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敲锣打鼓,珍宝阁小圆姑娘带着守卫捧着账单一路来到三皇子府。
偌大的阵仗吸引了许多百姓跟随。
“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是三皇子府上的人在珍宝阁消费巨额账单,结果那人钱没带够,被珍宝阁的人上门要债了,长长的账单,足足三千六百晶币!”
“什么?三千六百晶币,是买了一族人的姓名不成?难道是长生不老药?三皇子想不开,自戕了?”
“呸呸呸,你这嘴,疯了吧,珍宝阁的人一路将账单念到三皇子府,都是高品级的珍稀药材!”
“听说,是为了给一个侍妾补身体!”
“还有这种事情,三皇子最近的热闹还真的不少,一个侍妾都能花三千六百晶币,真想跟他们有钱人拼了,走走走,跟去看看!”
这就导致大街上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三皇子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府中侍卫频频出门查看,急得脑门冒烟。
“三殿下,珍宝阁的人到门口了!”
房中,三皇子北辰云脸黑得如同锅底,他府上的人,去珍宝阁向来规矩,毕竟他一直想要结交珍宝阁的少主,没道理这个时候得罪。
府中人都说并没有去过珍宝阁,更别说什么巨额账单了。
这时小太监匆匆赶来,“殿下,打听到了,今日去了珍宝阁的只有两人!”
北辰云猛然站起,“快说,是谁在打着三皇子府的名号招摇撞骗!”
因为沈家的事情,父皇十分震怒,责令他在府中禁足一月,如今才第二日,就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若是再惹怒了父皇,届时取消他秘境历练的名额,失去极幽殿弟子选拔的资格,就糟糕了。
他一定要赶在事情闹大之前,平息下去。
小太监犹豫着张嘴,“殿下是,是”
“是谁?磕磕巴巴的,赶紧说!”
北辰云抄起长剑就迎上去,大有他只要说出是谁,他就举剑杀向珍宝阁,将人斩首当场的架势。
“是瑶瑶郡主!”
北辰云脚步顿了顿,“她是疯了吗?不想活就让她去死!”
小厮哭丧着脸,“好像不是瑶瑶郡主,她买了一只小兽已经离开了!”
“那是谁?”北辰云怒吼。
“珍宝阁现在还有一个人没走,是沈玄星!”
北辰云身子一僵,出鞘半个的长剑落回剑鞘里,一时间偌大个皇子府安静得吓人。
清晰的咬牙声一阵阵,听得人耳酸。
“你—说—谁—在—珍—宝—阁!”一字一句,阴森无比,长剑出鞘。
“唰——!”落在小太监的脖子上。
“是是沈玄——啊!”
那个名字还没说完,他的视线便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亲眼看着自己的身子跌落在尘埃里,沾染了无数泥泞。
不甘的眸子还有未散去的惊惧,映照着他主子那张俊美阴森,却布满鲜血,狰狞无比的脸。
“沈——玄——星!”
他无比确信,外面的动静,就是沈玄星弄出来的,她人废了,脑子也废了不成。
这么闹下去,对她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他对她更厌烦。
门房小厮捧着珍宝阁奉上来的东西,看见院中场景,吓得双腿打摆子,强撑着走过来,跪在地上,头颅几乎插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北辰云垂眸,扯出帕子擦拭脸上的血迹。
赤红的血拉出长长的道子,显得尤为狰狞。
“是是珍宝阁送来的,那人说,上面的字条是是是沈玄星给您的,您一看便知!”
北辰云垂眸,长剑挑起白布,稍稍抖开,里面的字迹展露在眼前。
只看一眼,便认出笔迹,张扬放肆,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她竟然敢写这个东西来威胁他!
对于沈玄星,他实在是了解。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般放肆,行事从来不顾及任何人,想干嘛便干嘛。
他本以为,她没了修为就会老实一些,前些日子装的倒是真的将他骗了过去,眼下本性暴露,“沈玄星,本殿就不该对你心慈手软!”
猛然将白布撕碎,眸中闪烁着无数怒火,恨不得将那些白布碎片连同他们的主人,一起烧成灰烬。
三息之后,北辰云一改之前怒火中烧的模样,收起长剑,从储物戒中翻出一只香囊,随手抛在放置账单的托盘中。
“拿去吧!告诉她,从此以后,两清了!”
“铛——!”
香囊里似乎放了什么东西。
撞击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殿下,那账单呢?”
“滚!
门房小厮猛地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命保住了,麻溜地带着东西滚回门口。
好不容易将珍宝阁的人打发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长剑穿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死与谁手。
可这是三皇子府,还能是谁。
“看笑话?都得死!”
珍宝阁。
沈玄星美滋滋地抱着储物袋往大门口走去,莫名的感受到一抹视线正在盯着她。
她猛然抬头,与一人对视。
“嘶——”
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睛呢。
她匮乏的词汇中,只出现了一个很浪漫的句子,“他的眼中仿佛有星辰大海。”
浩瀚而又温柔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直到对方消失,沈玄星走进珍宝阁,楼上飘然落下一道浅白色的身影。
纤瘦高挑,不似那种故作矜持的仙风道骨,也不是瑶瑶郡主那种靠法器加持的云雾效果。
是他本人白的发光,如同悬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明明周身没有一点的灵力波动,但就是仿佛有星辰环绕,在任何地方出现,都会成为最为瞩目的那一个。
当然,紫毛那种另类的“瞩目”除外。
他脚下无灵力汇集,也没有任何功法,就那么水灵灵的落在了沈玄星的面前。
请飘飘的,如同一张纸。
“就这么给她,不会不甘心吗?”温润如玉声音好听得像是喝了一壶极高度数的佳酿,醉得人芳心暗许,脚不沾地。
瑶瑶郡主守了七日,日日都来,也未曾见过的珍宝阁少主,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沈玄星面前,若是她知道,怕是会活活撕了沈玄星吧!
沈玄星笑笑,眉眼弯弯似月牙,“怎会,谁不甘心,还不知道呢!”
她笑容里面藏着的狡黠旁人看不见,对面白月的公子却是瞧了分明。
“二楼坐坐?”
沈玄星点头,“盛情相邀,不胜荣幸!”
这可是珍宝阁少主,她不去才是傻子,别说对方有什么算计,就算是阴谋诡计她都要去,珍宝阁遍布玄幽,凡是修行之人,都必须要和珍宝阁打交道。
这也是她笃定三皇子不会与珍宝阁交恶的原因。
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小圆子空手而归,更别说她现在手里还有钱。
两人同行至楼上,珍宝阁少主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润的态度,落座,奉茶,交谈,都始终那般端着一个较好的姿态。
直到沈玄星打翻茶碗,沾湿对面人袖子,看向坐落在角落的屏风后面,“少主,便是看猴戏也该散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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