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恒眼皮跳了下:“我的老同学的确是有人知道的,但又怎么会……”
“我怀疑是康德旺,会不会是他从你同学口中知道了这事,然后就告诉了江州的某些人。”陈远索性直接说了。
徐杰恒的眼皮又跳了一下,沉思片刻,点点头:“似乎,应该是这样,似乎,我明白了。”
陈远道:“徐部长,我有一种直觉。”
“什么直觉?”徐杰恒看着陈远。
“在你去北京学习期间,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你,当然,我说的盯着不是跟踪。”
徐杰恒眉头微微皱起,又沉思起来。
陈远也不说话,继续喝水。
半天,徐杰恒吸了一口烟,徐徐突出一串烟圈,眯缝起眼睛,看着这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扩散……
“这年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徐杰恒轻笑一声。
“是的。”陈远点点头。
“对了,你和小李还好吧?”徐杰恒突然转移话题问了一句。
陈远一怔,不知徐杰恒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自己和李莲离婚的事当然是不能告诉徐杰恒的,谁都不能说,于是点头:“还好。”
“嗯,那就好,婚姻是人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事情,要好好珍惜,要好好维护。”徐杰恒点点头。
陈远心里涌出一股悲凉,珍惜个鸟,维护个屁,早就散了。
“王部长最近是不是工作上不大舒心?”徐杰恒又问。
陈远想了想,自从徐杰恒去了北京,楚冬在工作上处处刁难架空王欣然,王欣然确实很不利索。
陈远点点头:“似乎应该是。”
“是因为楚部长吗?”徐杰恒问道。
陈远又点点头。
徐杰恒点点头,连吸两口烟,接着轻轻哼笑一声。
陈远猜不透徐杰恒此时是怎么想的,也不知他为何哼笑。
一会徐杰恒道:“小陈,你记住,不管楚部长今后如何继续刁难王部长,不管王部长受到多大委屈,不管谁对谁错,你都不要掺和。”
陈远一时猜不透徐杰恒这话的意思,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徐杰恒接着站起来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股寒气涌进来,陈远不由打了个冷战。
徐杰恒站在窗口,看着冬夜里深邃的夜空,沉默半天,喃喃道:“路漫漫,夜正长……”
陈远沉默地看着徐杰恒的背影,琢磨着这两天发生的事,琢磨着徐杰恒今晚和自己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天亮后,吃过早饭,徐杰恒接着就坐小郑的车走了,小郑直接送他回北京。
徐杰恒此次来去匆匆,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伴随着徐杰恒的来去,市委大院昨天还疯传的话题,今天就突然转了风向,大家又在猜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鼓徐杰恒,猜测徐杰恒这事会不会留下什么小尾巴。
两天后,上面终于传来了准确的消息,经组织调查,徐杰恒爱人孩子在美国的事属实,但花费资金来源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不当之处。
同时,因为徐杰恒没有及时向组织汇报家属在国外的事,省纪委向他提出了口头批评,下不为例。
果然一切如李长青所料,陈远彻底松了口气。
松气的还有景浩然,如果徐杰恒真出了事,他可是负有没带好班子的责任,是不好向省委交代的。
唐俊文则感到沮丧,尼玛,精心策划的一次出击,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这么风声大雨点小结束了,枉费一片心机。
这让唐俊文很不甘心。
既然不甘心,就要继续琢磨怎么搞徐杰恒,这小子在北京脱产学习,机会难得,可不能浪费了。
怎么再搞一下徐杰恒呢?唐俊文转动着眼珠,琢磨着从康德旺那里得知的在黄原遇到陈远和方真真的事,琢磨着正泰集团接手松北文旅创业园项目的事,嘴角露出阴冷的笑……
这天上午,陈远正在楚冬办公室汇报一个事,王欣然进来了。
“楚部长,我刚接到电话,关州市委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秦川要带人来我们这里参观学习,对方明天上午到。”
关州是江州的邻市,虽然和江州平级都是地级市,但面积和人口和江州没法比,是江东省最小的地级市,骆飞就在那里当市长。
“哦……”楚冬漫不经心点点头,“秦部长一行都有些什么人?”
“除了秦部长,还有关州市委宣传部分管新闻的副部长,新闻科长,以及关州日报社的总编辑,他们此行,主要想了解我们红色旅游宣传方面的内容。”王欣然道。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亲自接待秦部长一行。”楚冬接着对陈远道,“陈主任,你再通知下报社那边,让文总明天参加对口接待。”
陈远点点头,暗暗琢磨,既然是对口接待,从对方来的人员和学习的内容看,王欣然理所当然是要参加接待的,但现在楚冬既不说让王欣然参加,也不说不让她参加,不知真实意图如何。
想到这里,陈远觉得有必要明确一下,就道:“楚部长,明天部里参加接待的人员还有哪些?”
楚冬干脆道:“除了我和你,你再通知下新闻科长。”
一听这话,陈远的心一颤,尼玛,楚冬这样做,分明是故意要晾晒王欣然,故意让她难看啊。
王欣然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眼皮跳了下,抿抿嘴唇,接着就出去了。
看着王欣然出去,楚冬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冷笑。
陈远为王欣然感到不平,刚要说什么,猛然想起徐杰恒叮嘱自己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决定什么都不说了,接着出去下通知。
下完通知,陈远去了王欣然办公室,她正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王部长,明天的接待,对方分管新闻的副部长来,按说你应该参加的。”陈远坐在王欣然对面道。
王欣然翻翻眼皮:“应该的事多了,但楚部长不让我参加,我也正好乐得清闲。”
“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我有什么不痛快的?”
“你心里明白。”
王欣然冷笑一声:“自从徐部长去北京学习,类似的事不止一次了,我早就适应了,无所谓。”
陈远叹了口气:“其实自从楚部长主持部里的工作,我就感觉到,他似乎处处和你过不去,刁难架空你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难道就这样一直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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