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华,何必呢。”
燕景的靠近,让江朝华很不舒服。
前世那一箭,她怎么都忘不了,脸上还是会露出隐晦的排斥神色。
燕景一顿,语气嘲讽的说着,脸也冷了一些。
不想靠近他,又总招惹他,江朝华究竟什么意思。
“小侯爷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我母亲那边我没法解释。”
江朝华盯着燕景,她现在已经不怕燕景了,但也不想靠近他。
她明白燕景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想回答。
她总不能告诉燕景,你前世杀过我吧。
“江朝华,本座说过,别招惹本座,你怎么不听呢。”
江朝华答非所问,燕景心中不快,江朝华不想他靠近,他却偏不想如江朝华所愿。
红色的身影骤然靠近,瞬间就让江朝华感受到了压迫感。
“燕景,既是棋子,便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为你挡箭,你以为是什么。”
江朝华下巴微抬,静静的看着燕景。
她的眼神很清澈,瞳仁很亮,但又像一口枯井,深邃的不见底,好似藏了很多心事,这心事还跟燕景有关。
她的意思是,当初是燕景主动说要她当棋子,那燕景就该明白,他们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她给燕景挡箭,自然也是利用,没有其他的意思。
“江朝华,你果然是好样的。”
燕景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江朝华话中的意思。
他心中不快,但又没理,只觉得江朝华牙尖嘴利的很,刺的他的心有些痒。
“你这是同意了?看样子奉国公府的事让你很满意。”
燕景双手撑在床榻上,身上的压迫感收了一些。
淡淡的血腥味从江朝华身上传来,燕景一顿,站直身,从袖子中拿出一瓶药丢在锦被上:
“自己上药,这两日你便在提督府休养,你母亲那边,我自会与她说你来我这里学习了。”
燕景说着,红色的身影往卧房外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开口:
“江朝华,女院即将开设,我要你想办法进女院学习,跟一人接触,既是合作,这便是沈璞玉给郑氏解围索取的报酬。”
燕景话落,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卧房。
他走后,江朝华松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将锦被上那红色的药瓶拿了起来。
淡淡的药香味萦绕在床榻周围,药瓶微凉,江朝华达成目的,浑身放松。
有来有往,是合作的第一要义,只要她将局面打开,日后跟燕景谈起要求来,便方便多了。
以她对燕景的了解,若燕景不索取报酬,她才要更担心。
“幽月,进来给我换药。”
握了握药瓶,江朝华的声音也轻了许多,幽月听见声音,余光撇了一眼立足在门前的红色身影,转身进了卧房。
卧房外,燕景背着手,目光霭霭,眼瞳内若夹杂了云雾一般,令人觉得高深。
沈璞玉过来的时候,看见燕景,也显得毫不意外。
“燕景,你不觉得江朝华很了解你么。”沈璞玉走到燕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叹一声:
“你来,不也是有有意试探么,都说生病的时候人的防备是最弱的,看来江朝华也不例外。那我就好奇了,你们以前当真没接触过么,还是说江朝华是在揣着糊涂装明白?”
沈璞玉觉得纳闷。
就连他跟在燕景身边都不能猜中燕景的心思,江朝华为何那么了解燕景?
就连燕景的性子她都清楚,前脚燕景帮了她,后脚她便主动要见燕景,让燕景提条件。
若说她是猜的,那么猜的是不是有点太准了。
“滚。”
燕景的手动了动,脸更沉了,他往卧房内看了一眼,衣袖一挥,冷冷的走了。
“哎?我说你又怎么了,怎么的我踩你尾巴了啊,还是我说对了?燕景,你难不成真的跟江朝华有点渊源?讲讲呗,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璞玉很敏感,燕景的反应让他觉得不正常,他立马追着燕景,满眼八卦。
与此同时,江家
今日一大早,江晚风便收到了燕南天的传信,说是要他下朝后去一趟镇北王府。
燕南天生性孤僻,不喜社交,平日里哪怕有人想去拜会,他也一律拒绝,所以长安城去过镇北王府的人,屈指可数。
他主动邀请,可见江晚风的面子有多大。
消息传的很快,好似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江晚风要去镇北王府。
据说王府内有很多罕见的兵器,一般人根本见都见不到。
江晚风今日去了兵工营报道,他的同僚们都是武将,心思单纯,若说一开始太宗皇帝封江晚风当兵工司的时候大家心中不舒服,以为他是走了后门,那么在得知燕南天收他为徒后,心中的不舒服都消失了。
能被燕南天看中,可见江晚风本身就是个练武奇才,这样的人进了兵工营,是有真才实学的。
下朝后,兵工营的官员们三两结伴来江家看望江晚风。
他们的意思也挺直白的,若是可以,他们想跟着江晚风一起去镇北王府,就算是能进大门看看,也是好的。
江晚风跟同僚关系好,沈氏高兴的合不拢嘴,觉得他的朋友越来越多,江晚风就会越来越开朗,亲自下厨,做了很多糕点让王嬷嬷送去流风院。
王嬷嬷带着丫鬟,端着几盘糕点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江晚风在院子中跟几个年轻的公子说话。
这几个公子都是兵工营的官员,生的身材高大,气宇不凡。
“嬷嬷,将这糕点给我吧,我端进去给晚风兄。”
林枫跟周迟都在,相较于周迟,林枫就显得活络多了。
他跟在江晚风身边,像狗皮膏药一样,刻意在众人跟前晃悠,以便让他们记住自己。
看见王嬷嬷来了,林枫微微一笑,一句晚风兄脱口而出,让众人疑惑的朝着他看来。
王嬷嬷心中不喜,林枫在想什么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江朝华吩咐过,让她不要针对林枫,以免露馅,她只得忍下这口气。
“晚风兄?晚风,他不是你的伴读么?”
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少年说着,还挠了挠头。
他名为孟杨,出身孟家。
孟家满门武将,家室显赫,但孟家清廉,便是孟杨入朝做官,也要从低做起,所以才进了兵工营。
孟杨看着林枫,语气疑惑,江晚风刚想说话,林枫便端着糕点走了过去,满脸笑意:
“在下林枫,是国学院的学生,与晚风兄乃是至交好友。”
林枫在说到至交时,故意强调了一下。
这么多人都来看望江晚风,他很嫉妒,尤其是这些人还都是冲着燕南天弟子的名头来的,更让林枫觉得难受。
但他只能忍着,借着江晚风往上爬,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靠着江晚风结识这些人,最后再将江晚风踩在脚下,那样才解气呢。
“哦,没听过。”
孟杨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枫,语气淡淡。
他不喜欢太会察言观色的人,林枫的心思太活络了,跟江晚风可不是一路人,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是啊,我与林枫确实是好友,但我的好友很多,再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周迟,也是我的伴读。”
江晚风眼神闪了闪,对着周迟招招手,他的态度很是亲昵,孟杨闻言,也朝着周迟看去。
相比于林枫,孟杨等人明显对周迟更感兴趣,尤其是看见周迟的样貌,更热情了。
林枫端着盘子,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十分尴尬,心中更恨江晚风。
得意什么,以后还不是要给自己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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