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在酒吧找到沈叶初时,她正坐在吧台前,捧着一杯酒喝着。
没有去她在二楼的专属包厢,在大厅里听着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的。
她一坐下,沈叶初就抱住了她的腰:“岁晚,你可算来了。我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和你分享。”
云岁晚拒绝了调酒师的提议,要了杯温水,手肘支在吧台上,慢悠悠揉着眼窝,缓解胀痛。
“什么喜事?你终于实现找男模自由了?”
沈叶初曾经立下豪言壮志,要借着富二代的身份实现混吃等死,一天一个男模的人生理想。
“哎呀,不是这个。”她示意云岁晚小声点儿。
云岁晚以为她终于意识到这不算正规意义上正经理想时,就看见她色眯眯地盯着面前穿着西装马甲,身材不错的调酒师,说:“让小李听到了,吃醋怎么办?”
云岁晚:“……”
她说今天沈叶初怎么坐到大厅里来了。
小李就是那位调酒师,比他们要小个两三岁,听了她的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无奈道:“叶初姐,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沈叶初这才拉回思绪,神秘兮兮地凑到云岁晚耳边,说:“最近有一个大人物遭殃了。”
云岁晚波澜不惊地喝了一口温水,兴致缺缺:“喜在哪儿?”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这位大人物是古玩界的一个专家,和国家博物院的院长有点儿关系,最近两位都落马了。”
对这事儿,云岁晚不但不惊奇,里面还有她的参与。
不用沈叶初说,她早已知道事情经过。
通过老爷子找到那位专家不困难,她只要将一个人名报上去,上面再抽丝剥茧地,就查出来了很多东西。
“据说是因为调换博物馆文物,以假乱真。这可是件大事,但凡和这两位扯点儿关系的都少不了一顿折腾。我一看,季老爷子不也和那专家认识嘛,这回他老人家可算是栽了。”
沈叶初脸上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虽说这样不好,但看他倒霉我还挺开心的。谁让他那么针对你,哼!”
云岁晚抿唇一笑,捏了捏她气呼呼的脸:“怪不得你和微微能说到一块儿去。”
都一样幼稚。
文物真品已经上交给了国家,而她的那五百万也到账了。
但可能事实并不会如沈叶初所料,她在报告里掩盖了一些事情经过,写了季家主动买下文物并上交且季老爷子自愿提供人名等一些积极行为,上面应该不会再找季家的麻烦,老爷子也相安无事,顶多走个过场。
沈叶初笑了一会儿,见她只捧着一杯水喝着,说:“来酒吧喝水多没劲啊!让小李给你调一杯好喝的。”
云岁晚拦住她:“别,我不喝。”
“怕喝醉啊?没事,我在这儿,每一个人敢欺负你。”
说话间,门口出现三个人,都差不多高,长相优越,气质各有特点,无一不矜贵地突出,往那儿一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周时泽他们三人也正在讨论官员落马这事儿,只是季宴礼却显得比较沉默。
他嘴边咬着烟,下颌线清晰分明,酒吧里的红灯紫雾映得他面容忽明忽暗,暧昧不清。
一只手握着手机漫不经心摁着。
同时,云岁晚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亮了一下,她看也不看将手机翻过去。
沈连溪正说得兴起,突然发现身边两个人没有再应和他,被一起喂了哑药似的。
狐疑地望过去,发现这两人跟双胞胎似的,十分默契,都看向一个方向。
他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沈叶初和云岁晚,顿时了然。
“岁晚,小初!”沈连溪兴奋地喊她们。
云岁晚条件反射地扭头,神色一愣,心想自己改天去庙里拜一拜,转转运。
八百年没来过酒吧,来一次就碰上他们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连溪哥。”
季宴礼眸心的光聚焦在她身上,许久目光往后挪了几寸。
看到静静躺在吧台上翻盖的手机,表情又淡了少许。
移开时,眼里全是墟落。
尽管目视前方,依旧能感受到一道侵略性很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云岁晚就想走了。
实在眼疼地厉害,大厅里又吵的人头疼,她难受地皱了皱眉。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打了个招呼,和沈叶初单独说了一声,她拿起手机离开。
动作太快,沈连溪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走出几米远了。
“怎么回事儿?最近怎么感觉岁晚怪怪的,和我不如以前亲了呢?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周时泽斜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不是你。”
喝了酒的沈叶初脑子更迟钝,云岁晚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喊一声:“岁晚,我送你!”
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
沈叶初眨了眨眼,朝罪魁祸首看过去,不忿:“你干嘛!”
周时泽摁着她的肩膀,将人推着坐回去:“你喝酒了,是去送人还是送命啊?”
“你管不着我!”沈叶初没多想,红着小脸怼回去一句,语气挺冲。
周时泽看着她眯了眯眼,唇角带勾,没说话。
瞬间,她装作很忙的样子,低头找手机,已老实。
季宴礼吸一口烟,给对面发过去一条:【在门口等着。】
抬眼说:“我送。”
云岁晚看到消息正好走到酒吧门口,本想装作没看见,但今天一天都没回他消息,到松风湾后折腾的还是自己。
揉了揉眼睛,站在门口等着。
没多久,黑色布加迪停在了她面前,对着她这边的窗户缓缓摇下,季宴礼坐在驾驶位,亲自开车。
意识到车里没有其他人,云岁晚有些犹豫,一时没有动弹。
季宴礼于光影中吐出一口薄雾,手肘支着窗户,掸了掸烟灰,也不催促,很耐心地等。
云岁晚认命般走过去,却是朝着后座的方向,握上门把手拉了拉,没拉动。
他锁了门。
眼睛难以忍受的胀痛连着头骨那片儿的神经都受了牵连,不知为何,竟还有些恶心。
将胃部翻滚的感觉压下去,云岁晚一点儿也没有再与他周旋的力气。
转去副驾驶,一拉车门,这次很顺利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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