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宴礼和凶手见过面的几天后,各大媒体才得到凶手被抓的消息。
云岁晚全程跟进案件,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报道了出去。
不过可能是上面有人交代过,又或者季宴礼做了什么,在警局放出的消息中是恐怖分子报复社会才选择在商场开枪,而枪支则是他通过非法渠道获得。
云岁晚在这起案件中完美隐身。
案子将在一周之后开庭,到时她还得到现场进行采访。
临近年关,这段时间最忙,天天在报社加班到十点多才回家,不管她多晚出来,门口不远处总会停着一辆黑车,静静等待。
有时候季宴礼在车里工作或者闭目养神等着她,有时候他有应酬便只有司机在前排。
她没再收到过宋昭的信息,估计自那次去过医院之后,季宴礼的病就好了。
除了时不时有些咳嗽之外,他看着并没有大碍。
不过,这不是云岁晚该关心的事,季宴礼无论是感冒还是发烧,自然有一堆人上赶着对他嘘寒问暖。
又一次加班到十点半,云岁晚从报社出来,熟车熟路地朝着右前方的那辆黑车而去。
打开后座车门,里面没人,她动作未停地坐上去,沉默地看着窗外南城的夜景。
司机驱车往松风湾开。
手机上有一个小时前季宴礼发给她的信息,无非和往常一样报备。
他孜孜不倦地做好一个男朋友的身份,每天有空就会接她下班,每周总有那么两三天会拿着花,且永远都是玫瑰。
拍卖会上看到好看的或高奢珠宝品牌最近的新品,他从不吝啬。
她的首饰渐渐充盈起来,却积了灰也没被动过。
衣帽间里三分之二都是她的衣服。
只不过,季宴礼做的这一切都被云岁晚视而不见,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对正常的恋人。
到最后被感动的估计只有他自己。
云岁晚没滋没味地扯唇,满嘴苦涩。
一如往常将季宴礼的信息忽略,转而看到夏斯年头像上的红点,她点开。
夏斯年:【下班了吗?】
云岁晚回他:【刚下班。还没睡?】
夏斯年:【还没。路上注意安全,早点休息。】
云岁晚想了想,反正到家也没什么事。
【我去医院看你。】
【这么晚了,你别来了,赶紧回家睡觉。】
想着这两天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去医院,云岁晚打字:【反正在家也没事。我这就过去,待一会儿就走。】
【路上那么黑,不害怕啊?】
云岁晚失笑:【司机送我。】
晚上还没吃饭,经过一家还没关门的小摊时,让司机停下。
她打包了一份馄饨去医院。
夏斯年站在门口等她,一眼就看到她手里的馄饨,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说着就上手想要接过来,云岁晚手往后撤了撤,不吃他这套。
“不是给你的,你看着我吃。”
夏斯年:“……”
生病以来,他就没吃过什么有味儿的食物了。
云岁晚惦着东西在沙发上坐下,掀开盖子,香味瞬间充斥整个病房。
夏斯年笑:“你大半夜过来馋我来了?我今晚都别想睡觉了。”
“少睡点儿,不然对脑子不好。”云岁晚不咸不淡道。
夏斯年哑然失笑,虽那样说,还是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刚咽了三个,云岁晚兜里的电话开始响,她没多想,拿起来看了一眼,身体一顿。
估计是知道她来了医院,季宴礼迫不及待打来了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
云岁晚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
她没解释为什么和家人打电话要避着他,以前她从来都是当着他面接任何电话。
夏斯年也没有要问的意思。
这让云岁晚在这段日子,少了不少心理压力。
顺着走廊走了好久,她才接通:“喂?”
只打了一遍就被接通属实是季宴礼没想到的,但结合她刚和谁在一起,也就想通了。
大约是怕他一直打个没完,让夏斯年起疑。
收回思绪,让季宴礼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雪上加霜,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是我。”
云岁晚不太耐烦道:“嗯。”
“到家了吗?”他明知故问道。
“没,在医院。”
“身体哪里不舒服?”季宴礼故意曲解。
云岁晚顿了两秒:“没有不舒服。”
她委婉地告诉他,来医院不是为了看病,而是为了看人。
季宴礼声音冷了一个度:“岁晚,我之前怎么说的?”
和夏斯年见面的时候,不仅要他的人跟着,还要和他全程通话。
云岁晚觉得有点儿闷,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寒风吹过来,凉爽不少。
“你不是在忙吗?”她语气敷衍。
季宴礼心口那股气又堵上来,将手机拿远,咳嗽了两声,意味不明地开口:“是吗?”
“嗯。”
他好似不冷不热地笑了声,嗓音低沉醇厚:“下不为例。岁晚,你该回家了。”
云岁晚心情烦躁,刚要挂断电话时,对面传来一道女声。
“宴礼,菜上齐了。你还在感冒,尽量别在外面吹风,小心加重。”
是江心弈的声音。
原来他的应酬是指和江心弈约会。
云岁晚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站在窗边吹了会儿风,等心情不再那么差劲了,才转身走回病房。
她看了看桌上的馄饨,笑着对夏斯年说:“你是不是偷吃了?我怎么感觉变少了?”
夏斯年配合着点头:“眼力不错,你再不回来我就吃完了。”
云岁晚笑了一声,走过去将盖子再盖回去,一边动作一边若无其事道:“太晚了,我先走了。”
“不吃了?”
“嗯,不太好吃。下回不买这家了。”
云岁晚穿上外套,提着馄饨和他告别。
夏斯年像她来时一样靠在门口,目送她离开。
天气冷,馄饨这会儿已经凉透,她没扔,一路拿回了松风湾。
季宴礼还没回来,云岁晚把馄饨端到岛台上,拿出老板送的辣椒酱,尽数放里面,清澈的汤瞬间飘了一层红油。
她做这些,全程没什么波澜,脸上更是面无表情。
然后,坐在凳子上刷手机,等季宴礼回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玄关出现动静。
季宴礼臂弯挂着羊绒大衣,顺手放在了沙发上,看到了岛台处静坐着的人。
云岁晚收起手机,朝他看过来,两人对视几秒,她主动说:“吃馄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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