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十日光景,工坊生产的第一批肥皂总算是出来了,在送往铺子前,孟青亲自查看过。

    品相极好,相较于此前所产,只高不低,对其销售也有了信心。

    郭家铺子在收到第一批肥皂后,郭沐阳当即便让人将制作香皂要用的原料,又送了不少过来。

    惹得荷香都感叹了一句,郭家真是财大气粗,这样金贵的原料,送来一批又一批。

    孟青瞧着,也琢磨出了两分味道。大约这郭沐阳也没想到,自家工坊生产出来的物件,竟然真的可以精细至此,生怕到时候香皂的数量少了,他们家铺子供不上,所以才眼巴巴又送了原料来。

    除却肥皂,工坊也生产出了一批香皂。这一次倒不需要再如同之前一样,到处“敲门”。

    寿宴后,好些勋贵人家都盯着孟青的杂货铺子呢,这都不需要刻意宣扬。

    为了让肥皂和香皂地生意做得长久、控制好价格。

    孟青特意交代铺子里的掌柜,每日限量。

    “姑娘,这是为何?现下工坊已经可以大批量生产,不是卖得越多越赚钱吗?”

    孟青看着这一批肥皂、香皂的成本和数量,心中盘算着下一批要做多少。荷香的问题,她原本不打算回答的,可见着晏清与掌柜都看着,便耐心说道:

    “是这个道理,可这肥皂、香皂消耗较慢,哪里有人见天来买的。”

    “再者,若一开始便奔着售空了去,那铺子里的伙计,前几日怕有得忙。”

    两个铺子的掌柜听着孟青如此说,心底也有些触动。东家竟然考虑如此周全。

    “最重要的是,若每日限量,那每日都会有需要购买的人来瞧瞧,这样可将铺子的人气带起来。且能买肥皂、香皂的人,自然手头宽裕,其走走看看,说不定也能带动铺子其他物件销量。”

    最后这一番话说出来,两个掌柜的看着孟青,便更是震惊了。有东家如此,何愁生意不红火呢?

    在孟青的法子下,两个杂货铺子往来客人多了不少,每日流水也涨了很多。除却肥皂、香皂等物件,其他杂货销量也有所增加。

    郭家却没有这样的规划,不过五六日,新货库存虽然销出了许多,其他物件却没什么变化,且后面的日子,来往客人也少了许多。

    郭沐阳听闻孟青铺子一直红火,还特意上门求法子,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肥皂、香皂在铺子里开始销售后,问题也会逐渐显露出来。

    第一件便是,香皂的种类与秦太夫人寿宴上的礼盒不符。

    目前杂货铺子所售的香皂,皆是较为普通,或会让当日心动的夫人小姐,生出不满之心。

    孟青早就想到了这点,遂早在第一批香皂可售之前,便送出去了两个礼盒。一份到了安宁长公主手里,一份到了镇国公府手里。

    当然,送的人不同,这东西也是做了细微调整的。

    若是寻常人见着孟青的作为,怕是要说上一句,攀附权贵。

    可偏生她送的这两处,一来地位极高,二来都与她所送之物有些许关联。

    尤其是镇国公府在得了这礼物后,李二夫人有意无意都会提起,这难得之处。

    这一来二往,不少夫人小姐,便也能理解它没法放在杂货铺子里来卖,只得着人去采买,生怕连这个普通的都再没了货。

    但那香皂礼盒,倒是让勋贵人家更为追捧,都觉得,这不仅是金钱的问题,更是地位的象征。

    值得一提的事,卫氏与安氏都觉得,孟青手里的物件产出,应当会给自己送上一份,压根就没想着去买。

    谁知连着几日都不曾盼到。只得着人去采买,又被告知限量了,要排队。

    安氏倒还好,毕竟这个物件最初就没有到自己手里过,只说孟青不懂孝道,连娘家人也不曾想到。

    而卫氏则有些气闷,秦太夫人手里有一整套,自己连一件都不曾有。她认为,这是李惜霜将人得罪太狠,故意将自己落下的。

    这一气之下,李惜霜禁足的时间又多了两日。

    江沉瑜见着李惜霜禁足了好些日子,心中不落忍,便去自家母亲前,帮忙求情。

    卫氏看见儿子来,心中就有些气愤,也不知这李惜霜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仿佛做的桩桩蠢事,都不曾见一般。

    只将先前所说的言论,又仔细与他分析了一番。

    这一次,江沉瑜听进去了。

    ……

    “夫君,母亲可消气了?”见江沉瑜回来,李惜霜笑着迎上去,声音娇俏却透着急切。

    江沉瑜见着她如此欢喜,脑海中响起了卫氏的话:

    就她如今的做派,做个后宅妇人或是无伤大雅,可要为宗妇,却远远不够格。

    伯爵府对你期望至此,你莫不是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前程?

    罢了,她的禁足解了便是,省得你白来一趟,只是瑜哥儿,有些事你须得仔细思量着。

    ……

    江沉瑜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想法,扯起一个笑容:“嗯,母亲已然消气,即日起,你便可以自由进出。”

    李惜霜闻言,笑容也灿烂了些许,往江沉瑜身旁走去,挽着他的胳膊,还未张口说其他,耳畔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只是霜儿,日后做事仔细点,别总惹母亲生气。”

    李惜霜挽着夫君的手顿了顿,方才的欢喜,也被冲散了些许。自己作为伯爵府的少奶奶,被婆母禁足这么些日子,本就很不悦。一朝解禁,原本还算贴心的夫君,还劝说自己别总惹了母亲生气,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尽量平复了情绪,扯出了一抹笑意。

    “霜儿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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