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就是看看,哎,对了,不是现在不让寒假补课吗?你们怎么又开始上课了,不怕教育局罚你们。”丁长顺先发制人的说道。
“你们是教育局的?这可新鲜了,一年到头都不来一趟,这快到过年了到来了。”
红衣女子皱了皱眉头说道,“不会是又想来收什么钱吧?我可告诉你们,要的多了我可没有,不行就从我工资里扣吧,这些孩子是不会给你们交钱的。”
红衣女子说的有点委屈又有点央求的味道。
仲华也听出味道来了,这里面肯定事,于是问道:“你是说教育局的人来收过费用,不是教材学费全免吗?”
“这位先生,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上课去了,”
红衣女子的眉头微皱,“你们要是罚钱的话,就从我工资里扣吧,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现在还没有回来,就怕这段时间出事,所以集中起来学点东西,更多的是看孩子。”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过了年我也不打算回来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仲华看了丁长顺一眼,使了个眼色,丁长顺连忙上前开始套近乎,
“红老师,别急着走,是这样的,这是咱们海阳县的县长,今天下来看看乡亲们,走到这里,听见学校里面有人念书,所以进来看看。”
“那你是谁?”
“哦,我是丁长顺,给县长当秘书,县长想了解一下农村小学的教学情况,能不能到你的办公室去坐坐。”
红衣女子看了看丁长顺,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仲华。
仲华在机关单位当领导多年,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那你们等会,我去给学生们说一声,安排一下。”说完,红衣女子离开了。
“长顺,你怎么知道她姓洪?”仲华有点纳闷。
“那不是穿着红衣服吗?”
“咳,你这小子,她穿红衣服,就姓红啊,你可真能瞎白话。”仲华失笑。
“领导,真的,不信待会你问问她,我会看相,一个老道士教给我的,看的可准了。”丁长顺信口胡诌道。
不一会,红衣女子回来了,看到丁长顺俩个人还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心里踏实了很多。
“两位,走吧,办公室在前面。”
“好,老师贵姓啊?”仲华还真的开口验证道。
“免贵姓洪,洪小雨,哎,对了,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姓洪?”洪小雨转身问丁长顺道。
“这个嘛,猜的?”丁长顺狡黠的一笑,仲华也觉得这事挺神奇的,但是更多的以为这是丁长顺瞎猫碰着死耗子。
其实,丁长顺转到教室后面的夹道里看里面上课的时候,注意到教室墙上的黑板报里,有一个栏目是:洪老师寄语。
所以丁长顺也不是信口胡诌。
办公室真的很小,只有一张课桌和一把椅子。
“两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里实在是坐不下,要不我们在门外谈吧,小虎,再去教室搬条板凳来。”洪小雨对身后的一个男生说道。
“洪老师是这里的正式老师吗?”仲华问道。
“不是,我是来支教的,我是江都市的,原来这里有一个老师,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但是一个人带着一百多个孩子,分成四个年级上课。”
“毕竟年纪大了,没有这个精力了,我来了之后,他就想让我留下,他退下来。”
“可是就在去年的十月份,他突发脑溢血,在学校的办公室里去世了,就是这个办公室,原来我们就在一起办公。”洪小雨说的眼泪汪汪。
仲华边听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骨头节都发白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到这个时候了,在自己的治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洪老师,你刚才说你年后不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丁长顺问道。
“丁秘书,我一毕业就来到这里教书,已经教了三年了,我男朋友在省城工作,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回去,要么分手。”
洪小雨有些失落的说道,“虽然舍不得他们,但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看看这样的条件,我能怎么办?”
“教室里的桌子板凳都是学生自己带的,放寒假了,他们就得带回去,说句过分的话,这个学校里只有我办公室那张桌子和椅子是学校的。”
“这附近还有别的学校吗?”
“没有了,方圆十里之内,就这一个学校是最大的,五六个村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呢。”
洪小雨看到孩子们那求知的眼睛,实在是张不开口说自己要厉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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