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将资料整理了一下,打包一起发给了上级。
很快上面只给她发了两个字的指令:曝光。
同时还有三百万的奖金。
给李枫玥的脸和声音做了处理,她以记者的身份直接将所有真相发到了社交平台上。
到明天估计就能看到严家满大街的丑闻。
为防止严家狗急跳墙,对李枫玥不利,她向上面做了请示,应该会派人保护她。
云岁晚关了电脑,坐到床边,看着云幼微浅浅皱眉的脸庞,心里软成一团,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抚摸。
似是感受到她的气息,微微揉了揉眼睛,嗫嚅着出声叫“妈妈”。
自己不在身边,她总睡得不安稳。
但她从来都没有闹过,乖的令人心疼。
云岁晚愧疚自己从领养她之后就陪伴的很少。
“睡吧微微,妈妈回来了。”她如往常一样轻声告知她,就像母女俩独有的暗号。
其实住在季家,也是一种对微微的保护。
她做的事太危险,难免有人会把主意打到微微身上,至少在季家多了一份保障。
云岁晚见微微彻底熟睡,起身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夜风收歇,吹在脸上像被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她轻轻叹了口气。
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对她来说却远远不够。
国外有一种治疗胃癌的特效药,一盒就要三十万,三百万也只能买十盒而已。
不过只要能治夏斯年的病,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努力挣钱吧!
云岁晚眉梢一挑,将手机关机,转身回屋时却听见了院子里的引擎声。
闻声看去,只见季宴礼的车缓缓驶离别墅。
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
算了,和她无关。
云岁晚回屋,洗漱过后躺在了微微旁边。
翌日,云岁晚睁开眼打开手机的那一刻,蹦出了许多眼花缭乱的信息,甚至手机都开始卡顿。
大致翻了翻,有报社记者采访部主任打来的十几个电话,也有铺天盖地蹦出来的头条热搜等等,还有微信群里上百条消息。
这个场面她已经预料到,有了心理准备。
先给主任回了一个电话,对面几乎是秒接,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云岁晚,谁让你不请示上级就将新闻放出去的?你知不知你爆出来的是谁?那是严家!严维这段时间正是当上市长的关键时期,这个时候和他杠上不是找死吗?”
“他当不上市长!”
主任孟珂笑她单纯:“你以为你这几条新闻就能扳倒严维?你知道什么,他背后除了严家,还有江和季两家坐镇!谁给你的胆子敢和他们对抗?”
云岁晚默默在心里接了一句,国家给我的胆子。
“你要作死干嘛拉着报社一块儿给你陪葬?”孟珂头疼死了,怒气难消:“这件事已经不是开除你和我能解决的了,搞不好全报社的人都得跟着你滚蛋。”
云岁晚平静地安慰她:“主任,你相信我,最后我们报社没有人会遭殃。”
“我相信你?”孟珂冷笑了一声:“我也想相信你,你的话真这么有用,不如让我捞个皇帝当当。”
她“啪”一声挂了电话。
云岁晚听着耳边的忙音,无奈捏了捏眉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严子穆不做人的事以及严家以权压人,包庇犯罪的事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么短的时间能达到这个效果,并且没有被压下去,这其中不可能没有上面的推波助澜。
严维首当其冲被抓了进去。
不过,严家遇到这么大的事,南城豪门圈里总要震一震。
江家和季家一定也会收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云岁晚逃避了一个晚上的问题,此时也不得不面对,她要如何面对父母和哥哥?
从各种各样的微信消息中,她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信息。
严子穆不仅被人打断了腿,那个地方也被毁了。
早上都是被抬着进警局的。
据说是仇家太多,被仇家逮住机会报复了。
具体是谁,目前还未从得知。
云岁晚不禁想到昨晚悄悄出去的季宴礼,心中一动,难道是他做的?
收拾好,打开门刚跨出去就与也刚从屋里出来的季宴礼对上。
臂弯处挂着西装外套,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他似乎是刚睡醒,眉眼间还残留着惺忪的睡意,半耷着眼皮,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和性感。
“哥,早上好。”她主动打招呼。
季宴礼看着她,嗓音低懒地嗯一声,与平时无二。
难道还没来得及看新闻?
云岁晚略显狐疑,见他两只手正摆弄着领带,似乎不得要领,眉头不耐蹙起,一脸烦躁地和领带较着劲。
她犹豫再三,提议:“我帮你?”
季宴礼动作停住,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几秒,很是从容地将领带拽下来递给她。
云岁晚接过,走到他面前,纵使她有174的身高,已经不算低,但站在他面前还是差了一截。
季宴礼微微低头方便她动作,两人距离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雪松香水的味道。
像他这个人一样,冷冽深刻。
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深暗又直白,云岁晚始终目不斜视,注意力只在领带上,动作麻利地系好,然后退开。
“很熟练?”季宴礼看到被她摆地规规整整的领带,冷不丁问道。
云岁晚说:“还好。”
想到她国外那个老公,会这个好像也不奇怪。
季宴礼眸色墨黑,手指摸上烟盒,想抽烟了。
“哥,严子穆……”云岁晚试探着问:“是你干的吗?”
季宴礼看进她眼里:“你是指网上那些还是指打断他的腿?”
果然是他干的……
云岁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怎样,季宴礼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只要在不触犯他底线的情况下,对她这个明面上的妹妹也的确很好。
即使这种好是随时想收回就能收回。
七年前她已经领教过一次。
云岁晚吃一堑长一智,心情也只停留在动容这一层,对他说:“谢谢。”
季宴礼看着她还没说话,楼下却传来不小的动静。
说话声中带着哽咽和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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