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胡主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们会马上调查此事,而且很定会在年前将这件事解决掉,胡主任要是不信,等我们解决了,你们再走也行。”
孙国强陪着不是,但是内心里还是不服气的。他到现在还以为胡佳佳这一行人是来视察这件事的。
“孙镇长,你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要是只是这一件事,我想县政府打个电话或者下个文件也就能解决了,问题是你们可以自己解决,但是其他乡镇呢,他们怎么解决?”
“关于这件事,仲县长已经和其他几个乡镇的领导开了电话会议,他们表示年后还有可能解决,但是年前是没有希望的,因为到了年关,用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无暇顾及。”
“可是仲县长下乡时亲口答应了一个支教老师,一定要在年前解决这件事,坚决不能让孩子们寒假结束时再自己搬着桌子板凳来上课。”
胡佳佳没有明说是来要钱的,可这话里的意思却非常的明显。
“看来胡主任是来化缘的喽?”张元防笑眯眯的问道。
“为领导分忧吧。”胡佳佳承认了。
张元防和孙国强相对苦笑。
没想到胡佳佳是来要钱的,而且还带着县长的秘书和教育局的副局长,目的很明确,而且借口很正当。
“胡主任,不瞒您说,我们镇上这个年也过不安静,就在昨天,教师的工资才刚刚补齐,还有一部分老干部的医药费没有报销呢,天天堵着门骂,我们镇政府确实没钱啊。”
张元防说话了,孙国强是打第一炮的,也就是红脸,而自己则是白脸,演戏嘛,向来如此。
但是胡佳佳是什么人,如果换了丁长顺,这可能就给挡回去了,可是作为一个老机关,胡佳佳那是百炼成精的人,这几句哭穷的话,她能听得进去吗?
“好了,仲县长也知道到年关了,各个乡镇都不好过,但是县财政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我们不能让县长食言吧,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不用你们拿钱,你们给我介绍几个人就行,剩下的事我来办,怎么样?”
胡佳佳笑的有点过分,张元防和孙国强都感觉有点小白兔遇到大灰狼的感觉。
“不知道胡主任的意思是?”孙国强问道。
胡佳佳看了一眼周围,说道,“张书记,孙镇长,你们两位,这屋里剩下就只有郑局长和丁秘书了。”
“我听说独山镇有不少的小煤矿,而且咱镇上的干部也有不少入了股,我想,麻烦张书记和孙镇长给我介绍几个煤老板就行,其他的事,就不麻烦了。”
胡佳佳说的很慢,但是每一句话都如一记记重锤敲击在两位镇干部脆弱的心房上,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
察言观色,这三人当属胡佳佳第一,郑佳彤第二,而丁长顺嘛,刚刚学。
他和胡佳佳这个狐狸精比起来,以前自己那些自以为得意的伎俩,简直就是渣。
“胡主任,这个事,我们确实帮不了你,而且我们也不认识什么开小煤矿的煤老板,镇上的干部也没有参股开采煤矿的,这个可以肯定。”孙国强考虑了一会,矢口否认。
“胡主任,老孙的话我可以证明,没有这回事。”张元防自然也否认。
胡佳佳没想到逼来逼去,逼出了这么个结果,人家矢口否认,她不禁有点急了,转脸看了看丁长顺和郑佳彤。
怎么办,下一步该怎么办?
丁长顺耍心眼可能玩不过这两个老狐狸,但是玩横的那是拿手好戏。
既然你们不配合,好,那就揭开这个腐败的皮,看看里面的肉是好的还是烂的。
他嘴角一勾,直接当着几个人的面,拿出手机拨打了田晓兰的电话。
“田姐,我是丁长顺,你姐姐不是副检察长吗,给我她的电话,我有重要线索要实名举报。”
“举报,你要举报谁啊?”田晓兰一愣。
昨晚不欢而散,她正想找个机会找丁长顺谈谈呢,没想到他居然先给自己打电话。
“我知道一起重大贪腐案件,保管二姐她立一个大功。”丁长顺看都不看张元防和孙国强,而是拿出笔来记电话。
孙国强一看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混不吝,对官场的规矩一点都不懂,而且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还是个属狗脸的,说翻脸就翻脸,连忙按住了丁长顺的手,陪笑着说道,
“丁秘书,丁秘书,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丁长顺没搭理孙国强的茬,直接对胡郑两人说道,“胡主任、郑局长,你们先回避一下,我还有点私事想向两位领导汇报一下。”
胡佳佳一笑,看来来正经的并不一定能起到好效果,所以放任丁长顺这个辣椒提提味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于是她站起身和郑佳彤一起出了房间。
张元防被气的脸色铁青。
直到胡佳佳两人出了门关上门之后,丁长顺才回过头来,拿出香烟,亲手递给张元防和孙国强一人一根。
两人一时间猜不透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也只能是接着。
“张书记,孙镇长,不瞒二位说,刚才胡主任讲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仲县长就是怕自己的意思在执行时出了偏差,才让我一路跟着。”
丁长顺自己点着自己的,猛吸了一口,然后往地上弹了弹烟灰,十足一个流氓样。
“两位领导,仲县长是省财政厅下来的,不是我们县那些本地亲戚套亲戚的官,要说他还真没有不敢干的事。”
“我们并没有向你们要钱,我们只是想让你们给介绍个煤老板,我们自己去要,让他们捐也好,直接要也罢,那是我们的事,这点事两位领导都办不了,我真是不知道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仲县长面子?”
丁长顺威胁的话张口就来,而且语言恶毒,其心当诛啊。
张元防慢慢眯起了自己的小眼睛,而孙国强则额头上有密汗隐隐渗出。
“都说独山镇有小煤矿,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独山镇政府向上报过,要说县里不知道,那还有情可原,天高皇帝远嘛,但是要说独山镇政府不知道,那这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丁长顺的眼神冷冽起来,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独山镇的公务员没有参与到小煤矿的开采中,那么保护费肯定没少收吧,这些钱都到哪儿去了?!”
“我想县里领导肯定也很想知道,这就是我想举报的原因,两位领导是独山镇的最高领导,是不是应该负有领导责任。”
丁长顺将烟屁股狠狠的摁死在会议桌上,看的孙国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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