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带路。
沈舟和柳承书在后面慢慢跟着。
自乡试之后,两人也很久没见面了。
沈舟打量着柳承书的面色,一眼看出他眉宇间带着愁意。
“允信兄心里有事?”
柳承书一顿,抬头看向沈舟,温声道:“不是什么事,就是担心之后的事而已。”
沈舟了然,笑道:“既然出来了,便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看安华兄,一点没见发愁的。”
柳承书看向前面的顾锦,笑了起来。
“安华兄性子就是这样,无拘无束的,着实令人羡慕。”
沈舟笑起来,“他要听到,怕是要乐坏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跟在后面,不知不觉,便落后了顾锦一大截。
顾锦回头一看,两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
他停下脚步,叹道:“你们能不能走快些,按你们这样走,怕是下来都要天黑了。”
“哪会?”沈舟看了眼天色,“还早呢!”
柳承书跟沈舟聊了会后,心里的担忧也少了很多。
就像沈舟说的,考也考完了,现在是出来放松的,不应该还想着那些事才对。
顾锦还在前面,让两人走快些。
两人对视一眼,只得走快些。
“呼!”
沈舟站在半山腰上,看着眼前这一片梦幻桃花林,只觉心胸豁然开朗。
“泽玉兄,允信兄。”顾锦在一旁喘气,“是不是来得值了?”
沈舟点头,“是值了。”
柳承书控制着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一切,也是迷了眼,开口便吟了一首诗。
“拍拍拍!”顾锦使劲鼓掌,“允信兄,好诗好诗!”
“哪里哪里。”柳承书脸皮薄,被顾锦夸得不好意思,“安华兄,你和泽玉兄也来一首?”
“好!”顾锦兴致也来了,看向沈舟,“泽玉兄先来。”
沈舟也不推辞,视线在这一片桃花林中滑过,又看向山雾缭绕的远处。
也是随性,便吟了首诗。
顾锦气坏了,“友人骗你出来?哪个友人骗你了?”
沈舟视线在顾锦身上滑过,随后落在那片桃花林上,“忘了。”
顾锦呵呵一笑,回敬了一首诗。
柳承书笑得嘴角压不住。
“你说我没良心?”沈舟挑眉,“是不是你自己说的不用登山?”
顾锦眼神一瞥,刚想说什么,忽而闭上了嘴,给了沈舟和柳承书一个眼神。
沈舟一顿,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竟站着几人。
郑誉好奇地看着沈舟几人,上前拱手,“在下姓郑,名誉,字子赞,京城人士,不知几位尊姓大名?”
郑誉的大名,学子间都是知道的。
三人对视一眼,沈舟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姓沈,名舟,字泽玉”
顾锦也道:“在下姓顾,名锦,字安华”
“在下姓柳,名承书,字允信”
三人一一报上家门,郑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视线在沈舟身上多看了两眼。
“原来是泽玉兄,安华兄和允信兄,久仰久仰。”
几人正寒暄着,郑誉旁边的陈高义笑道:“若我没记错,泽玉兄便是那个连中四元的人吧?”
“正是在下。”沈舟含笑着回答。
大大方方,像是没有感觉到陈高义眼神的打量一样。
陈高义点头,神色温和,“泽玉兄踪迹神秘,倒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他拱手道:“在下姓陈,名高义,字云霄。”
沈舟拱手笑道:“云霄兄,久仰大名。”
郑誉看着,适时开口。
“刚不小心,听到了几位所吟的诗,没想到泽玉兄在好友面前,竟是这般的开朗生动。”
沈舟闻言,当下便知道,这人调查过自己。
他不慌不忙,不动声色道:“在子赞兄面前献丑了。”
郑誉道:“哪里,我听着挺好的。”
沈舟没搞懂郑誉的态度,只是笑着客套地回应着。
顾锦和柳承书互看一眼,心里知道再不离开,怕是会有什么事。
可现下,两人也不知以什么借口离开。
郑誉这人不好对付,若是让他知道他们骗他,以后怕是更加难办。
眼看着郑誉有邀约的准备,沈舟正想着若是郑誉开口,这一趟是不是要过去的时候,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这位施主,老方丈有请。”
小和尚是面向郑誉说话的,所以几人不必猜老方丈请的是谁。
郑誉一顿,看了眼沈舟,只得带着陈高义几人离开。
沈舟看着几人走进寺庙的身影,皱了皱眉。
“泽玉兄,怎会这般巧呢?”
顾锦小声开口,看着寺庙大门,也是疑惑。
沈舟也没想明白,摇了摇头,“估计真是凑巧了。”
柳承书若有所思,“说不准,是老天显灵了。”
顾锦恍然大悟,“还真是。”
沈舟:“”
他宁愿相信是有人在暗中帮忙,也不愿相信是老天帮忙了。
有了郑誉这事,三人也没有了赏花的兴趣。
在桃花林里随便逛了逛,便下山了。
“小姐,沈解元他们走了。”
春荷收到护卫传来的消息,连忙报告自家小姐,免得自家小姐担心。
苏婉清点头,“那就好。”
春荷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小姐,好在方丈愿意帮这个忙,不然沈解元肯定要跟着郑公子他们离开了。”
苏婉清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眼睛紧闭。
闻言,她缓缓睁开眼,在秋荷的搀扶下起了身。
“今日之事,万不可往外说。”
春荷连忙点头,“小姐放心,不会往外说的。”
谁不知道郑公子私下脾性怪异,若让他知道了,这事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也正因如此,她一看到几人相遇,连忙就过来禀告自家小姐了。
不过遗憾的是,小姐还是没能见着沈解元。
难得出来一趟,爬上去没一会,又下来了。
顾锦兴趣缺缺,“早知道,就好好待在你那里了。”
柳承书点头赞同。
沈舟好笑地看了眼不管他们说什么,都点头同意的柳承书,转而看向顾锦。
“他就在这里,你总也不能躲在家里不出来。”
顾锦皱眉,“那他是什么意思?”
像郑誉这样的人,柳承书就算没有特意去打听过,在会馆里也听不少人提过。
他提醒道:“我听人说,他放在眼里的,才会主动与之交谈。”
沈舟若有所思,“难不成,他把我当对手了?”
顾锦和柳承书默默转头看他。
顾锦道:“泽玉兄,你四元连中,可以骄傲些的。”
沈舟沉默了。
这实属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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