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且充实。

    陆野早上和生产队的人一起下地务农。

    虽然辛苦,但是对于陆野来说,这却是另外一种享受。

    这具年轻的身体里所蕴含的恐怖精力,让陆野着迷。

    曾经的他,拖着四十多岁近乎垮掉的身体,多走几步都虚得冒汗。

    如今重来一次,陆野可不会再让自己的身体早早虚掉。

    只不过他也需要一种方式,来消磨那旺盛活力。

    不然每天早上血气方刚的,又不想让苏梦瑶看见,就很尴尬。

    下地劳动,就是一个不错的宣泄方式。

    上午种完地,下午陆野得空就去医院弄空瓶子。

    然后去出租房里,帮李明珠做香油和芝麻酱。

    提升产量之后,陆野每天的流水已经能够达到35块钱左右,除去成本以及给出去的提成,落到他自己手里的纯利润每天差不多能有7块钱。

    千万别觉得这7块钱很少。

    须知,在这个年代,一个市长每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169块钱。

    此时还没有改革开放。

    陆野能有这样的收入,他已经很知足了。

    没办法,他现在的步子还不能迈太大,不然容易扯到蛋。

    另一边。

    陆天赐进入公社宣传科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

    自从他上次被同事整,又被科长罚写检讨书之后,陆天赐在杜大伟的教导下,终于有了些进步。

    及时收起了三包烟的小把戏。

    陆天赐私下里给科长送了一条哈德门,又给办公室里买了两包猴王的玻璃花茶。

    大家对他的态度,这才缓和了许多。

    只是日子过得平淡,陆天赐以前的五毒体质,渐渐的开始发作。

    公社保卫科的休息室里。

    几名干事趁着午休时间聚到了一起,准备耍一会。

    这个时候还不流行什么21点。

    人多时,一般就玩炸金花,有的地方也叫拖拉机。

    人少时就玩斗地主,或者是窜红尖,有的还喜欢打升级。

    这些玩法中,陆天赐最喜欢的就是炸金花。

    无法,输赢大,刺激!

    而且陆天赐对自己炸金花的赌技十分有自信。

    陆天赐连中午饭都没吃,便急火火地钻进了保卫科的休息室。

    一进屋,就看见里面六七个人已经玩上了。

    陆天赐熟练地掏出钱,直接挤了一个位置。

    很快就加入了战斗。

    “小对!”

    “顺子!”

    “金花!”

    ······

    陆天赐的手气不错,赢多输少,不到一个小时,他的面前就已经摞了不少钞票,得有个几十块之多。

    “这把我包底了。”

    又赢了一把,陆天赐颇为兴奋,豪爽的替每一个人放了压底钱。

    八个人一起玩,其中有6个人都输,还有一人也只是小赢了几块钱。

    整个牌桌,就是有陆天赐最为得意。

    陆天赐洗好牌后,开始逐一给大家发牌。

    有的人输的上了头,面红耳赤的。

    “说话。”

    “闷5毛。”

    “我也闷5毛。”

    ······

    陆天赐自持运气正好,同样也跟着闷牌。

    两轮过后,心态稍差的两人,率先看了牌。

    之后一人直接弃了牌,一人悄默声的放了一块块钱。

    又是三轮过后,8个人的牌局,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陆天赐仗着自己是赢钱方,一直都没看牌,还有一人输红了眼,跟他一样一直闷着牌。

    至于一人是看了牌后,一直以双倍的方式跟着。

    此刻,中间的钱堆上,已经堆了十几块钱,对于一把牌来说,已经是不少了。

    陆天赐笑着拿起了自己的牌:“我先看看,不行好给你们让路。”

    三张牌一张张捏开,qjk!而且还是清一色的红桃。

    竟然是一把真龙牌!

    陆天赐心里扑腾地跳了起来。

    不过脸上却还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这牌啊,还真让不了了。”

    “三块,给你们涨涨价。”说完陆天赐就往中间丢了三块钱。

    赌钱心理战很重要。

    寻常的人都说什么抓了大牌,老手们都装的牌不大的样子,然后跟便秘似的下注。

    其实真正上过牌桌的老手,根本就不会那样做。

    太低级。

    陆天赐是个老耍钱鬼,这一手直接加注,看似在虚张声势,实际上就是给别人营造一种他是想偷鸡的感觉。

    输上头的那个人,果然中了陆天赐的算计,竟又跟着闷了一手,往里扔了一块五。

    “我跟。”

    这下压力给到了,最后那名早就看过牌的人。

    那人手里是10、k、a的同花,不算小。

    在现在这个局面中,闷牌的那个对他来说威胁不大,唯有同样看了牌,然后还加注的陆天赐,让他摸不清楚。

    不过以他的牌,只要不是真龙和豹子,他就稳赢。

    他在看着陆天赐,陆天赐也在看着他。

    “我跟三块。”

    那人也怕陆天赐跑了,顺着陆天赐往下演。

    这一手后,压力就转移到了陆天赐,如果陆天赐是在偷鸡,那么他这一手过后,陆天赐多半会跑。

    陆天赐在看到这人仍然跟注后,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还跟?你牌不小啊。”

    “赢了这么多,那我就给你们做做贡献,三块。”陆天赐故意这么说,就是想钓着对方。

    拿出钱继续跟注。

    原本一切都在陆天赐的算计之中,可是偏偏有一种情况是他算计不了的。

    那就是一个耍钱鬼一旦输的上了头,往往就不能以常理论之。

    那个输上头的人,竟然直接甩出了两块五毛钱:“来!继续!我接着闷!”

    这两块五一丢进去。

    陆天赐和另外那人的赌注,就来到了封顶的五块钱。

    要跟,就得五块。

    他有心想开陆天赐的牌,可是按照规则,还有一家闷牌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跟陆天赐比牌的。

    看看中间那一堆钱,再看看自己手中的a、k同花。

    “我跟5块。”

    随着这人也放了五块钱。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上来。

    其他已经撤走的人,纷纷瞪眼睛看着。

    “都不走,这把牌可大了啊。”

    陆天赐心底暗笑:不走就对了,等我一把牌解决你!

    “五块!”陆天赐也来劲,抽出钱继续跟。

    这一压,就又是五轮。

    中间的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陆天赐赢来的钱,不光全耗进去了,甚至就连本金也折进去近半。

    另外两人也都面红耳赤的,盯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那闷牌的人,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钱,终于拿起自己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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