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现在手里也算是小有人手了。
此前分家时,有二十二人的身契;如今晏清这里算下来有近四十余人。
其中,有些身手的武师有十二人;会些笔墨的有近二十人;余下的几个便是来京城参加科举,而中途盘缠用尽。
这些读书人签的几乎都是活契书。
孟青瞧着手里的这些名字,便知他们只是想拿自己这里当个跳板。
也理解,生意尚未铺开,手中的银子也有限,而能参加科举的人又岂非是常人,自然不愿意屈居于此。
晏清也算是憨直了些,也与他们签了文契。
罢了,这类人不能得罪,但也不需要过于捧着。
孟青在些契书中,看到了一份特别的,应当是来年参加春闱的举子——温云庭。
这份契书应当也是出自他自己之手,落款与契书的字迹几乎一致。
一般文契只需规定有所为、有所不为即可,而他的里面却落着时间,这人倒是个有意思的。
除却晏清这边,青黛那边的人也整理妥当,共计八人。
这些人散落在各个行业,但极为擅长查事情,孟青也将大概背景都过了一次。
待生意好了,在庄子附近开设学堂、武馆,也是必不可少的。
若要货通南北,镖局也是重中之重。
……
相比孟青这边的井井有条,伯爵府这几日近乎鸡飞狗跳。
梦蝶入府的当晚,李惜霜为了落她的面子,逼着江沉瑜进了紫罗的屋子。
这紫罗本就是自愿要做江沉瑜的妾,李惜霜给她争取了机会,她当然用尽全身解数。
无论是李惜霜还是梦蝶,都是江沉瑜真心对待过的,自然在床榻之上,也会收敛些。
加之,李惜霜是官家小姐,羞涩、矜持;而梦蝶习的是欲拒还迎。
紫罗在这种事情上,便极为放肆。
这叫江沉瑜了解到了不同的乐趣。
接连三四日,江沉瑜都进了紫罗的屋子。
梦蝶入府之日被落了面子,如今连着几日都不曾有机会亲近江沉瑜,神色恹恹。
李惜霜当日看着江沉瑜还是进了紫罗的院子,心中还有些许得意。在她看来,紫罗是自己人,而梦蝶是外人。
可连着几日后,江沉瑜还是这般作为,李惜霜便坐不住了。
……
紫罗早就知道,自己若是得了江沉瑜的宠爱,李惜霜不会放过自己。
可这法子也用得太浅显了些。
紫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举着茶盏。
若非她身形有些晃动、手指通红,便再看不出异样了。
“你可知错?”
红袖看了看上方的李惜霜,怒问。
李惜霜端坐于上方,斜眼看着紫罗的模样,心中也痛快了些。
终归她是挣不出自己的手掌。
紫罗敛下眸子里的痛快,换上了可怜的表情,颤抖道:
“奴婢知错,请少奶奶宽恕。”
得了这话,李惜霜才算放下对她的防备,准备伸手去接那茶盏。
可就在这时,紫罗仿佛受不住一般,直接摔倒在地上,温热的茶水四处飞溅,她自己身上湿了一大片。连带着李惜霜新做的裙子,也没逃过。
红袖赶紧上前,帮李惜霜擦拭裙摆,口中却并未消停。
“紫罗,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做了少爷的妾室,就算是飞上枝头了……”
此话尚未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院子里急匆匆地走进来。
昨夜还在床榻之上与自己极致缠绵的女子,此刻安静地躺在地上,双手通红,衣裙上都是水渍。
江沉瑜不是个傻的,李惜霜真心喜欢自己不假,可也正是如此,对自己的妾室格外严苛。
尤其是紫罗本身就是从她李家出来的。
“少奶奶真是好大的威风,自己塞进我屋子里的人,也这般容不下?”
江沉瑜抱起紫罗,脸色阴沉,锐利的眼神盯着李惜霜主仆二人,质问着。
“少爷,少奶奶并未……”
红袖上前,想要帮着李惜霜解释两句,却被他一脚踢翻在地。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少爷的女人,自然是枝头上的……雀儿。”
原本江沉瑜想说,凤凰。可李惜霜那一脸的难过,还是叫他有所保留。
“紫罗即便是进了你的屋子,也是我李府的奴才。夫君还是别太看得起她了。”
李惜霜被眼前的一幕所刺痛,又被江沉瑜的言语所伤,顾不得最初将紫罗纳入妾室的原因。
此刻也有些理智丧失,当即辩驳道。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往不是最温柔、善良的吗?”
“你瞧瞧,自己哪里还有个少奶奶的样子?”
许是这话有些重,砸得李惜霜沉默了下来。而江沉瑜也自觉失言,抱着紫罗大步而去。
紫罗在江沉瑜的怀中,双眸紧闭,听着这句话,却有些想发笑。
李惜霜竟然也能配上温柔、善良这样的词汇,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嘴角。
反应过来的李惜霜,气得直接又砸了好几件摆件。
他怎么可以愈发的作践自己?
都怪孟青,对!就是孟青出的馊主意!
也怪自己愚笨,竟然相信孟青会真心帮助自己。还说什么紫罗可以与梦蝶分宠,可如今,只是让自己添堵!
在花枝巷逗弄孩子的孟青不知道,不过是几日的功夫,这李惜霜便又惦记着,怎么收拾自己了。
而紫罗被江沉瑜抱回去后,轻轻安置在榻上。
待让小厮去寻大夫时,方才悠悠转醒。
拉着江沉瑜的衣角,柔柔地说道:“少爷,奴没事,不必瞧。”
“若今日在少奶奶院子里晕倒一事,传出去,于她名声不利。”
江沉瑜还以为,她会遮掩着些,等自己询问,才道出目的。可她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却显得半分心机都没有。
“你考虑她的名声?”
“少奶奶与少爷乃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紫罗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人物,李惜霜这样小小惩戒,便能拉下来。
还不如用来,博一博男人的好感。
况且,方才那盏茶最烫的时候,都在自己手上端着。而身为奴婢,这样的惩罚早就不算惩罚了。
待温度适宜,算着江沉瑜快来的时候,紫罗在故意摔倒。
哪里就真的受了什么伤呢?
果然,江沉瑜闻言,眸中有些震惊,随后将紫罗拉入怀中,不再言语。
自然也没有留意到,紫罗眼中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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