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不知道说什么,犹豫半晌后道:“陈…大夫,谢…谢你”。

    虽然还是有点结巴,但比之前好太多了,张老二惊喜道:“还真能治啊!”

    刘三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吃真的好了很多,不由咧开嘴笑道:“爹,我…我好了?!”

    笑着笑着又有点像哭,着实有点丑,这心情复杂的很。

    陈大夫闻言也笑道:“还不算完全好,只是有点效果而已,明后日你抽空到我医馆去,我给你再扎两次针,再开一些药辅助着吃化去痰热,效果应当还能更好一些”。

    “多…多少钱”,刘三郎问道,太贵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治得起,有这个效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不管多少钱咱们都得治,咱这是撞大运碰到名医了,说话吃饭,这都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能治好当然得治,”张老二沉声道。

    陈大夫见两人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哭笑不得:“没你们想的那么贵,剩余两次针灸加上药费一共一两银子足够了,等明日去针灸的时候再付给我也行,平时切记注意多开口说话,勤加练习才好,不要怕开口。”

    “嗯嗯嗯,”刘三郎直点头。

    张老二听了更放心了,看来不是骗子,一两银子能治好口吃太值得了。

    两人下楼叫了一辆车把陈大夫送回去,刘三郎心情兀自激动不已:“真…真是运道”。

    张老二也感叹道:“还真是运道,谁能想到在省城咱竟然还能把你的口吃治好了,还是省城人才多呀!”

    张平安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让张老二都差点忍不住又去找陈大夫了,“儿子,你可终于睡醒了,吓死我了。”

    “爹,怎么了”,张平安刚睡醒,人还是懵的。

    “你睡了快一天一夜了,可不吓人吗”,张老二道。

    张平安惊讶:“啊,我还以为我只睡了一会儿。”

    说完起身道,“爹,我没事,您不用担心,睡了一觉起来我感觉身上舒服多了,现下饿得紧,有饭吗?”

    “有有有”,张老二赶紧道。

    刘三郎在张平安刚醒的时候就下楼去买饭了,现下刚好端上来,憨憨的笑道:“平安,饭…饭买好了,你…快吃吧”!

    “多谢大姐夫”,张平安笑道。

    等坐下来吃饭时才反应过来:“大姐夫,你好像不怎么口吃了啊?”

    刘三郎挠挠头笑道:“嘿嘿,遇…遇到一个很好…的大夫,治好了!”

    张老二也坐到桌边,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今天上午你大姐夫还过去扎了针的,拿了几副药在吃,看着效果不错”。

    张平安真心为大姐夫感到开心,笑道:“这是大姐夫的福报,冥冥之中注定的,这下好了,能利利索索的说话了”,说完扭头对刘三郎道:“这两天劳烦姐夫给我跑前跑后了”。

    刘三郎摆摆手:“没…没啥,我…我这是沾光了”。

    “你中间睡觉的时候,杨夫子还来看过一次,其他人和你情况也差不多,都睡得昏天黑地的,有一个还发热了,今儿上午才慢慢都醒过来,你醒的是最晚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多亏当时你没吃那个状元糕和及第粥,好些人都说吃了拉肚子”,张老二在旁边絮絮叨叨讲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张平安苦笑道:“我分到了臭号旁边,三天基本都没咋合眼,所以睡的沉了些”。

    “难…难怪当时你身上…上这么臭”,刘三郎明白过来。

    “好在都过去了,考试答的还成,也没有弄污了卷面”,张平安振奋道。

    张老二很心疼儿子,嘴巴张张合合几次,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科举这个事情他也替代不了,只能让儿子自己走,他知道儿子是个聪慧有想法的,他这个当爹的能做好的就是不给儿子拖后腿。

    晚上杨夫子又过来看了一次,发现张平安醒了后笑骂道:“你们这些孩子就是没吃过苦,考个试都能睡个一天一夜的。”

    张平安尴尬的笑了笑才道:“劳烦夫子操心了。”

    杨夫子摆摆手道:“没啥谢的,等回去了我一定要让书院再配一个武夫子,他娘的,这活儿一个人真干不了”。

    张平安笑笑不接话。

    晚上有上舍的学子过来约张平安一道出门逛夜市,正好张平安精神很好,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于是应下一道出门。

    张老二倒是不反对儿子结交朋友,但是一定要儿子把刘三郎带上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于是晚上九人一道出门,路上话题自然少不了关于考试时的种种,其中一人抱怨道:“今年题目太难了,我估计悬了,而且那个状元糕绝对有问题,害我跑了好几趟茅房,卷面上多了不少屎戳子。”

    有人附和道:“是吧,我也觉得是那个状元糕和及第粥有问题,吃了就拉肚子,简直是奸商。”

    也有人安慰道:“大不了下次再来。”

    至于那考得不错的则暗搓搓炫耀道:“我觉得还好吧,题目不是很难呀”!

    张平安闻言侧目,这是哪个铁憨憨赶在这话头火上浇油,还能不能愉快的逛街了!

    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跳出来讽刺道:“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我劝江兄还是谦虚一些,免得放榜时掩面而走。”

    “就是,我等羞于与尔等不谦逊的人为伍”,其他几人也纷纷指责道。

    这人一下成了众矢之的,尴尬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惜其他人不听,直接结伴走了,也没招呼张平安。

    这下只剩下这名学子和张平安以及刘三郎三人站在街头,此人尴尬道:“要不咱们三人一道寻个摊位吃饭吧,我请客”。

    要是一个人孤零零回客栈,那也太可怜了,此人想到。

    张平安无所谓:“那就一道吧。”

    三人寻了一家做鱼糕的店坐下,之前出发的时候彼此互通过姓名,张平安知道此人名叫江耀祖,乃是县城本地人。

    等鱼糕上来后三人边吃边聊,深入交谈了才知道原来江耀祖家里是开布庄的,生意做的不大,只有一间两开的门面而已,但他老爹却娶了三房妾室,上头一溜八个姐姐,他是独子,真是千顷地里一根苗,和自己不遑多让。

    也因为从小备受宠爱,所以不怎么会看人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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