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赐被轰了出来。
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
丢鸡的人家没找到,自己反倒是被人当成了偷鸡贼,这算是什么事啊。
离开老秦家,陆天赐有些茫然了。
村里养鸡的就那么几户,他知道的都已经问了一个遍,没人家丢鸡啊。
陆天赐走在村路上,琢磨着还有谁家有可能养鸡了,是他不知道的。
迎面,两个人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他也没有发现。
陆天赐低头往前走。
那两人直直地挡在他的前面,将他给夹在了中间。
“别挡道啊”
陆天赐不悦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挡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两个大舅哥。
杜勇和杜猛。
“大哥、二哥,是你们啊。”
杜猛粗壮的胳膊一把搂住陆天赐的肩膀。
“去晒谷场,我们跟你说点事。”
“有啥事就在这说呗,晒谷场那么远,黑灯瞎火的咱们去那干嘛啊。”陆天赐被杜猛捉着肩膀,有些吃疼。
“少废话,赶紧走!”杜勇在后面推了一把。
陆天赐被两位舅哥给强行拉到了,离村500多米远的晒谷场。
晒谷场就是一块被平整过的土地,没有水泥就把地面都夯平了,每年秋天收粮以后就铺在这里晒。
平时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大哥、二哥,你们到底是有啥话要说啊?非要跑这么远吗。”
杜勇和杜猛的态度,让陆天赐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好,这两人把他连推带拽地弄到这来,就不像是啥好事。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杜勇和杜猛这会也放开了。
“说话?说话之前,我先拿你出出气再说!”杜猛捏着拳头向前一步,随后一拳打向了陆天赐的肚子。
沉重的一拳,打得陆天赐肠胃都跟着一阵痉挛。
刚刚吃了五张油饼和不少酸菜,受了这一拳,他整个人都躬成了大虾。
哇
杜猛的一拳,直接将陆天赐给打吐了。
见陆天赐蹲在地上哇哇吐,杜猛不禁皱着眉头:“原来你也是个花架子,昨天晚上你不挺厉害的吗,怎么这会完犊子了?”
陆天赐吐的埋汰,杜猛也没有再继续打他。
“你你为什么打我?”陆天赐忍着恶心,抬头问向杜猛。
“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杜猛咧嘴直笑。
杜勇看着狼狈的陆天赐,冷声道:“打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们老杜家最在乎脸面,可你昨天晚上那么一闹,现在整个村里人都在传瞎话,害得我们一家人都跟着丢人。”
“丢人是我害的吗?杜梅干出那种事,你们不应该怪她么?”陆天赐咬牙说道。
“我看打你还是打轻了!”
杜猛冲到陆天赐跟前,抬腿就又是一脚,将陆天赐踹倒后,仍不肯罢休,而是朝着陆天赐的身上,又补了几脚。
直打的陆天赐双手抱头缩成了一团。
又是几脚过后,杜勇这才伸手拉住杜猛。
随后蹲在陆天赐的面前:“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杜梅可什么事都没干,你要是再敢瞎说一句,我们家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次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要是再敢欺负杜梅,给她脸色看,我们就跟你没完!”
杜勇说着,伸手在陆天赐的头上拍了拍:“你听到没有。”
陆天赐躺在地上,身子骨跟散了架似的疼。
此刻又被杜勇如此羞辱,陆天赐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心里的恨意翻涌,冷眼瞪着杜勇。
“一会你把自己身上弄干净了再回家,你要是敢跟我爸告状,下次我们还打你!”
杜勇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回头招呼了一声杜猛:“老二,咱们回家。”
临走之前,杜猛还冲着地上的陆天赐比划了下拳头。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陆天赐躺在地上,久久没能爬起来。
老陆家。
侯晓燕站在屋里,每隔一会就推门朝外面张望一下。
“怎么还没回来啊。”
陆天赐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村里养鸡的就那么几户,就算挨家去问,这会也该得带人回来了才对。
陆振东坐在马扎凳上,看着不断踱步的侯晓芸,终是问了一句:“你咋地了?”
“抽你的烟得了,啥事你都跟着掺和。”侯晓芸冷声回怼了一句。
偏房内,陆野摸着肚子,只感觉自己撑得够呛。
上一世,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也没觉得有今天的这顿炖小鸡来的美味。
实在是因为肚子里没油水,这副身子骨都馋坏了的缘故。
苏梦瑶也吃好饱,一只手上沾满了菜汤油渍,嘴巴上也是油乎乎的。
全然没了清冷女神的气质。
“太好吃了,我明明已经吃不下了,可就是还想继续吃。”
“想吃也没有了,一只鸡,除了骨头以外,连块鸡皮都没有了。”
陆野指了指已经吃空了的盘子,对苏梦瑶道:“你来捡碗吧,我不行了,得歇会。”
“我也得歇会,我感觉自己快要撑死了。”苏梦瑶没动,而是向后靠在了墙上,一副没了力气的样子。
“告诉你不要吃馒头,只吃鸡就好了,你偏不听。”陆野看着全无形象的苏梦瑶笑道。
“光吃鸡咸。”
整整一只4斤重的白条鸡,被二人一口气全给吃了。
陆天赐缓过一些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将身上的泥土掸了掸,呲牙咧嘴地朝村里走去。
回到陆家,陆天赐推门走进了正房。
侯晓芸看见儿子回来了,欢喜地问道:“找到了吗?是谁家丢的?”
陆天赐捂着肚子:“没找到。”
借着屋里的灯光,侯晓芸这才看见陆天赐身上的泥土和脚印子。
顿时大惊失色地喊道:“哎呀妈呀~!你这是咋整的啊,谁打你了?天赐,你快告诉妈,谁打你了?我找他们家去我!”
“我没事,我刚才就是走路摔了一下,没啥大事。”
陆天赐没有跟侯晓芸说实话,因为他还不想跟老杜家就这么翻脸。
他还没达到目的,他得忍。
“我歇一会,一会我就回家了。”
陆天赐身上的脚印子十分明显,侯晓芸看得清清楚楚,心疼的不得了。
“你这孩子,让人打了也不肯说是谁,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
陆振东放下烟枪,开口问道:“是不是杜梅他表哥,找人来打你了?”
显然,村里的传言,已经传到了陆振东的耳朵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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