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事?”

    沈舟顿了顿,神色不解。

    他最近可没闹出什么事来。

    刘学林也是刚到府学。

    之前虽然对余立轩的事了解一些,但他那会在养病,不怎么跟人接触,阿善也要照顾他,知道的事也不多。

    至于这阵子发生的事,刘学林还没来得及去打听。

    沈舟说的排挤的事,是因为在猜测他与学政私底下的关系。

    但刘学林听到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关于小三元名头的事。

    刘学林刚起了个头,沈舟便笑了。

    “没想到这年一过,笑话就来了。”

    他挑了挑眉,嘴边的笑意带着丝邪气,“看来今年,我的好运要来了。”

    刘学林还以为沈舟会生气,没想到他不仅笑起来,还说自己的好运要来了。

    若是他被人这般质疑自己考上秀才的能力,他怕是要跑出去跟人好好理论一番,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行。

    见沈舟这样,他想的那些安慰的话,倒是不好说了。

    想了想,他道:“泽玉兄,你要不要去解释下?”

    “不了。”

    沈舟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院试结束后,他们这些人的考卷都是要整理好上交到京中礼部核实的。

    若是有什么不对,他这廪生名额早就被罢免了,哪还轮得到他们在这说闲话。

    说不准这些人是想要搞他心态。

    然而沈舟别的不好说,这心态好,可是数一数二的。

    沈舟不想去,刘学林也没再提,他问起另一件事。

    “泽玉兄,你什么时候去省城?”

    得知沈舟五月出发,刘学林遗憾摇头。

    去太早,便意味着到那边要花的钱更多。

    虽然他有宗族支持,但能省点还是要省点,毕竟他先前生病,买药都花了不少钱。

    沈舟没听到刘学林的下文,便也知道他不会跟自己一道过去。

    他没问原因,跟刘学林聊起课业来。

    他并不是闭门造车的人。

    有时候听了别人的理解后,他也能融会贯通,更好地理解题目。

    有些自己当时没想到的点,也能及时地补充进去。

    刘学林的想法很大方面跟他有些相似,但跟他相比,又有些思想禁锢。

    这也就是眼界差距问题。

    刘学林获取的知识,很大方面都是从书上得来。

    目前为止,去过最远的地方,怕就是这里。

    沈舟却不是。

    他前世画画采风都不知道去了多少个省份,又飞了几个国家。

    有些想法自然跟刘学林不一样。

    刘学林之前也跟沈舟聊过,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向沈舟请教问题。

    等沈舟解释完,他便也道谢回房了。

    可这次不一样。

    两人聊着聊着,问题便不只是先前沈舟提出的那一个。

    而是畅所欲言。

    想起什么就聊什么。

    刘学林意犹未尽,忽而不想回去了。

    可他今日还得温习。

    而且沈舟还得看书做题,他也不能耽误人家太久。

    他起身告辞。

    沈舟也跟着起身,顺道看了眼吕长青。

    吕长青点头,忙把之前从外面买回来的糕点果干腊肉拿出来。

    刘学林看着,又看了眼沈舟。

    见他含笑不语,想了想,便让阿善收下了。

    门一开,冷风便扑面而来。

    沈舟站在门前,笑道:“贺言兄,慢走。”

    两人的房间也就隔着那么三个房间,几步路就到了。

    刘学林无奈,让沈舟回去别吹风了,便带着阿善回房。

    沈舟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意慢慢收回,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前面的院落大门。

    质疑他?

    挺好,他突然升起了一些斗志。

    既然要做,那就得做到更好。

    沈舟没理会那些闲话或者隐隐的排挤,出门不是去散步运动,就是去上课。

    这些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往前走的脚步。

    看着沈舟这漠视的态度,慢慢的,闲话也没人再说了。

    而余立轩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很少有人提起。

    就算是提起,也只是说余立轩太坏,不想着好好温习,倒想些歪风邪道的话。

    似乎大家想看到的,只是余立轩个人的结局,而不是整件事的一个结局。

    府衙把这事隐瞒得死死的。

    倒是让沈舟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

    他开始让吕长青去外面打听。

    然而吕长青在外跑了几日,却是一点消息也没能打听到。

    吕长青不过一个普通人,打听消息也只是在普通寻常人家中进行打听。

    连府学里的众位秀才都不知道的事,寻常人家又从何得知这些事?

    沈舟意识到问题所在,带着吕长青去了顾锦那。

    顾锦一听沈舟要他帮忙打听府城以及省城那边的事。

    想了想,便写了封信给他大哥,让他大哥帮忙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省城那边的事。

    至于这边的,他有人,倒也用不着他大哥出手。

    有了顾锦帮忙,沈舟便也没再浪费时间关注这些。

    专心地开始温习。

    顾锦也开始认真温习了。

    两人也就是二月底的时候聚了一次。

    沈舟虽有些遗憾省城那边还没消息回来,但他也不着急。

    等他还是等得起的。

    三月中旬这日,吕长青从外面跑回来,低声跟正在屋里看书的沈舟说了两句。

    没一会,两人便匆匆出门,上了顾锦派来的马车。

    很快,马车在顾家门前停下。

    沈舟跳下车,带着吕长青快步往堂屋走去。

    顾锦正发着愣,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而桌面一旁,则放着一封已被拆开看过的信。

    沈舟跨进厅堂大门的那一刻,视线便落在了那封信上。

    他缓了缓呼吸,没等顾锦开口,便道:“可是省城那边回来的信?”

    顾锦点头,把信递给沈舟。

    “你先看看再说。”

    沈舟接过,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拿出信纸,快速浏览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是这样”

    难怪府衙这边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巡抚倒了,他们竟都不知道。

    顾锦起身,走到沈舟身旁坐下。

    “这事你怎么看?”

    沈舟垂眸,把信纸放回信封里,随即把信放到茶几上,推到顾锦面前。

    “巡抚都出来了,想必里面还有更深的线没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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