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都准备好了?”
“少爷,准备好了,明早把您手上的书收好就成。”
吕长青一早便开始收拾东西,又跑去伙房那边,让准备明日启程的干粮。
检查遗漏,又跑去跟明安说了一声,确定好明日启程的时辰。
这会才得闲,端来午点。
沈舟应了声,把书放下,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二两碎银。
“你看看要不要给家里人带些什么回去。”
吕长青一愣,“少爷,我都买好了。”
“嗯。”沈舟没收回手,“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
“少爷,我还有,要添什么我自己去买就成。”
吕长青不想要。
他平日里花不了什么钱。
吃喝住又是随着沈舟来。
少爷吃什么,他吃什么。
比起以前,那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每月里,还能拿到一些零钱。
他攒着攒着,手里的钱也就多了。
这次回去,他也给家里的弟妹买了些布料,等回去他娘就能把这些布料缝成衣服。
刚好一人一套。
也是省城里的粗布价低了很多,不然他怕是什么都舍不得买。
沈舟不予多说,往吕长青手里塞去。
接着坐回刚刚的位子,拿书翻看起来。
“要买什么快些去吧,明日就走了,往后也难得再来这里了。”
“好,多谢少爷。”
吕长青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觉得鼻头酸酸胀胀的,忙低头走出去。
沈舟抬头,看了眼敞开的房门,不知想了什么,又低下头看书。
吕长青越走越快,最后忙找了个地方吸鼻子。
好一会,才从角落出来,出门去买东西。
他又去了先前那家店里,扯了些粗布,眼看够他爹娘一人弄一套衣服,正打算出去。
想了想,又回头让伙计弄了些细布,到时可以给小弟小妹他们弄套贴身衣服。
没一会,吕长青抱紧几捆布,往省城最大的那间蜜饯店走去。
“这,这,还有这,都给我包起来。”
吕长青挑起这个,那便不看价格了。
都是自家少爷喜欢吃的蜜饯和果干。
价高些,味道才更好。
小二手速很快,不过一会,几包蜜饯便包好了。
吕长青给了钱,一手抱着布料,一手提着八包东西,急匆匆出了门。
“少爷,我买了好多蜜饯果干,您现在要不要尝尝?”
沈舟一顿,抬头看了眼,放下笔,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那占了桌子一半的纸包,挑了挑眉。
“买这么多作甚?”
吕长青嘿嘿笑着,把其中一包蜜饯打开。
“少爷路上可以解闷吃,看书吃,很快就吃完了。”
沈舟看了眼周围,“东西买了吗?”
“买了买了,我买了好些布料,回去我娘就能弄新衣了,回来时都放进偏房了。”
吕长青一边说着,一边把打开的纸包捧到沈舟面前。
沈舟这才伸手拿了块瓜条。
“你也吃,一会挑几包送到顾少爷那边。”
“好。”
吕长青乐滋滋地拿了块瓜条扔进嘴里,把纸包好,挑了两包蜜饯,两包果干,就往明安那跑。
申时,沈舟出门,去了香满楼赴约。
香满楼并不是省城里最大的酒楼,在这繁荣的省城里,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他提前了一个时辰出门,到酒楼时,还算早。
他照着自己观察到的周宏海的口味点了几个菜。
有荤有素。
接着又点了一壶桂花酒,以及一壶清茶。
“麻烦先上壶菊花茶,等人来了,再上我刚点的。”
小二应下,离开后,很快就端着一壶菊花茶过来。
“客官慢用。”
吕长青把门关上,走到沈舟身旁,给他倒了杯茶水。
“少爷,那我先回去,晚点再过来接您。”
“好。”
房门开合间,房里一片静谧。
沈舟垂眸,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沉思。
不知几时,房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舟回过神,放下茶杯,刚起身,便听到了他师父的声音
“你且先回去。”
“是。”
沈舟把门打开,让到一旁行礼。
“泽玉见过师父。”
周宏海点头应了声,抬步走进去。
沈舟落在后面,把门关上。
酒菜上得很快,沈舟刚与周宏海寒暄了几句。
酒菜便端过来了。
小二上菜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房门被关上,沈舟才开口。
“师父,您尝尝这个,这是酒楼的招牌菜,听说来这间酒楼的,就没有不点这个的。”
周宏海的神色并没有在外那般严肃,他“嗯”了声,很给面子地拿起筷子,伸向沈舟说的那盘虫草蒸鸡。
鸡肉很是鲜美,又嫩,意外地很合周宏海的口味。
他多吃了两块。
沈舟放下心,拿起筷子,也慢慢吃了起来。
等周宏海放下筷子,他也放下了筷子。
那壶桂花酒两人只喝了两三杯,后面便没怎么喝。
沈舟端起温着的茶壶,给周宏海倒了杯清茶。
“师父,我明日便启程回家,这封信,就麻烦您了。”
沈舟放下茶壶,从怀里拿出给苏家写的回信,双手递过去。
周宏海接过,直接收了起来。
“放心,我等把这边的事交代清楚,过几日回京便给你送过去。”
“多谢师父。”
沈舟笑着道谢,想了想,又道:“师父,您能不能帮我在京里买座小院,我到时过去应试,也能在那安心备考。”
周宏海摸了摸胡子,沉思道:“是得买个小院,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会试在明年的二月,沈舟起码要提前几个月过去,也好适应那边的水土。
免得时间赶得紧,舟车劳顿没休息好不说,到时水土没来得及适应,在考场上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想,沈舟道:“十一月上旬出发。”
周宏海若有所思,“十一月启程倒也可,你要买多大的?”
“大些的二进院就成,家里人还算多,到时过去,也能有个地方住。”
周宏海眉头一挑,轻笑了下,“你倒是自信。”
沈舟也没有谦虚,温声道:“若是考不过,那徒弟就对不住师父的栽培了。”
周宏海摇头,“算不上栽培,若没有我,你总也能考上。”
“总归是师父帮了我,我心里记得。”
事实如此,因果关系深不深,沈舟不知道。
但到底造成了因果关系,深浅这方面,倒是不用深究。
周宏海的目光在沈舟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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