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真不愧是燕景身边,忠心耿耿的人。”
江朝华微微一笑,沈璞玉一顿,想着江朝华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一句,她应该是想说,自己真是燕景身边忠心耿耿的狗腿子吧。
咳咳咳。
沈璞玉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那江大小姐,我这便去让人请掌柜的来。”
沈璞玉打量着江朝华的神色,见状,他拉着青离,离开了卧房,还贴心的将房门给关上了。
“看什么看,不走你还想打扰燕景的好事么?”青离不想走。
刚刚江朝华拔匕首拔的那般毫不犹豫,万一她伤害了小侯爷该怎么办。
沈璞玉将青离拉到卧房外面,见他不肯再走了,翻了个白眼,慧慧衣袖,亲自去找永安行的掌柜的了。
永安行身为长安城最大的当铺,想来以后江晚舟去的次数不会少。
既然如此,他得提醒一下掌柜的,以后江朝华有事找他,他得尽心帮忙。
毕竟,将来指不定哪一日江朝华就成了永安行的女主子了。
沈璞玉想着,还哼上了小曲,慢慢悠悠的去找人了。
卧房中,江朝华一直站着有些累,索性直接坐在了床榻上。
她冷着小脸,眯着眼睛盯着燕景。
似乎是想看看燕景是不是真的没有反应了,她高举着手上没放下的匕首,作势要往燕景手背上刺。
匕首尖抵在燕景的手背上,只要江朝华再用力一点,就能刺破皮肉。
危险来临,以燕景的性子,哪怕是在昏迷中,也该是戒备心十足。
可燕景好似慢慢放松了下来,除了拉着江朝华衣袖的手并未松懈半分外,不管是他的神色,还是他紧绷的状态,都放松了不少。
江朝华烦躁无比,将匕首收起来,别过头不去看燕景。
沈璞玉有一点说对了,太宗皇帝确实十分重视燕景。
所以江朝华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太宗皇帝重视,前世燕景才登基成帝。
她忌惮燕景,但也不想得罪燕景,毕竟,他是盛唐下一任的继承人,得罪了他,侯府没有好日子过。
江朝华想着,不自觉的出了神,直到沈璞玉将永安行的掌柜的带了过来,江朝华脸上的神色这才收起。
“小的见过江大小姐。”
永安行的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姓陈,名为陈进。
来的路上,沈璞玉已经暗示了陈进江朝华跟燕景的关系,所以面对江朝华,陈进的态度十分恭敬。
可只听别人说,远不如亲眼看见来的震撼大。
陈进一进门,就看见燕景抓着江朝华的手臂,江朝华坐在床榻边,两个人挨的十分近。
长安城的人无一不知道燕景生性凉薄,不喜欢人靠近。
上一次太宗皇帝的寿宴上,有一世家女不知死活的想勾引燕景,被燕景当众削掉了一根手指。
那世家女的父亲不仅不敢有埋怨之心,反而还再三赔罪,唯恐燕景会因此牵连他们全家。
所以陈进看着现在两个人的状态,心中更对沈璞玉的话深信不疑。
“江大小姐,您之前交代小的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好了,这是老舍茶馆的票据。”
陈进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来,小心的递给江朝华。
离床榻边越近,陈进就越看清了是燕景抓着江朝华不放,而且江朝华还很不耐烦似的。
他心中一凛,将头垂的更低了。
主子的心事,不是他们能揣度的。
当然,日后对江朝华,他会像对女主人一般恭敬。
毕竟一向冷心冷清的主子,都对人家这般亲近,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人家身上。
陈进想着,江朝华已经接过票据,仔细的端详了一遍。
她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冷笑。
江晚舟这败家子,倘若母亲再多交给他几家铺子,岂不是全都让他给败光了。
前世就是因为他,林嘉柔跟江婉心才能一飞冲天的。
今生她就要江晚舟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有劳掌柜的,银子我稍后便命人送到永安行。”江朝华将票据收了起来,陈进闻言,连连摆手:“不,不必了,主子早就吩咐过了,说江大小姐已经付过银子了。”
陈进说着,总算是明白燕景之前为何会那么交代了。
毕竟人家是一家人,永安行将来也算是江朝华的,他怎么能收主子银子呢。
“江大小姐日后若有吩咐,尽管让人来只会小的一声,小的一定给您办好,请您放心。”
陈进说着,又看了一眼燕景,便退下了。
江朝华嘴角动了动,扭头,盯着燕景逐渐恢复红润的脸,冷呵了一声。
这个世道,真是有钱有势能使鬼推磨。
永安行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全长安城最傲的当铺,便是京城无赖地痞去当东西,都不敢闹事。
如今陈进这般客气好说话,是因为燕景这个主子在。
罢了,燕景帮了她,她就当还人情了。
江朝华想着,又动了动手,燕景抓她抓的好似更紧了,再这样下去,她的手臂都要麻了。
“江大小姐,奉国公府的郡公夫人来了,说是想见你。”
陈进走了没一会,青离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江朝华闻言,想着郑芳柔应当是去江家寻过她,翡翠告诉她自己在这里,她才寻过来的。
“若是方便,便让她进来见我吧。”
江朝华声音淡淡,青离立马应声:“自然是方便的。”
怎么会不方便呢,知道了燕景的心思,从此后他们都会对江朝华客客气气的。
所以哪怕是不方便,也是方便的。
“江大小姐。”
青离得了江朝华的话,立马去将郑芳柔带了过来。
郑芳柔进卧房的时候,床幔已经放了下来,所以她并未看见床榻上躺着的燕景,只是觉得江朝华的手缩进床幔中,有些奇怪。
“郡公夫人,坐吧。”
江朝华点点头,想着郑芳柔来找她,应该是有要紧事。
“今日我来寻江大小姐,是有一事理不清,想请江大小姐指点。”
郑芳柔看着江朝华,将自己的犹豫说了。
贺章愚孝,如今有贺南行的事情压着,还好。
但昨晚他寻到自己,说老夫人要强了一辈子,便就这么将管家权从她手上要了过来,难免会让她动气,也会让她丢了面子。
郑芳柔揣摩着贺章的话,再加上对贺章的了解,她想着贺章应当是想将一半的管家权再交给老夫人。
如此一来,她想办的事就办不成了,所以十分苦恼。
“夫人刚刚说,陈莺莺去了国公府?”江朝华没正面回答郑芳柔,语气一转,透着点耐人寻味的意思。
“是啊,刚刚她去看老夫人了。”郑芳柔点了点头,说起陈莺莺,她已经无感了。
只要她手握管家权,陈莺莺便是进了国公府,也只能是个妾。
她就不信陈莺莺能舍得下身段来。
“她与老夫人的关系如此好,夫人你应该感到高兴,又或者是日后看见她,夫人该对她客气一些。”
江朝华的话令人听不懂,郑芳柔眉头微微蹙起:“我不懂您的意思。”
为何以后看见陈莺莺,要客气一些?
“郡公夫人,我的意思是,老夫人既然如此喜欢陈莺莺,将来指不定她们要成为姐妹,我听闻老国公从前有一小妾,十分宠爱,后来那小妾病死了,老国公伤心之余,便不理家中之事了。
老国公年纪大了,本该是享乐之时,郡公夫人何不给他再寻一房妾室,如此,还可分散一下老国公的注意力,这样,也能让他将心思多放在国公府中,你觉得呢。”
江朝华笑着,郑芳柔大惊之下,心都激动的提了起来。
对啊,她不想让老夫人插手家中事,就该给老夫人找点麻烦。
老夫人光荣了一辈子,给她弄个情敌,不知她还有现在这么悠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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