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又是一声三连击。
宁遥感觉浑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就在她的情绪几乎要崩溃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
“宁遥,你在不在家?”
“宁遥!”
宁遥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忍不住直起身,小心翼翼挪到门口。
门外的人又喊了两声。
宁遥确定,这是钟云澈的声音,这才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
钟云澈已经做好宁遥不在家的准备了,正要转身走。
门猝不及防被打开,露出一张被手机屏幕照亮的阴森脸。
他直接被吓了个踉跄。
宁遥:“……”
到底谁吓谁啊!
钟云澈认出是宁遥,顿觉有些尴尬,但他稳住了。
“原来你没事,我刚走出电梯就听到有人尖叫,我以为是你出事了,这才拍门喊你。”
宁遥这才明白这个乌龙事件,是因邻居的尖叫引起。
“好吧,不过大晚上你来找我做什么?”
钟云澈微笑道:“你这两天都在陆氏集团,我想今天周五,想约你去看看萤火虫放松一下。”
宁遥没接话,自从把话说开后,她发现钟云澈的行为越来越不避讳了。
可她现在根本没那想法。
钟云澈从沉默里读懂了她的态度,又道:“不过你不想去就算了,可今晚你这里停电了,住在家里不安全,我朋友在这附近有一个温泉酒店,要不你过去住?”
这个提议不错,宁遥一口答应,却不忘提醒一句,“不过钱我自己出,你别插手。”
钟云澈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听她这么说了,自然也不会勉强。
宁遥的边界感很强,要是自己贸然干涉,她肯定会把自己拉黑删除一条龙。
很快,宁遥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塞入了最大的手提袋,跟他一起下楼。
钟云澈看她的包鼓鼓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主动提出帮她拎。
宁遥没有让人帮忙拎包的习惯,正要拒绝。
却听一道冰冷淡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昨晚才跟我睡了一张床,今晚就要跟其他男人跑。宁遥,你玩得挺花啊!”
宁遥一脸不满,“谁跟你睡一张床了!别造谣!”
陆京墨冷哼一声,目光冷幽看向钟云澈,“钟先生,那么热心,你的未婚妻知道吗?”
钟云澈听出他的嘲讽,微笑道:“陆总的消息不灵通,我的婚约已经取消了,现在我单身。”
这句话,他也是说给宁遥听的。
陆京墨听着他故意在单身上加重了语气,胸口立刻烧起了一团火,但他没有发作,而是看向宁遥。
“明瑾闹脾气不肯去幼儿园,谁的话都不听,我想请你去看看他。”
宁遥刚张嘴,他又补充道:“你总不想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还是个文盲吧?”
已经到嘴边的拒绝,被宁遥吞了下去。
她不想见这个叉烧儿子。
可想到未来自己功成名就后,这个文盲儿子可能会成为她唯一的污点,她又有些犹豫。
陆京墨看出她在犹豫,语调淡漠地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梅林跟我提,想在新中式系列里给你一个署名权,我还在考虑。”
宁遥的眼神瞬间熠亮,儿子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业可不行。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再说她之所以那么卖命,也是想得到梅林的认可,在作品上打下自己的署名权。
有了陆氏集团做自己的背书,‘碎星’很难不起飞。
“那就走吧。”
钟云澈显然没想到陆京墨为了跟宁遥修复关系,连亲生儿子都舍得当工具用,默默叹气。
还是棋差一着。
陆家别墅。
宁遥一下车直接去了陆明瑾的房间。
敲了两声后,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回应。
宁遥准备下楼,跟陆京墨说自己也劝不动。
“少夫人。”管家站在楼梯口,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继续说道:“小少爷,其实不是不想去上学,而是想再等几天去,因为他知道下周三是您的生日,他想亲手给您准备礼物。”
宁遥的心弦猝不及防被拨动。
她拿出手机看日历,还真是。
可她对这个生日并不期待,所以每年都没过。
“他怎么会知道,你们告诉他的?”
管家已经看出现在宁遥对少爷和小少爷完全不在意,不敢撒谎,如实解释道:“不是,是他问宁烟小姐才知道的。”
“自从您搬出去后,小少爷就没以前开朗了。这次从医院回来后,他还跑去仓库将您之前送给他的礼物都翻出来,拆开后整整齐齐摆放在卧室里,还不许我们碰。”
宁遥听到这些,心底微微有些触动。
可也只是触动而已。
在她倾尽心血照顾他五年的时间里,但凡他有一次珍惜自己的礼物,她也不至于心寒至绝望。
如今她已经跳出泥潭了,自然不想跌回去。
“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管家的脸色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随后道:“没有人,是我自己想告诉您。”
宁遥不信,曾经的他们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女主人,如今自己已经跟陆京墨离婚,他们更不可能对自己刮目相看。
管家在她冷淡的眼神下有些绷不住,匆匆找借口离开。
宁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回去又敲了敲陆明瑾的门。
“陆明瑾,开门。”
原本还静悄悄的房间,立刻传来了哒哒哒的动静。
像是有人在惊慌中找寻什么。
很快,门被打开。
陆明瑾穿着一身恐龙睡衣,怯生生站在门后。
两只脚,一只穿着拖鞋,另一只则光着。
看到他,他的眼底流淌出碎碎的光,小声地喊了声,“妈妈。”
宁遥看到那件恐龙睡衣,目光顿了顿。
那是她买来的家庭装。
她、陆明瑾和陆京墨都有。
当时的她幻想着他们一家三口都穿着这套睡衣,整整齐齐坐在影音室看电影,那画面肯定会非常温馨。
可这套衣服买来后,陆京墨和陆明瑾都嫌弃很丑,随手丢到地上,还说她没有审美,这种东西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当时她默默心碎,却不敢说什么,只能趁他们睡着,自己穿着睡衣去影音室看电影。
不多时,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自那晚之后,她就把睡衣收起来,渐渐遗忘了。
如今死去的记忆又在攻击她。
“你穿成这样,不怕被人看到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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