……”肇倾期牙齿“咔咔”作响。
“……肇倾期,你喜欢钱吗?”
一旁的福鼎鼎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疑问,肇倾期还以为她听错了,直到福鼎鼎又问了一遍。
“钱?谁不喜欢?”肇倾期好笑,“人活着这大半辈子都是为了钱,活着也都多亏了钱。怎么?你突然对钱感兴趣了?”
福鼎鼎沉默了几秒钟,摇摇头。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回去之后爷爷说起肇倾期,他如实回答了和肇倾期的相处境况和自己对她的喜欢,爷爷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诫他什么事自己拿主意。
但他的后妈和亲爹却话里话外提点他,肇倾期多半是为了钱和权和他相处那么好的,虽然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夫妇的话,虽然他没吃饭就破门而出,虽然他知道肇倾期不是那种人……
其实,就算如此,他也喜欢,他只是突然想见见她,虽然他们下午才分开,他只是想听她亲口回答,结果,并不重要。
福鼎鼎他并没有把她当朋友看,他想的是他什么时候可以和肇倾期换一个更亲密的关系,他可以怎样升温他们之间的关系,肇倾期如果真的喜欢钱那可不可以用钱让她驻足?
肇倾期喜欢什么他都想给,只要他有。
可是,肇倾期是怎样一个人他不说知根知底,但至少比他们相处的这两个月的多很多。
她虽然不善言辞,但心思细腻是个行动派,虽然不会给别人几个好脸色,但耳根比谁都软,她色厉内荏,刀子嘴豆腐心,她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但是什么都能做的出色,她总是孤傲的坚定的,同时身上也有触不到的脆弱。
她是个明面上的理性派,却总是以矛盾的微不可察的浪漫,让身边的人如沐暖阳,像橄榄味的甜渗透进心脏,福鼎鼎中招最深,他是满腔,一靠近她就是满腔的心花怒放……
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近乎痴迷的喜欢。
“你怎么了?”肇倾期察觉到福鼎鼎莫名黯然的情绪,凑近两步,“你爷爷打你了……”
突然,福鼎鼎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窝,肇倾期下意识挣了一下,福鼎鼎抱得更紧了。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闷闷地道,“给我抱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
肯定是心情不好了,肇倾期也就随着他了,站在原地任他抱着。
安静的街道偶尔跑来一阵风,地上的落叶“沙沙沙”的,让人很快放松安静下来,耳边是稳重的心跳。
福鼎鼎在鼻尖萦绕的温暖和馨香的加持下慢慢恢复,依依不舍地离开怀里的实感,吸了吸鼻子,“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肇倾期懵懵地看着他,还没开口人又突然来了一句,“哦对了,我今天晚上看见柳芳蓉和宋居窈一起去春满楼吃饭了,那俩肯定又和好了,你长点心吧。”
肇倾期真的佩服福鼎鼎的情绪转换能力,也被他一分钟有几十个东西南北各不相干的想法的脑瓜子所折服。
“我知道……”肇倾期突然疑问,“不是,你怎么知道他俩闹别扭了?”
她都是宋居窈说了才知道的,这家伙是哪儿听说的?
福鼎鼎得意的按了下鼻子,“我那么细心,当然是看出来的了!她俩之前上厕所都要蹲一个坑,前几天都是柳芳蓉单方面的热脸贴冷屁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好吧!”
好像也是。
肇倾期甩甩手,这家伙比她一个女生还细心呢,转身去开门,“我要回去了,你也滚吧。”
“嘿你怎么这样?!不留我一下吗?”
“留你个头!”
今晚受伤的只有高加随的大铁门,肇倾期“砰”地又把门砸上,把福鼎鼎给气笑了。
“算了,看在你是我喜欢的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
时间长了脚,转眼又走了不远,学校里的银杏几乎落光了叶子,也是苦了每天还要提前二十分钟裹着一身寒气去打扫卫生的值日生。
当然,其实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在叫苦连天,毕竟谁不想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到十点钟再起床吃饭呢,而不是套着厚重的冬装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盯着让人昏昏欲睡的英语单词,同时手上疯狂物理磨擦发热。
柳芳蓉过了两个星期就被柳琨送来学校,逼着柳芳蓉完成了未完成的“道歉信演讲”,肇倾期想着还记得那天早上,柳芳蓉涕泗横流地在七千多人面前丢尽了脸,连两个升旗手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自此,柳芳蓉算是单方面和肇倾期不共戴天了,肇倾期清楚,她近期安分,只是迫于压力没敢再毫无忌惮的蠢事频发。
临近期末,大家都在埋头复习,只有少数人还在无所事事。
肇倾期在乔织这个学委和福鼎鼎这个大学霸的压迫下,也不得不过上了每天一小时的复习生活。
才开始肇倾期还耐心劝福鼎鼎,回去准备自己的期末考不用每天来陪她,结果这家伙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每节课都来,蹭蹭染染地说她身上又有烟味了,还说要监督学习也要监督她再偷摸抽烟。
肇倾期无数次佩服又恨福鼎鼎灵得跟狗一样的鼻子,她洗手间抽完散了大半天还是能闻得见,毫不夸张地说,只要她碰了他就念,一念一整天。
肇倾期才开始还解释,是因为复习太烦了才抽,后来实在忍无可忍了,直接把人提回7班并加以警告,还请习砚把人看住,这家伙这才消停点。
可是还没消停多久,福鼎鼎又突然出事。
那天下午,肇倾期正和常安他们凑一块儿讨论习题呢,弋苏泽突然慌慌张张冲进来,气喘吁吁地道,“肇姐,你赶紧去看看福哥,他出事儿了!”
闻言,肇倾期瞬间放下笔,“什么事?”
“福、福哥和人打起来了!一打五,就,就习哥在、拉都拉不开……”
“带路。”肇倾期按住乔织他们,“你们帮我叫一下老师,我去就行。”
说完,弋苏泽就赶忙领着她去找福鼎鼎。
现场乱成一团,已经有好多人在围观劝架,还有部分人在起哄。
肇倾期一眼就看见了撒一地的石榴汁儿,没顾得上满地的玻璃渣就拨开人往里挤。
福鼎鼎正把一个男生按在地上打,拳拳到肉,还有三个已经倒地不起,习砚和另一个男生在制止福鼎鼎的拳头,可惜没什么用,福鼎鼎已经打红了眼。
“福鼎鼎!”肇倾期赶忙走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提高音量的声调有些颤抖,“福鼎鼎你想打死他吗?!快住手!”
听见肇倾期的声音,福鼎鼎果然没再下手,只是最后又甩了一拳才顺着肇倾期的力爬起来。
常安及时疏散了人群,习砚和弋苏啧一脸的如释重负,谁知道他们看见肇倾期的一瞬间有多激动,事实也如此,肇倾期真是他们的大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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