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一惯事情那么多,怎的现如今有心思来管我是否开心?”
江朝华坐在床榻上。
她眼神很是平淡。
可燕景分明捕捉到了她眼底划过的那一丝满意跟喜悦。
她是开心的。
最起码这一刻自己确定她是开心的。
开心就好,她开心,自己便也开心,别人自然也就能跟着开心开心。
“你开心与否,当然管我的事,你身上有伤,是喝不了这万年青了,不如你看着我喝吧。”
将酒壶的盖子旋开,燕景低低一笑,当着江朝华的面饮了一大口酒。
酒香霎那间扑鼻而来,江朝华的小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她不喜欢喝酒,燕景若是想用万年青馋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人,怎么那么幼稚。
“以前你总是说我不懂感恩,那江朝华,我问你,这一次我帮了你,你又打算如何报恩?”
江朝华想着,冷不丁的,燕景饮了一大口酒后,一手执着酒壶,一手猛的去揽江朝华的腰。
他跟江朝华的距离,霎那间当真是只有分毫了。
还是那一方窄窄的床榻,还是只有燕景跟江朝华两个人。
卧房寂静,只有呼吸声纠纠缠缠,随着空气飘散。
“不如我帮你说如何。”
燕景盯着江朝华的眼睛。
他此生,最看不透这双眼睛。
可他又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想去探究这双眸子中的神色。
一如,他想探究江朝华的内心。
“你想如何。”江朝华没挣扎,只是静静的盯着燕景。
现如今,她已经不怕燕景了。
因为她已经有了保全自己跟沈家的底气。
最起码今日的事成功了,她短时间再也不必担心沈家会全门覆灭了。
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便能颠倒乾坤,将这天、将这地,踩在脚下。
江朝华想着,眸底也涌现出一股傲气。
就是这股傲气,让燕景更加认真了:“来我身边,与我,并肩同行。”
我向你,许余生。
后半句话燕景没说。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期待的看着江朝华。
这一次,他没再说让江朝华当他的棋子,也没再说他们相互利用。
他说的是,来他身边,与他平等的站在同一个位置。
他们共事,给予彼此信任,将命亦可交给对方。
“江朝华,来我身边。”燕景揽着江朝华腰肢的手微微动了动。
隔着一层衣服,他仿佛能感受到少女衣衫下滑腻的肌肤。
他的手,也不禁变的越发越热,像是能将人烤化一般。
“燕景,我不是在你身边呢么。”江朝华一顿,眼底似有点嘲讽。
燕景摇摇头,语气也更认真了,视线落在她的胸口:“我要你的人、要你的心,都来我身边。”
不然,他要一副壳子做什么。
他想要的,是江朝华的心与灵魂。
他想要的是,两幅灵魂的共处。
“想要我的心,要来作何。”江朝华眯眼,燕景的眼神,越发的深邃了:“要来守护。”
对,要来守护。
他不想再让江朝华以命犯险。
他不想看着江朝华心碎。
所以,将心交给他,他保证绝对不会打碎了它。
他会小心的呵护那颗心,会当做最珍贵的东西来呵护,来保护。
“只怕是我的心太贵,燕景你要不起,若是要,最起码要拿出诚意,而非你一句话的事。”江朝华似乎有些逼迫的意味。
燕景丝毫都不犹豫:“我可帮你保下邱鹏生,我可让寿宴之事,越发的顺理成章,我可以让陛下消除最后的疑虑,你觉得如何。”
他会将后面的事全都给江朝华解决好。
“没了么,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只是时间的问题,既是能做到,为何我需要拿我的心去与你交换。”江朝华笑了笑。
燕景眼瞳一缩,猛的手腕用力,将江朝华朝着他的面颊揽近:“不是交换,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你既如此说,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才肯将心交于我,才肯与我并肩同行。”
燕景似乎有些急迫。
他隐约觉得,若是这次不能抓住江朝华,那么这一辈子,她便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他比谁都了解江朝华,比谁都更能提前洞察到江朝华的心意与行动。
难道这样还不足矣证明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人么。
“若是我也想要你的心呢,你给么。”江朝华下巴微抬,眼神是睨着燕景的。
就好似哪怕她现在很虚弱,她的精神却比任何人都要强悍。
她的灵魂,都比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要更加强大。
“我应。”
“啪嗒。”一声。
酒壶丢在了地面上,燕景那只原本握着酒壶的手,执了江朝华的手,带着她,抚在了胸口上。
他的心,跳的是那般磅礴有力,跳的是那般炙热狂烈。
江朝华的眸,紧盯着燕景,一瞬不瞬,语气,倒是变的有些认真了:“你的心给我,那倘若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呢。”
她的野心很大的,所以燕景想要她的心,能容纳的起这么大的野心么。
“不管你想怎样,我都应。”
“是么,那倘若我想要的是颠覆盛唐的江山呢,那倘若我想要的是皇位易主呢,那倘若,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呢。”
江朝华抚在燕景胸口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压着燕景靠在了床柱上。
她的眼底,似燃起了一股熊熊大火。
那火苗跳跃间,似有试探闪过。
燕景勾唇,潋滟光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
像是初春的花朵,最中心的那一片含苞待放。
“你又怎知我的野心会比你的小呢,你又怎知,你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呢,江朝华,你我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你与我,才是最合适的,只有我,才最是了解你,才最知道你想要什么,也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燕景维持着这个动作,忽的用力一揽,直接翻了个身,手垫在了江朝华头下,调转了两个人的姿势。
卧房寂静,明媚的光透过窗户,透过房间内的任何一个缝隙,打到了床榻上,打到了燕景的眸底。
他的眼神,多了平时没有的温柔,多了一丝笃定,多了尊重,唯独没有了往日那种利用。
江朝华眯眸,看着燕景,手再次用力,似乎在隔着衣裳抓住了燕景的心。
她忽的放声大笑,笑声散布在卧房中的各个角落。
燕景输了。
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很明显,燕景他输了,且还是他,主动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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