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眸中笑意未散,上下打量江心弈,点头夸道:“那你挺棒的。”
江心弈皱起眉:“……”
云岁晚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想着季世镜应该快到了。
有一条信息是季宴礼不久前刚发过来的:【你去老宅了?】
他似乎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这让云岁晚不怎么爽利。
但转念一想,处于报复的心理,她挺想看季宴礼陷入两难时的表情的。
于是回复:【对,你要来吗?】
云岁晚看着上面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
等了等,他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云岁晚撇了下嘴,觉得没意思,将手机放了回去。
她将老爷子的怒气视若无睹,平静道:“那您要如何才能卖给我?”
见她还不死心,季老爷子怒意更盛,堪称勃然大怒,对她疾言厉色:“不知好歹,非要我赶你出去才死心?”
“那我和您做个交易?”云岁晚没有被他的威胁所吓到,不紧不慢道:“您将那宝贝卖给我之后,如果您的朋友没有问题,我不但会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并如您所愿,从此离开季家,不再回来。”
听她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季老爷子也不是傻子,不免生出几分狐疑来,锐利的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他还没说什么,这时门口出现了动静。
想来是小叔到了。
云岁晚毫不意外地看过去,转动的眸子倏然在某个角度顿住。
她没想到,季宴礼是和小叔一起来的。
一进来,他的目光就腻在她身上,冷白的脸上瞧不出什么情绪,清凉透黑的眸子带着压迫感,仿若能看透她的所有心思。
直觉告诉云岁晚,季宴礼好像不太高兴。
不过,他高不高兴,和她有什么关系?
云岁晚平静无波地移开了视线。
季宴礼长指摩挲了下腕表,高挺的眉骨下,眼眸里的暗光在汹涌中缓缓升起,盯了她片刻,眼梢微转,看向季老。
“爷爷。”
“爸。”
“呵,一个两个都赶在一天过来了。”季老爷子稀奇道,话语间不怒自威。
季世镜和云岁晚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已然有数。
进门时刚好听到她那些豁出去的话,本还有些疑虑,现在看来,倒是可以信任她。
“爸,那东西我要了。”他的语气更像是在通知。
眼皮动都没动一下,好像他要,对方是谁都得给。
“怎么一个两个都对我那……”季老爷子顿住,立即反应过来,冷笑道:“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对文物感兴趣了,是帮她要的吧。”
“宴礼,你也是?”
季宴礼雾沉沉的目光朝云岁晚和季允城扫了一眼,像秋日清晨水滴打在梧桐叶上,滑下去,留下满叶寒凉。
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
“小叔这么说了,我是不是,管什么用?”
听着语气有些冲,季世镜奇怪地睇了他一眼。
“到时我会送来比它价值更高的东西。”季世镜说。
他送来的自然价值连城,给好友赔礼道歉也足够了。
季世镜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老爷子不给云岁晚面子,却是会给自己儿子面子。
“你要拿去可以,不过,”老爷子不耐地看向云岁晚,还记得她刚才说过的话:“你刚才的话应该作数吧?”
季宴礼眉头拢起:“爷爷……”
“自然是作数的。”云岁晚打断他。
“好。”
老爷子沉着脸让人将东西给他们。
事情办完,云岁晚礼貌地道了一声谢:“稍后,我会将七千万转给您。”
“不用,那钱不也是季家的?七千万而已,你好好留着吧。”
像是没有听懂他话里的轻蔑,云岁晚没有应答,怎么着,这钱还是要花的。
出了院子,紧赶慢赶追上季世镜,她扬声喊:“小叔。”
季世镜认出是她,停下脚步。
“今天,谢谢你。”云岁晚表情真诚。
他已经吩咐属下稍后将东西送到她那里。
先前云岁晚和他联系,本以为以这位小叔的性子不会多管闲事,却没想到,他只是思索了须臾,就答应下来。
季世镜气质疏冷,沉默寡言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他会帮她,也只是想到她的另一重身份。
同时,季世镜也在赌,她不会做伤害季家的事。
若是最后不是他所想,他有无数种手段让云岁晚付出代价。
季世镜看到后方漫步而来的人,心里的那抹怪异再次浮上来。
季宴礼在云岁晚的后方站定,看着他,嗓音格外寡淡:“小叔。”
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云岁晚抿着唇,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小步。
而前面就是季世镜。
季宴礼脸色更冷。
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季世镜也没继续探究那几分怪异的缘由,他还有事要忙,就先一步离开。
没了第三个人在场,云岁晚心里惴惴不安,身后的人存在感极强,就算没扭头,也能感受到有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硬着头皮当他不存在,想着现在还在老宅里面,他总不会在这里乱来,定了定心神,沉默地迈步。
走了没几步,一股强大的力道拽着她往旁边走,云岁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季宴礼摁在墙上。
一声闷响,不算疼,他的手隔在她和墙之间。
云岁晚抬眼撞进满是凌冽寒光的眸子,心头颤栗。
意识到,季宴礼很生气。
“放开我。”她惶恐不安地看着周围,生怕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来。
她提醒他:“这里太危险了。”
季宴礼弯腰嗅着她颈间幽淡的香气,太阳穴被怒火冲得一突一突,眼眸剥落一丝狠:“你还怕这个?你不是做好了时刻离开季家的准备?”
“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岁晚。”
季宴礼亲上她细腻盈润的耳朵,嗓音低磁裹着危戾:“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小叔那么熟呢?怎么?不喜欢夏斯年,开始喜欢他了?”
云岁晚心神都在关注有没有人过来,没太听清他在说什么。
季宴礼眼眸转狠,咬上她脖子,牙齿抵着她的动脉,仿佛下一秒就要刺进去,连皮带肉将她吞吃入腹。
“哑巴了?嗯?”
云岁晚吃痛,最脆弱的地方受到威胁,瞳孔骤缩。
“你发什么疯?”她低吼:“我只是请小叔帮个忙。”
“你能不能把我放开?有什么事回去说,好不好?”她吸着气,缓了声音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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