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心,不哭,咱们不哭,还有机会的,咱们的机会还有很多。”
江婉心哭的伤心,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事林嘉柔知道的还不够具体,毕竟林嘉柔自身都难保了,更别提管江婉心了。
但是看江婉心这模样,这穿着打扮,林嘉柔就知道她肯定受了重挫,否则不会哭成这样。
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乾坤未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就姑且让沈氏先得意一阵子吧。
“母亲,您不知道,我,沈氏没收我为义女。”
江婉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直以来,林嘉柔都给她灌输一个理念,那便是江家的一切都应该是她们的。
江朝华跟沈氏的一切,也都是他们的。
是沈氏抢了林嘉柔的夫君,是江朝华抢走了她的爹爹。
所以她们过的日子越苦,心里自然就更恨沈氏一家。
联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受的委屈,江婉心只想哭个天昏地暗。
毕竟在林嘉柔身边,她才能做她自己,不用刻意的伪装身份。
“母亲都知道,先进屋再说,进屋再说。”
这院子中隔音不好,但好在如今巷子中的人都往外去了,也没什么人能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林嘉柔揽着江婉心往卧房中走去,石榴跟江骞则是留在了外面守着。
江骞心里也着急。
因为江晚风司影的事,梁正跟江贺算是结仇了。
还有江贺跟司南伯原本商定好了亲事,如今,两个人也反目了。
还有最糟糕的事,就是京中有谣言,说江贺早就不待见沈氏母子母女了,这才想着将江晚风往火坑中推。
原本就算是消息传出去,说江贺想害自己的儿子,只怕也是没人信的,毕竟他营造的名声在京中深入人心,再加上虎毒还不食子呢,更别说江贺。
可现在不一样了,京中这谣言传的快,快到百姓们甚至都津津乐道的谈论。
有人说江贺根本一直都在伪善,实则他骨子里就是冷血无情的。
也有人不信,不信他会害自己的亲儿子,但司南伯府一事是事实,闹的沸沸扬扬,光是梁家,就不会善罢甘休,也由不得人不信。
一旦这种谣言开始传,那么以后再传出点什么,唾沫星子只会将江贺淹的死死的。
而江朝华要的,就是如此。
“母亲,不仅收义女一事,还有我与父亲,我与他……”
江婉心简单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但是说到她跟江贺被人误会时,怎么都张不开嘴了。
尤其是她在林嘉柔脸上看到了失望以及不赞同,更没法继续说下去。
林嘉柔从小就用最严格的方式培养她,她的童年,几乎都在各种学习当中度过的。
林嘉柔说自己是她的骄傲,故而她一定要变强,将原本属于她们的一切都夺回来,要斗倒沈氏母女。
原本她很有信心,再加上林嘉柔总是鼓励她,她总是觉得日子要苦尽甘来了。
可自从生辰宴后,一切都变了,尤其是江朝华那个贱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难对付。
“婉心,你先冷静下来,你若是不冷静,那才是中了敌人的计呢。”
林嘉柔现在只能安抚江婉心,否则一旦江婉心子乱阵脚,她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她培养了江婉心这么多年,谋划了这么多年,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是母亲,江朝华她被封为县主了,还有父亲那边,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如何管我的事,咱们怎么办。”
江婉心冷静不下来。
因为现在她能寻的帮手太少了。
楚萱跟晏咏歌还帮她,但这也没多大的用,她要如何反击?
“母亲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是因为沈氏身份尊贵,就是因为侯府富贵,所以只要有丁点问题,便足矣击溃他们。”
林嘉柔拉着江婉心的手,满脸冷静。
“母亲,我不懂,您为何非要等到老侯爷寿宴动手?”
江婉心擦了擦眼泪,不解的问着。
万一寿宴之上,侯府没有倒台,那她们又该怎么办。
届时,她岂不是更暴露了,就连江贺,也舍出去了。
“不会的,侯府一定会倒,只要侯府还有兵权,皇帝就会忌惮侯府,忌惮太后,还有,反王不会放过侯府的,因为只要有侯府在,他便永远都没有机会。”
林嘉柔笃定的说着。
只要在宴席上找到侯府谋反的罪证,那不管是侯府的人还是太后,都会倒台。
她已经安排好了,江晚舟跟梦瑶那边也做足了准备。
她刚刚说的蚁穴,就是江晚舟啊。
就让侯府的外孙,成了那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当然,她还有大牌没揭呢,就是不知沈氏届时知晓了,会不会生不如死。
林嘉柔一想到此,心中就无比激动。
“可是母亲,江朝华已经成县主了,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婉心咬唇。
她原本就与江朝华身份悬殊,如今江朝华又成了县主,她们的身份更是天差地别。
最让她觉得惶恐的是,陆明川看着她的眼神开始变了。
不幸。
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她不该事事都听林嘉柔的,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自己经历的事情,一直都是纸上谈兵,不是么。
江婉心想着,垂下头,眼底的神色深了几许。
至于林嘉柔,她已经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老侯爷寿宴之上了,因为不仅江晚舟这边,她还在许三娘那边布置了计划。
屋子中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会传来林嘉柔跟江婉心的说话声外,其他时间,都格外的安静,跟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半个时辰后,江家要举办宴席的事传的人尽皆知。
沈氏已经给各家下了拜帖,邀请他们参加宴席。
县主的封礼,是皇帝默许的,自然大户人家要来捧场。
更何况,说不定太后也会来,如此,他们怎么会不来凑热闹。
九门提督府。
燕景跟沈璞玉彻查了司南伯府,倒是没有找到当年那封所谓的密信。
不过越是没线索,越是证明有问题,越是间接的说明司南伯动过手脚。
“燕景,看样子司南伯那个老贼没将密信藏在伯府当中,那他会藏在哪?”
提督府书房中,沈璞玉百思不得其解。
司南伯生性谨慎,为人狡诈,密信那种东西,按理说不应该藏在他家中,他才安心么。
“燕景,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想到什么线索了么?”
燕景身前的桌案上,铺着一张地势图。
燕景将西南方向的苏州圈了起来。
沈璞玉走近一看,待看到苏州二字,浑身一阵:“莫非你觉得司南伯府跟苏州的盐税有关?”
司南伯这个老狐狸,这些年在朝堂笼络了不少人。
盐税是国之根本,他如何会不插上一脚。
前些日子,苏北也传来消息,说的就是盐税一事。
苏北的盐税是晏咏歌跟其父处理的,苏北跟苏州密不可分,倘若一个地方出了事,晏咏歌父子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沈璞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没理清楚,但是不管如何,总要找机会去一趟苏北。
毕竟当年先太子谋反一事唯一的幸存者,他们在苏北查到了他的踪迹。
“算了,我不问这个了,问了你也不说,燕景,圣旨已下,江朝华从今日起就是名正言顺的福安县主了,江家的拜帖已经送过来了,你想好送江朝华什么贺礼了么?”
沈璞玉挥挥手,想着江朝华的封礼上,裴玄一定会绞尽脑汁送一个金贵的贺礼的,那燕景送什么。
总不能让裴玄那家伙抢先占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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