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一听,忙凑到窗前望去。

    这一看,她也有些懵。

    离得远,除了人数能看清,其他的都看得不是很清楚。

    “小姐,要不等他们过来,我们再好好看看。”

    苏婉清点头,眼睛看着茶摊那边,眨也没眨。

    “他们会走这条路吗?”

    他们所在的茶楼位于大道边上。

    若非意外,沈舟几人走的会是这条道。

    可另外的小道,也并非不能走。

    春荷也不是很确定。

    这茶楼说起来,并不是沈解元几人回宅院的必经之路。

    但若是闲逛的话,会是必经之路。

    春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闲逛。

    想了想,她道:“小姐,我们再看看,若是看不到,往后总会有机会的。”

    “嗯。”

    苏婉清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收紧,她轻轻吸了口气。

    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反正,总会相见的。

    茶水喝完一会,沈立起身,“走吧,直接回去。”

    沈舟跟着起身,慢悠悠地跟在沈立旁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吕长青在后面提醒道:“少爷,还未去书坊呢。”

    “前面有个,去看看。”

    已经买了不少书了,沈舟估计自己也看不完,便打算去书坊里买些纸算了。

    这书坊并不大,进去一看,里面的书也不多。

    沈舟买了些纸,便出来了。

    茶馆里,苏婉清看着那几个渐行渐远的身影,起身又看了会,才转过身去。

    “走吧,今日出来得久了,再不回去,该担心了。”

    “是。”

    春荷有些遗憾,回头透过窗户,看着那几个已经不见的身影,暗道怎地这般不巧呢。

    沈舟回去后,非必要不出门。

    沈立倒是出了几次门,去书坊里给沈舟买了些毛笔和墨锭,还有书籍。

    书他只翻看,然后回去询问过沈舟,待他有兴趣,才会让人去买。

    随着会试日子越来越近,沈立出门也发现街上来往的学子多了。

    他思忖着,后面没有再出去,但因为不放心,他派了人出去打听消息。

    吕长青之前跟着沈舟去省城时,沈舟忙着看书温习,都是他出去打听外面消息的。

    这会,不用沈舟说,他自己便跑出去了。

    他打听消息惯了,知道去哪里能打听到消息。

    一天里,他不是往酒楼里跑,就是往茶馆里跑。

    然后再去人流多的地方,接着再去会馆那边。

    几日下来。

    也不是完全没有打听到消息。

    因着怕耽误沈舟温习,他只打听,并不跟沈舟说。

    直到打听得差不多了,才寻着机会开了口。

    “少爷,这次会试,我打听到有三人最为出众,一直被举人老爷们挂在嘴上。”

    “说来听听。”

    沈舟正在锻炼。

    语气带着股漫不经心,好像听也可以,不听也可以。

    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吕长青早已习惯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了,忙道:“这第一位,来历很大,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儿,叫郑誉。”

    “之前几次科试,都名列前茅,有人说他会试名次定然不低,到时候,说不准能拿下一甲前三。”

    沈舟拉伸的动作顿了顿,“户部尚书家?”

    吕长青连连点头,“少爷没听错,就是户部尚书家小儿,今年不过二十三,在这京里,名声很好。”

    想到自己远远看到的那位衣着精细,风流倜傥的男子。

    吕长青瞥了眼沈舟的面色,见他如常,便又道:“少爷,这人身边一直跟着三人,这三人来历也不低。”

    “一位是户部郎中家嫡次子,一位是詹事府大学士家的嫡长孙,另外一位,则是国子监司业家嫡三子。”

    沈舟没出声,换了个胳膊沉默着拉伸。

    吕长青看着,见自家主子好像兴趣不深,便也没细说这三人,他拉回话题,继续往下说。

    “这第二位,是顺天府府丞家的次子,今年不过二十二,虽往常名次不算高,但这人长得极好。”

    “极好?”

    沈舟愣了下,“有多好?”

    闭月羞花?

    沉鱼落雁?

    出水芙蓉?

    倾国倾城?

    吕长青咽了咽口水,把毕生所知道的词,都说了出来。

    “少爷,真真极好,这人唇红鼻挺,眉眼深邃,眼波含情,一眼便能让人失了神。”

    “你见着了?”

    沈舟看着吕长青的激动神色,心下了然。

    看来这人,面貌确实是好。

    如果这人会试过了,想来这探花郎非他莫属。

    别说身份,就说这面貌,皇上定然也不会没注意到。

    这人能让众人谈论,看来除了面貌之外,这人才华也不低,通过会试的几率会很大。

    若是不出错,这人是稳了。

    难怪能成为京里谈论的第二位。

    至于第一位

    沈舟皱了皱眉,会是内定状元郎?

    吕长青平息了下自己激动的情绪,跟沈舟说起这第三人。

    “这第三位,是知府家庶子,这人听说以前并不受宠,但后面一路考上来后,便受到了知府重视,现在隐隐有盖过知府家嫡长子的势头。”

    吕长青像是聊八卦一样,语气变了变。

    “我打听到,说这人之前乡试前两日落了水,好在命好,被行人给救了,有人说是他家主母让人下手的。”

    “不知真假,反正这人现在都不住家里,就住在外面。”

    “听说是知府警告过,不然这人怕是连会试都不能参加。”

    吕长青道:“这人性子听说并不好,有些阴沉,我远远瞧过,应该算是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不过他身边围着的人也不少。”

    由此可见,这人的性子,怕是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坏。

    吕长青没有近距离接触,也不知这人名声不好,是有人暗中作梗,还是真的。

    他把自己打听到的事都跟沈舟说了。

    沈舟皱了皱眉头,心知这人是个厉害的。

    在这般处境下,都能一路考上来。

    心性方面,怕是比他还好。

    到了会试,心态反而是最重要的。

    能稳住心态,考得定然不会差。

    这人名次,怕是不低。

    沈舟隐隐感受到一点压力。

    不过很快,便又平静下来。

    他要的,也不过是上榜而已。

    只要会试上了榜,后面就稳了。

    殿试不会淘汰人数,只弄排名。

    名次方面,他倒是不强求一甲前三,是个进士就成。

    再不济,同进士也行吧。

    沈舟也是在这一刻,深刻感受到了背景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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